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 / 2)

七零年代嬌媳婦 蕭枝惜 18910 字 4個月前

於綿綿本來想幫忙,但是……

那野雞被抹了脖子後放進開水裡一燙,頓時一股衝鼻的味道襲來。於綿綿有些聞不來這股刺激的味道,她忍不住抬手捂了下鼻,想往外麵跑。

而沈奕瞧著她的動作,輕挑眉眼:“你去外麵吧,等雞處理好了我再叫你。”知道她嬌氣,他剛才就不讓她進來的,但她非要來幫忙。

於綿綿咬了咬唇,站在他旁邊頓了幾秒。

她是很想出去的,但是……她又想陪他一起。

所以,她緊緊皺了下眉頭,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不要,我就要在這兒陪你。”

沈奕:“……”聽著她這種類似於撒嬌的話語,他眉眼一揚,隻覺得心頭都燙了。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待雞燙了一會兒後,便將雞撈出來拔雞毛。

於綿綿端了個小板凳在邊上坐著,看著他拔。

其實她真的很想幫忙,但是她真下不了手。感覺拔雞毛跟擠痘痘似的,她有些做不來。

而沈奕拔了一半看她一眼,小姑娘揣著手手坐在旁邊,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動作,那認真的樣子好像學生在上課聽講似的,乖乖巧巧的,真是嬌軟得不像話。

而她身上還飄散著一股甜甜的香味。本來空氣裡野雞毛的味道很重,但他這時候卻好像聞不到那股味道般,隻聞得到她身上的味道。

他勾了勾唇角,手上動作放慢,忍不住想多享受一會兒這樣的美好時刻。

隻是再慢也有拔完的時候,拔完後,於綿綿便將野雞接過去,然後燒火開始燉雞。

家裡已經沒有筍子了,昨天挖了好幾個筍子回來,全被吃了。不得不說,大家的戰鬥力還是挺強的。

不過家裡還有土豆,她打算弄個土豆燒雞,到時候再在鍋的邊緣貼些餅子,就著餅子吃雞肉和土豆,也十分美味。

她在燉雞的時候他便回到院子裡繼續織涼席,整個家裡異常的和諧美好。

沈奕忍不住想,就這樣過其實也挺好的。隻是,他終究要回到部隊,部隊才是他該待的地方。

……

今天跟昨天一樣,於綿綿將飯菜弄好後,便端到堂屋裡用鍋蓋和碗蓋著,順便把堂屋門也關上了。

她和沈奕一起在院子裡等著家人回來,等著他們開飯。

隻是……

明明下工時間已經到了,家人卻遲遲不見蹤影,而且周圍的鄰居這些好像也沒回來。

於綿綿和沈奕兩個有些困惑,沈奕正想杵著拐杖出去問一問,而這時候有個村民跑到院門口,衝沈奕道:“沈老四,打起來了……你家裡人和黃秀娟一家子打起來了,打得可凶呢。”

沈奕:“……”他眉心一皺,當即沉了臉色。

於綿綿也倏然皺起了眉梢。黃秀娟?那不是黃小麥的姑姑嗎?之前那黃秀娟還擠兌過她呢,沒想到今天,竟跟沈家的人打起來了。她直覺這事兒跟她有關。

她快步走到沈奕的身旁,對沈奕道:“我們去看看吧。”

沈奕側頭看了看她,“你就在家裡吧,我去看看……”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於綿綿說著,轉身跑去把堂屋門和自己臥室的門鎖了,然後扶著沈奕出了院門。待把院門也落鎖後,便跟沈奕急匆匆的往沈家人和黃秀娟他們打架的地方過去。

……

沈家和黃秀娟一家子是在一池塘邊打的架。這池塘周圍長了很多的豬草,村裡的孩子都喜歡來這兒打豬草。

而此時的池塘周圍擠滿了人,幾乎整個村裡的人都來了。

這個年代娛樂活動匱乏,哪家有個矛盾哪家乾仗了,那都是村民們的娛樂消遣。

見著沈奕和於綿綿到來,村民們都擠眉弄眼,都暗道著這下好戲更好看了。

沈家和黃秀娟他們此時已經打完了架,正在拉著大隊長理論。

大隊長表情嚴肅,正十分頭疼的聽著兩家子嘰裡呱啦。

黃小麥就站在黃秀娟的身後,見沈奕到來,她眼神微亮,忙喚道:“阿奕哥哥……”

隻是看到沈奕身旁的於綿綿,她臉色又沉了下。

沈奕連看都不看黃小麥一眼,他走到自家母親的身邊,問母親道:“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錢翠芳此時頭發淩亂,手背上還有幾道血印子,一看就是剛才打架弄的。

她臉色氣憤,瞪了一眼黃秀娟道:“還不是這潑皮的孫子,這潑皮的孫子瞎造謠,向東和向北他們幾個氣不過,便跟這潑皮的孫子理論。理論不成,就打起來了唄。”

一聽說自己孫子被欺負了,她當即就帶著家裡人過來了。恰好黃秀娟一家子也來了,然後兩家人……就那樣自然而然的打起來了。

沈奕一聽“造謠”兩個字便知是怎麼回事了,他眼神冷了冷,正想再開口,而趙梅花卻是瞪著於綿綿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禍害害的,你看你把我家向東和向北他們害的,你看他們那臉被打的,還有我們……你看我們臉上和手上的傷,你這女人,你就是個害人精!”

