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敢說話，你看我，我看你，默默無言。
過了許久的時間，老人這才說道，“你們到底想要說什麼。”
“教授……”卡爾愣愣的說道，“就是這個論文。”
“我知道了。”老人輕輕點頭，“最後一次，你已經延畢一次了。上一次就當是意外，這是第二次了。不可能有第三次，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的教授。”卡爾簡直不大聲呼吸，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即便是他用力呼吸都是過錯。
“倘若你還是沒法畢業，那就肄業吧。”老人也不繼續說話，打開電腦專注的忙著事情。
鮑勃衝著卡爾使了個眼色，卡爾繼續說道，“教授，那我先去整理一下。”
“恩。”
兩人走出辦公室，不敢喘大氣的卡爾小聲說道，“教授剛才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鮑勃同情的拍了拍卡爾的肩膀，“誰讓你這麼倒黴，連續兩次遇見陳冉呢。要不這樣吧，就做拓撲學有關的內容吧，我看霍奇猜想就挺不錯的。”
卡爾現在很不自信，“你確定做霍奇猜想真的沒有問題嗎？”
“應該不會有問題的。”鮑勃沉思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陳冉解開的問題和貝赫和斯維訥通-戴爾猜想有關，也就是代數簇上的問題。”
“霍奇猜想偏向於拓撲學和代數拓撲方麵，我看了陳冉迄今為止的論文，他基本上從來沒有涉及過拓撲學上的內容。”
“可是，霍奇猜想也有關於代數簇上的內容，你確定陳冉真的不會研究這方麵？”
“朋友大膽點！”鮑勃看著卡爾都被陳冉嚇得幾乎沒有了往日的銳氣，歎息著說道，“我們就做一個大膽的推測，就算是陳冉真的想要做霍奇猜想，他能在短短的兩三年內做出來嗎？”
“即便是做出來，那個時候你早就畢業了。”
“再說了，兩三年解開霍奇猜想，怎麼可能！懷爾斯這樣的頂尖的數學家為了解開費馬大定理花費了十八年的時間收集資料、解析難點等等，好不容易才解開費馬大定理。你覺得陳冉何德何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就解開霍奇猜想？”
“可是……”卡爾還是很猶豫，“這家夥現在已經解開希爾伯特提問，很難保證他不會在短時間內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啊。”
“我說你真是被陳冉嚇到了。”鮑勃揉著眉心，看著好友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這家夥還真是被陳冉給嚇壞了，“千禧年大獎難題是什麼樣的難度你是很清楚的，他要是能夠短時間內解開千禧年大獎難題，那他幾乎就是全球數學第一人！你覺得可能嗎？上有格羅騰迪克，下還有這麼多天才。陳冉很耀眼沒錯，他確實也是一位天才。但卡爾先生，天才千千萬，不僅僅隻有陳冉而已。”
“放心大膽的去做吧，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解開霍奇猜想的。”鮑勃篤定的說道，“就算是他想要著手千禧年大獎難題，我想應該也會從貝赫和斯維訥通-戴爾猜想入手，而不是霍奇猜想。”
“你彆忘記了，和他現在解開問題最相關的方麵是什麼。至於拓撲學，我甚至認為他根本對於拓撲學沒有興趣或者是對拓撲學還有很多東西都不清楚。反正我是覺得你做代數拓撲方麵的內容肯定不會錯的。”
卡爾沉思了片刻，也覺得鮑勃說得很有道理！他確實是被陳冉嚇住了，不否認陳冉是一位天才。但世界上的天才有很多，或許陳冉隻是運氣好一點，解開了希爾伯特提問。
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是很難說的。
說不定他的運氣用儘了呢！卡爾最後還是下定決定，“你說得沒錯，那麼我就做這方麵的問題。爭取在後年能夠出結果。”
“否則教授一定會生氣的。”
在往後的歲月中卡爾回憶起這件事情，恨不得直接雇傭殺/手，一/槍/斃/了鮑勃。
這樣的事情不僅僅是發生在馬克思·普朗克數學研究所，而是在全球很多的高校。不少人都在暗暗咒罵陳冉，希爾伯特提問尤其是代數方麵的內容，是許多博士和教授的研究方向。
誰都不曾想，陳冉突然給他們來了一個大的，搞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好幾年，甚至是十幾二十年的研究成果全都付之東流。沒有直接衝去華國找陳冉拚命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克製。
而在京城的陳冉還不知道，最近這幾天數學界已經有不少人在暗搓搓的咒罵著他。甚至希望他以後再也解不出任何的數學難題，平心而論，陳冉即便是靠著一個猜想的內容就足以坐穩教授的位置。甚至到了年限，也不是不可能成為終身教授之類的。
他現在所做出的成果，就足夠他吃一輩子的老本。
這可是無數人希望的事情，沒成想竟然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給實現了。
大家都很不爽！
不爽歸不爽，可沒有人拿陳冉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