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咎若有所思。
同一時間,那裡難道還有什麼尊貴的客人在嗎?
不愧是柳珣。
“龍鱗衛沒查過嗎?”
“準備去,結果柳珣回了柳家。”
晏無咎笑了。
他們到了主廚的房間,也是他自殺的地方。
木楓主動開口:“當時就查過了,是自殺沒錯。現場很乾淨。”
“那我們上來做什麼?”晏無咎回頭,淡淡看向他。
“拖延一點時間,給下麵那些人機會,看看能不能從老板那裡知道些什麼。隻能從頭開始反複排查。”
晏無咎好奇地看著他,似笑非笑眉宇一點輕佻:“我還以為,會直接抓起來,嚴刑拷打呢。”
木楓皺了一下眉:“沒有證據,為什麼要隨便抓人打草驚蛇?我們要背後謀逆之人,不是捏造罪人。”
晏無咎挑眉,微微歪著頭緩緩眨眼:“大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很配龍鱗衛。”
木楓抿了抿唇。
這一次,也不懂他的意思,但卻沒有反問。
玄字旗的人,把主廚接觸過的所有人排查了一遍,還深入那些洛陽貴胄們的彆院。
可是,到第六天結束,他們一無所獲。
半夜的時候,木楓的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身黑衣的晏無咎。
他眸光平靜明亮,縈繞著淡淡一點笑意,夜色和門內傾瀉的燭火,照得他的眉眼,有一種夢幻一般的華美淩厲。他用一種神秘散漫的眼神看著開門的木楓。
“我知道,柳珣見了誰。還知道,怎麼抓住他們。不過,隻能你跟我去。就現在。”
木楓定定看著他:“要報備……”
“我現在,就在報備。”晏無咎眉梢眼角輕揚,流瀉一縷矜傲清狂,手中合攏的折扇抵唇,“或者,我自己去。”
木楓把他拉進來,隨手關上門:“等我,我換件衣服。”
有木楓在,兩個人順利出了賀蘭家。
木楓穿著一身黑衣,駕著馬車:“去哪裡?”
車內的晏無咎閉眼,臉上一片疏淡,報了一個地名。
不在龍鱗衛任何一個懷疑的線索內。
……
馬車停在東區的一所府邸門前。
東區住著的,幾乎都是有身份的權貴。
下了馬車,穿著一身湖藍色錦衣的晏無咎,側首看向木楓,沒有多少笑意的麵容,有些百無聊賴的矜傲,淡淡地說:“躲起來,跟著我。我沒有叫你,不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做到這一點,你就能抓到最後那條大魚了。”
晏無咎下了馬車,走到大門前,突然止步回頭。
“不如,你先替我叫個門?”
他眉眼帶著笑意,緩緩眨了眨,些許輕佻些許無辜,像個被寵壞的人間富貴花小少爺。
黑夜裡,木楓的唇角不易察覺的牽了牽。
……
大門深夜被敲響。
門房很是不悅地打開,帶著四個高大健壯下盤很穩,不像家丁的家丁。
當他們看清門外燈盞下那道藍色錦衣身影,看清那個用合攏的扇子百無聊賴點唇的人,原本怒氣衝衝的表情頓時一僵,緩緩卸去。
晏無咎睫羽半斂,本就上揚的瑞風眼微彎,那張俊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平靜地看著他們。
淩厲華美,矜貴傲慢。
那雙眼睛看著人,便叫人想要為他做些什麼,並為此深感榮幸。
“請問您……”
“告訴你的主人,他要找的人來了。”
那扇子如月光展開,露出晏清都三個字。
……
府邸的主人並沒有入睡,聽到通報的時候微微意外,神情並不怎麼感興趣。
“我要找的人?”他要找的人隻有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自投羅網。自以為是他會願意見的人,倒是許多。
“還有呢?叫什麼名字?”
“不,不知道。是個很不一般的人,從沒見過的人。”
主人皺了眉。
“啊,對了,他有一柄扇子,上麵寫著晏清都。”
男人手中的書啪地一聲掉到地上,失神地站起來。
書冊在地上合攏,露出封麵,上麵也寫著一個晏清都。
……
月影西斜,星移鬥轉。
更夫的梆子,正好敲過子時。
在古人算來,便是明天初始。
晏無咎輕輕地說:“第七天。慢了。”
大門發出吱呀一聲,不算慢地打開。
看著快步走出來的那個人,晏無咎緩緩揚唇,臉上卻心灰意懶似得,沒有多少笑意。
“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看是誰呀~猜中給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