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兒子(1 / 2)

西門卿主仆三人回到旅店,等到夕陽晚照的時候,太師府派來一個神氣的小廝,通知西門卿讓他明日午後去府上拜見。

西門卿笑顏應了,又示意玳安塞給小廝一包一兩重銀子,多謝他跑這一趟。

小廝神情自如地收下銀子,沒多說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玳安和來保都很乖覺知事,眉目間泄露出來一絲慍色,卻沒說半個字。

隻是武鬆本就有幾分俠義心腸,又與西門卿結拜了拿他當親兄長一般敬愛,羈絆值滿點好感度也滿點了,見不得大哥受這份閒氣!

激憤之下一巴掌拍在桌麵!“不過一個奴仆秧子,竟在哥哥麵前耍威風!”

若在清河縣,他看誰敢!

西門卿神情感動,欣慰地拍拍武鬆肩膀安撫道:“二郎且消氣。如今在東京地界上,龍來了也得盤著,我又算得上什麼人物?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他可不正是七品官了?”

武鬆隻想自家大哥始終被人敬著,哪裡能看他受這份慢待?

但大哥這麼說了,他也隻好壓下心火,餘怒未消地嘀咕:“午後待客,真是失禮!何況大哥還是攜了重禮的!”

西門卿是有點子賣慘博人心疼的本領在身上的,他笑容略苦澀:

“我算什麼牌麵上的客人?攜了重禮又怎的,那也不能攪擾了主人家早上酣睡。”

而且明天下午太師府接見他的主人,多半還不會是蔡京本人。

大哥這樣一說,武鬆心裡更是揪疼:像大哥這般的人物,竟然受那等賊廝的閒氣怠慢,天理何在!

西門卿腦中響起小雀兒幽幽地聲音:[導遊,你好白蓮啊。]

西門卿拒不承認:[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是實話。]!@#¥%&*……

怪它自己,不是已經知道自家宿主不是什麼單純善良正派的家夥嗎!

最後一晚上了,武鬆帶著二十名兵士裡外三層崗哨,牢牢守住生辰綱安全度過一夜。

第二日一早就招呼人手裝車套馬,待到時辰差不多就一夥押送著十個大箱子,跟在西門卿後麵徑直來到天漢橋蔡太師府門前。

西門卿讓武鬆帶人押著禮物候著,他帶著來保和玳安走上前,向守門官唱個喏:“我是山東省東平府清河縣西門卿,來與老爺進獻禮物。”

守門官卻並不接茬,慢慢吞吞的,整整衣袖、扯扯衣角,撣撣灰塵。

“……”

西門卿眼中神光一頓。

這份貪婪還是超越了他的認知。

這時來保靈活地上前一步,從懷裡摸出他自己的一包銀子塞給守門官:“小人昨日來過兩趟的,這位便是我家主人西門員外,也已遞上了拜帖。”

守門官收了銀子,這會兒也認得清人了:“你們來得早了,老爺休沐在家難得清閒,正在書房內睡著。且稍等,等我先稟報翟管家。”

等候良久,大管家翟謙走了出來,一身皮襖長袍和長統皮靴,很是防風保暖。

來保見了,趕忙在西門卿之前上前就磕頭,翟謙也淺淺回禮。

起身後趕忙為雙方介紹:“翟爹,這位便是小人家主,山東東平清河西門員外。”

“爹,麵前這位就是府上翟大管家,小人先前多蒙翟爹關照。”

必要時西門卿向來也能屈能伸,況且來保已經替他做到這個份上。

“西門某見過翟大管家。”西門卿接過玳安捧上來的一匹華光錦緞並十兩黃金,遞給翟謙。

然後說道:“過往多有麻煩翟大管家,感謝之意無以言表,區區薄禮,與翟大管家隨手賞人。”

“此禮我不當受。”翟謙嘴上剛還這麼說著,卻又伸手接過托盤,“罷,罷,我且收下。”

西門卿又遞上頗有厚度的壽禮帖,翟謙接過翻開看起來。

越往後看越是心驚,竟是好大一份禮!

壽禮帖看完還了回去,翟謙立刻眉開眼笑安排道:“西門員外,著人把禮抬進來罷。您且跟我到……到二門裡廂房吃茶,跟隨的家人和兵士就到二門西首等候。”

太師府二門裡西首有三間倒座房,平日來往閒雜人等都在那裡待茶聽傳,而有些份量的客人就引到二門裡正院廂房吃茶等候。

“勞煩翟大管家。”西門卿毫不懷疑,若是這本壽禮帖稍薄一些,他的待遇就是和兵士們一起在倒座房等候了。

西門卿讓玳安跑去傳話,很快武鬆就領著二十兵士押送著十口大箱子行到近前,翟謙早已叫來幾個壯實小廝,此時立刻上前抬起大箱子就往府裡搬。

箱子搬完,西門卿跟在翟謙後麵進了太師府府門,走到二門裡時,有小廝上前將來保和武鬆等人帶到倒座房裡等待,西門卿則繼續跟著往裡走,進入正院,最後翟謙將他帶到東邊一間廂房中。

“西門員外且稍候。”

“翟大管家請。”

翟謙離開,西門卿坐下等候。片刻,有小廝端來一盞茶給他吃了。

又等候良久,翟謙回來了,拱手笑道:“老爺正睡著,我先引你去見見大爺,待老爺醒了再見。”

果然接待的主人家不是蔡京本人。“勞煩翟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