老實說阿木啊,這嘴真的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怎麼就這麼愛招人打呢?看看,明道人和泉道人的感慨這會兒全沒了,特彆是明道人,看著阿木這死孩子眼神都帶著殺氣。一個甩袖,拿著那匣子就回了自己屋子,連著和他說話都不想了,還是泉道人稍微好了點(嗯,這可能和說的不是他有關)
“我說阿木啊,你這是不是屁/股又癢癢了?不打難受?就沒見過你這樣一天到晚整事兒的孩子,趕緊的,弄你的雕版去。”
他這裡打發阿木去忙乎,也想跟著回屋子,去緬懷一下自己曾經的歲月,來個憶苦思甜什麼的。卻不想這一次阿木卻沒這麼聽話了,就這麼一個打岔的功夫,人腦子靈活的阿木已經捕捉到了前頭無意中聽到的那些話後頭的意思了。
“師叔,你老實告訴我,剛才你和師傅在裡頭說的那家人是哪家?是不是……”
都是心裡有數的人,有些話都不用說的太明白,彼此就都能理解。聽著阿木這麼問,泉道人就知道這事兒還是瞞不過去。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明道人的屋子,遲疑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不說話。看著他這樣,阿木也不催,跟著看了自家師傅的屋子一眼,然後就那麼安靜的等著。他們都知道這房子不怎麼隔音,裡頭的人估計也聽到了阿木的問話,既然等到這會兒裡頭都沒有出來,也沒有說什麼不能說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他默認了泉道人告訴阿木真相。
“阿木啊,這事兒,告訴你也成,不過你先得答應師叔,十五歲之前,彆找上門去。你是我們養大的孩子,什麼性子我知道,這麼些日子了,你是一句沒問過你親爹的事兒,想來是不想認的,所以啊,這不告訴你不是擔心你還俗不認師傅什麼的。而是你實在是小,不管你想乾啥,這年歲擺著呢,去了容易吃虧。若是那邊察覺了,用生父的名頭,用這血脈,這年歲的,借了外力來壓製你,來害你,阿木啊,那你這不是送上門去讓人欺負嘛,咱們不乾這虧本的事兒,行不?等著大了,官府都不能用你小,需要大人照顧來判罰你歸家了,你再去,師叔一定支持。”
“師叔,那是我的殺母仇人,你覺得我能裝傻到什麼時候?我要是真的這麼乾了,你覺得我這晚上還能睡得著?就是我真能這麼理直氣壯的用年級小給自己找借口躲懶,你和師傅又會怎麼看我?會不擔心養了個白眼狼?自古孝字大如天,那我地底下的親娘,又會怎麼看我?我這以後死了都沒臉啊!至於小?生父?我不傻,又沒想著去繼承什麼財產,認什麼認啊!美不死他。”
所以說嘴毒呢,你這一下裡裡裡外外的都給掀下來,到底是誰給誰沒臉呢,要按照這麼一個思路走,不告訴他,那他泉道人又成了什麼了?包庇犯?不想讓阿木好過的?讓阿木娘死不瞑目的?等等,為啥他感覺這死小子想套了他親爹的麻袋揍人呢?
阿木這一張嘴,彆說是泉道人了,就是更聽到聲音探出頭來的阿青都感覺被噎著了。趕忙的將自己的腦袋縮了回去,生怕撞到阿木的衝頭上,這會兒這小子的情緒很不好啊!看著像是一點就能著一樣,他還是躲著些吧。
“行行行,你本事,你孝順,你要臉,師叔都告訴你。”
他還能說啥?人家擺明了不玩明的,要來暗的了,他真心沒阻止的理由。再說了,其實泉道人覺得,這法子確實也挺好,就讓那邊以為一輩子沒兒子送終,不是挺解氣!
說來這事兒也是巧了,這些日子不是阿木的那個故事正火著呢嗎,好些人來求書,泉道人和明道人兩個也是有心,就日以繼夜的抄寫了好幾本,準備送到那些求書的居士那兒換些個讚助款來。
這去府城送書的就是泉道人,而且吧,這一去,就聽了個大八卦,說是某某家今年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黴運,前些日子剛聽說有冤死鬼上門討債,這幾日又發生了夜半孩子哭聲,生生的將那家的太太給嚇死了。
這麼一個大瓜,作為山裡沒啥娛樂的泉道人來說,妥妥是個勁道十足的大八卦,他那是相當的感興趣,連忙開始問起了細節,想多聽點什麼內幕消息,回去也好當個新鮮說給自家師兄聽。可這聽著聽著不對了,這一家子怎麼怎麼耳熟呢?不期然的他猛地想到了前些日子阿木那死小子弄出十八層地獄的招式後說起的舊事來。
有了這麼一個引子,泉道人對這家越發的上了心,在府城兜著轉的問了不少人,又偷偷的去觀望了一番,特彆看了看那家老爺的相貌,這才確定,那一家還真是讓他給猜著了,就是阿木的親爹,那臉長著呢,和阿木足足有五六分的相似。
至於那太太怎麼死的!嗬嗬,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是幾個拐著彎的打聽,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這簡直就是本年度最大的一處戲啊!精彩的,讓泉道人這個剛領悟了阿木版神仙故事的人,都覺得十分有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