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青帶著一隊人,走官道,沿路用旭王的令牌調遣官府兵力,聲勢浩大。同時,偽裝成晏清都遇刺重傷,隻求穩妥,不求速度,往汴京而去。
樊雷帶著幾個人晝伏夜出,在江湖上故布疑陣,三五不時散播虛假消息,務必讓殺手摸不準真實情報,迂回往長安皇陵而去。
晏無咎獨自一人算一隊。
聽聞最後一句,蘇見青和樊雷都隱隱不讚同看來。
晏無咎神情從容平靜,沒有了在陪陵時候,為了震懾敵人故意鋒芒畢露的淩厲陰鷙,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散漫,好像郊遊踏春,並沒有自己逃亡被追殺的緊迫。
他眉眼微彎,昏黃油燈下眸光裡一點瑩潤淺笑,睫羽輕扇,像個輕佻風流的富貴公子:“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帶著慕容辰羲來找你們當中任意一個,那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所以,你們務必要嚴密防守,確保手中的勢力足夠抵擋敵人最後的瘋狂。在那之前,虛虛實實,把握好度,差不多的時候可以叫人知道,你們手裡什麼都沒有。那時候我再回來,會更安全。”
這套計劃雖然有驚險之處,但若是嚴格實施,無疑是最安全的法子。
況且晏無咎雖然神情從容淡然,卻慣來我行我素說一不二,定下的計劃絕不可能更改。蘇見青和樊雷對視一眼,沉思片刻,樊雷先點頭應下。
於是,趁著第二波殺手死去,鴉羽衛其他人被迷暈,他們立刻實施了計劃。
虛虛實實,自然是最好連同身邊的人也騙過,叫他們以為晏清都跟在自己身邊,後續又覺得在另一隊人之中,才能連追殺的人一道騙過。
夜色掩映之中,兩隊人馬都離開了。
唯有晏無咎在附近另找了一處歇息的地方,戴著鬥笠,持著一根竹子,上麵掛著一道長幅,書寫四個字:白衣神算。
江湖傳說,六扇門的神機子當初行走江湖的時候,曾經扮過一個算命先生,鐵口直斷,遠近聞名。後來那次案件解決後,眾人皆知曉那自稱白衣神算的神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機子,立刻趨之若鶩。但是,必然再也找不到人。
有熱點的地方,從來不缺跟風。
於是,如雨後春筍一般,江湖上一夜之間到處冒出自稱白衣神算的江湖騙子。或者自稱神算後人,編造些與神機子之間的淵源,有一個算一個坑蒙拐騙。
儘管後來街上十個算命的九個以白衣神算自稱,人人提起來便嘲諷幾句,壓不住時至今日還是有很多人效仿。
所以,那小破店裡的客人打眼一看進來的人,雖然一身素淨不顯,卻自有一種獨特氣度,頓時眼皮一抬,以為是什麼特彆的人物,結果便先看到了他手上拄著那道:白衣神算。
頓時一個個耷拉了眼皮,搖了搖頭,還有翻白眼的。
再一聽,對方張口便是熟悉的黑話,便知道這是位矜持淡泊、仙風道骨的老騙子無疑。
縱使是黑店也知道,越是這種似模似樣的假仙,越是經年修行的老狐狸,一不小心連他們道上的自己人都得被騙了還替他數錢。
小二懶洋洋地招呼了一句。
聽到鬥笠下的神棍,儀態優雅,貴氣得近乎刻意,對他輕輕地說:“一碗清水、一個白饅頭、外加一份青菜豆腐。”
他頓了頓,格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含蓄地說:“白煮蛋若還是三文錢一個的話,就再要一個。”
得,還是個窮鬼。
“怎麼,生意不景氣啊?”
那人微微抿一口清水,似是當作酒,隨後回了家一般鬆懈下來,歎息一聲,假仙一樣的聲音還端著:“本來一筆大生意成了,至少三年不用開張。結果來了個莽撞後生……在下自然不能跟年輕人太計較。”
嗤,不就是騙人時候被拆穿了嗎?怪不得戴著鬥笠,怕不是被人揍了個滿堂紅。
晏無咎輕慢地隨口胡謅,想起書房裡叫人編纂的江湖黑話地攤讀物,唇邊揚起一點笑意,這不就學以致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盜啾啾貓橫行江湖。
第一天,在某王爺手裡騙走了小魚乾令牌,咬了一口不好次丟了。
第二天,騙世界第一的獵犬的梅花爪墊捏捏,捏完跑走了。
第三天,騙到在清高的靈鹿背上玩耍,還偷偷咬了鹿角。
第四天,騙走了森林裡最聰明、狡猾的狐狸的麵具。
第五天,啾啾貓帶上了狐狸的麵具,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猜猜我是誰?
於是,森林裡所有人都知道了,壞事是狐狸做的!
……
這時候,啾啾貓突然被叼了起來,頓時炸毛!
卻是,被溫柔放在背上。
啾啾貓啊嗚咬住惡犬偽薩摩的飛機耳,超凶:都怪你,一直找不到我,我才當大盜的。
惡犬伏在地上,一聲不吭被欺負,尾巴輕輕的掃來掃去,耳朵一抖一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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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貓:打劫,該怎麼做,你們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