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隻是看個熱鬨:“你們認識啊。”
“認識的。”辛愛偏頭笑笑,何止認識。
許果就是從她的手裡,搶走了沈星柏。
他們才是所有人眼中的一對。
她和他青梅竹馬,從小出席各種社交活動都是綁定在一起,學校文化祭上出演英文話劇,她是公主,他就是王子。他們共同出席慈善晚會的一張合影,在網上廣為傳播,尤其被他母親的影迷大加讚賞:簡直是活生生的偶像劇,金童玉女也不過如此。
是她,他的白月光。
“我帶你去找他。”許果把辛愛領進辦公室,要過她揣在背包上的蓄水杯,倒滿一杯開水,“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許果走向了教室,晨讀早已開始,學生們各自朗誦著課本上的生詞,還有幾個偷偷摸摸地在吃早點。
“老師要出去一趟,你帶一帶領讀,維持一下紀律。”她彎下腰,低聲在班長的耳邊囑咐。
辛愛在看她辦公室牆麵上的排課表,聽見她進門的聲音,問:“你怎麼會來這裡教書?”
“學校裡看到發傳單的,就來了。”許果走過去,替她拿起她的登山包。
很重,沉甸甸的,旁邊的網袋裡還插著帳篷的支架。她吃力地提在手裡,嗓子不偏不倚地癢,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你拿不動,我來。”辛愛直接要過去,毫不費力地背到肩上。
許果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看著她鞋麵的泥土:“你自己走上來的嗎?”
“跑上來的。”辛愛淡淡一笑,先她一步,走出去。
辛愛這些年,一直在旅行。
沒有沈星柏,她活得依然精彩,馬拉鬆、登山、攝影、寫遊記……她出了書,在網上小有名氣,還被綜藝節目邀請著做了幾期訪談,以不俗的談吐俘獲了無數好感。
這樣一個女孩,連許果也覺得,她值得被愛。
“我聽說阮女士在這裡投了一個公益項目,沈星柏負責前期的部署。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有一些投資方麵的事情,想向他谘詢。”辛愛隨許果走在路上,不忘解釋。
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下,拿出相機對準山巔縹緲的霧氣。
“我沒有誤會。”許果看著她線條優美的脖頸,那裡的皮膚是閃著健康光澤的小麥色,極有魅力。
辛愛的模樣變了很多。
第一次見到她,就是那個年紀的女孩最夢寐以求的長相。小頭小臉,四肢修長而舒展,陽光下的麵龐乾淨而細膩,不見半分油光,是素白的象牙色。如今她變成現在這樣,許果卻由衷地覺得,她更美了。
“前麵就是他住的地方,那個房子就是。”許果指一指遠方的停機坪,“自己去找他吧。”
她的任務完成,要及時撤離。
“不一起嗎?”辛愛略微意外後邀請。她語氣中帶著疑問,以及揣測。
許果幫她把背包的拉鏈拉好:“我要回去上課了。”
她剛要走,就被一個人叫住:“果果。”
沈星柏從旁邊的岔道中出現,許果是措手不及的。忘了他有早起的習慣,這個時間,他向來不在屋子裡。
等到他看到她身邊的另一個女孩時,那眼神就變得讓人難以捉摸。
“辛愛?”
此時此刻,這樣的三個人站在一處,彼此的關係難以言說,再也沒有比眼下更微妙的氣氛。
剛才還優雅、自信的辛愛,眼底的目光也有些不大自然起來。
“好久不見。”
隻有在沈星柏麵前,辛愛才會難得地失態。
“辛愛有事找你,我把人帶到了,先走了。”許果轉身就要跑,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許果你彆走。”沈星柏聲音裡不帶一點感情,牢牢地把她攥著,她感到手腕一陣勒緊。
“好了。”辛愛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對著沈星柏笑了一笑,“其實,我是來看許果的,她的電話打不通。我猜想著,你在的地方,一定能找到她。”可她剛才分明說,是來找他。
沈星柏的麵色變得陰沉,看向她的目光,冷冷的。
當年,也是這麼倔強,所以他們才會彼此誤會,擦肩而過。許果可惜地想著。
這一次,許果不想再趁虛而入,把彆人的的東西據為己有。
她用力掙脫沈星柏的束縛,告訴對方:“辛愛,我們兩個早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