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意外?”顧月息冷靜地看著他,“你上次對我說,你懷疑焚蓮和旭王早有關聯,並認定,晏清都早就是旭王的人。不就是暗示,晏清都是焚蓮背後的人,焚蓮所做的一切都由晏清都指使嗎?現在有證據支持你的理論,為什麼這麼驚訝?我還以為,你早就發現焚蓮和晏清都的關係,才會做出那種大膽推測。”
諸葛霄震驚不信的神情緩和,他點頭:“我確實發現他們兩個關係有些奇怪,但並不是因為雨霖鈴,不,準確的說,是和雨霖鈴有一點關係。有件事我忘了有沒有告訴你,在我們被焚蓮襲擊後的第二天,我和晏清都走近,我曾經就焚蓮中蠱的反應試探過他。他表現得滴水不漏,就像是刻意包庇。你不是說我針對晏清都嗎?想想看,他被焚蓮牽連,被六扇門死盯不放,都卷入凶殺案了,可就算如此,不論我怎麼試探,他也絕口不提焚蓮半分不對之處,連遷怒都沒有。讓我怎麼能不懷疑?”
顧月息眸光清正,無動於衷。他一向這樣冷靜理智,就算是心裡已經懷疑你了,也叫人感覺不出他一絲一毫的偏頗。甚至被這樣看著的時候,還會覺得他選擇了相信自己,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雨霖鈴的蠱毒是你陰差陽錯下給焚蓮的。之後焚蓮失蹤了一段時間,我們跟著他追到封莊。這段時間晏清都和焚蓮不在一起。那麼,是什麼時候雨霖鈴認主的?最重要的是,西域魔門滅絕,世間少有人知道的雨霖鈴認主的儀式,晏清都是怎麼知道的?”
諸葛霄沉默良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焚蓮性情變化這麼大,就算是認主,也不是出於自願。越是反抗,雨霖鈴生長得越迅猛,宿主最終會被吸乾而亡。”
他定定地看著顧月息,臉色愈顯蒼白病弱:“但願一切都隻是巧合,晏清都是機緣巧合與焚蓮契約。”
“這話是什麼意思?”
諸葛霄勉強笑了一下,眉頭緊皺:“是我多想。我在想,如果我之前的推論是對的,晏清都早就是旭王的人,早在孤禪寺一案,焚蓮就為晏清都所用。如果,在中我的雨霖鈴之前,焚蓮就已經和晏清都中了雨霖鈴呢?那就太過可怕了。這或許代表著,他手裡還有其他雨霖鈴,還會有彆的人受他操作掌控。你跟他打交道,要小心。”
如果諸葛霄的猜測屬實,那就太過可怕了。
好在,這一切都隻是猜測。
顧月息頜首:“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你早些好起來。”
“調小樓他們來幫你吧。”諸葛霄忽然說道,“我遇刺的那件事,風劍破對我的指控,在查清楚之前,你最好我們兩個人誰都不要信。這樣最保險。”
顧月息本要推門走出去,聞言,回身看他:“你不可信嗎?”
諸葛霄神情略略倦怠,一點自嘲:“我自然知道自己可信。就像風劍破自行自己可信。我不能保證你信我,就像我不能保證風劍破可信,就隻能保證你至少不要偏信我們任何一個。”
顧月息淡淡道:“我隻信證據。”
這次,他推開門走了出去,再沒有回頭。
諸葛霄靠坐在床頭,緩緩低頭看向手邊的話本。
從他把雨霖鈴蠱毒的資料事無巨細擺在晏無咎麵前,再不斷利用冉小姐一案給晏無咎製造壓力,就已經定下今日這結果。
晏無咎必然會利用蠱毒認主,來控製焚蓮這個高手。
這樣,晏無咎就成了操控焚蓮的幕後之人。
孤禪寺一案,焚蓮看似沒有動機,但晏無咎可以有。
諸葛霄埋下的局已經開啟了,顧月息想要的“證據”開始一件件送到六扇門眼前,本該是誌得意滿,滿心愉悅,可是,諸葛霄覺得不高興。
焚蓮跟晏清都,兩個人的關係竟然親密信賴至此,晏清都已經可以對他交托後背了嗎?
這一點對諸葛霄的局根本毫無影響,為什麼要不高興?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從聽到顧月息說起晏清都遇刺,就開始突然厭倦無趣。明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甚至還知道顧月息不知道的,晏清都去見了旭王的事。
可是,好不高興啊。
他隨手翻過放在身側的話本,話本不是真的話本,而是記錄著諸葛霄這段時間斷斷續續的夢境。
他麵容冰冷,眉眼皺著,眉毛嘴角寫滿不悅。
就像是,屬於他的玩伴,黃昏的時候留下他一個人,回家了。
對方與他,原來根本不一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屬於他。
真是,被背叛遺棄了一樣,令人失望和生氣。
好寂寞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和壞脾氣的啾啾一起玩。
矜持的鹿站在那裡,一語不發,腦袋一片空白,腦袋裡否定了第1001個邀請的開場白。
狐狸用一顆甜草莓陷阱吸引了啾啾,竊笑等著他怒氣衝衝循著迷宮和自己捉迷藏。
惡犬偽裝成薩摩,跟前跟後。
……
天黑了,
鹿站在月亮下,終於想好了怎麼說:跟我一起玩吧。
狐狸被獨自留在迷宮裡,等著被找到。
啾啾去哪了?
惡犬偽薩摩叼著玩累了氣呼呼的啾啾回了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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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跟童話小劇場一樣,大家晚安好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