趙梅花此時可算找到打擊於綿綿的點了,昨晚上她可是被於綿綿壓得抬不起頭來,今天總算能揚眉吐氣了。就這次為了於綿綿打架的事,於綿綿以後見著她都要低眉順眼才行!

於綿綿眉心微凜,她看著趙梅花,臉上隱隱的浮現了一絲不悅。

不過還不待她開口,錢翠芳就轉過身給了趙梅花一巴掌:“混賬東西你罵誰呢?這事兒是綿綿的錯嗎?你個沒有腦子的混賬東西,這事兒明明是外人的錯,你卻把錯怪在綿綿的頭上,你這分明是吃裡扒外!”

這時候不向著自家人就算了竟然還言辭激烈的數落自家人,這趙梅花真是個缺心眼兒。

趙梅花被打得腦袋一偏,臉上登時就浮現了不滿和委屈,她看著錢翠芳想反駁三兩句,而向東和向北兩個卻是拉住了她。

沈向東說道:“娘,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難道你想叫彆人看我們家笑話嗎?”

他有時候真的是拿他娘沒辦法,這時候他娘數落四嬸就是在幫著外人說話。娘明明平日裡挺精明的,但這時候卻糊塗了。

沈向北也看了他娘一眼:“娘你少鬨事兒,這事兒不是四嬸的錯,都是陳順子他們的錯,是他們造謠在先,是他們惹是生非!”

沈向北說著狠狠瞪了一眼陳順子的方向。

陳順子就是黃秀娟的大孫子,而陳順子的旁邊還站著陳友友,陳友友是黃秀娟二孫子。

聽到沈向北斥責自己的乖孫,黃秀娟當即罵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孫子哪兒造謠了,他們哪句話說錯了?你們四嬸她就是水i性楊花,她就是和賀知青有一腿!像這種女人應該被批i鬥才對,也就是我們大隊的人善良,懶得跟她這種爛貨計較。否則,她早就被批i鬥遊街了!”

黃秀娟聲音大得出奇,明顯是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到。

而她說完後昂起下巴,又高亢道:“於綿綿這女人就是個狐狸精,她瞧著沈老四不在家裡,就勾i引賀知青!說來賀知青也是個受害者,也是被她這女人給勾得!大隊長,我提議,必須拉這女人去遊街,這種爛貨不能再留在咱大隊裡頭,必須將她趕出去!”

黃秀娟今天的目的就是想將於綿綿趕出去,隻要將於綿綿趕出大隊趕出公社了,那沈奕就沒婆娘了。沈奕沒了婆娘,自然會再娶,到時候她侄女小麥就有機會了。

於綿綿聽著這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這黃秀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不僅想將賀俊傑給撇得乾乾淨淨,還想將她趕出大隊。或者正確的說,這算盤不是黃秀娟打的,而是黃小麥打的。看來黃小麥是迫不及待了呢,迫不及待的想將她攆走。

沈奕的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他目光冷冷的看向黃秀娟,薄唇輕啟,一字一頓,聲音冷得好似從冰窖裡傳出來一般:“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媳婦兒勾i引賀知青了?!”

被沈奕那樣子看著,黃秀娟隻覺得渾身一冷,隻覺得周遭空氣都好像冷凝下來。

她心裡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寒顫,而麵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道:“我……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我看見她不要臉的勾搭賀知青,我看見她水i性楊花的朝人賀知青懷裡麵撲!”

說完下巴昂得高高的,一副自己十分有理的模樣。

沈奕冷笑:“那你可能是個睜眼瞎!因為你看見的都不是事實!”

“嘿,沈老四你……”

“在場有其他人看見過我媳婦兒和賀知青在一起嗎?你們誰瞧見過她勾搭賀知青?”

沈奕卻是不想再聽黃秀娟說道,轉身望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聽著這話微微一怔,他們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沒見過於綿綿和賀知青在一起。於綿綿和賀知青勾搭在一起這事兒,他們也是聽彆人說的。這也不知道是哪兒傳出來的,反正到最後傳得整個大隊都知道了,傳著傳著……就好像真的了。

眾人回想了一下後便搖了搖頭,紛紛說道:“沒見過,我沒看見過。”

聽著眾人都說沒看見,錢翠芳把下巴一抬,朝黃秀娟啐道:“聽見沒有?大家都說沒看見呢,就隻有你這個睜眼瞎看見了。你說咋就這麼巧呢,全大隊就隻有你一個人看見了,不會是你看不慣我家綿綿,在扯謊陷害綿綿吧?!”

這話叫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黃秀娟,是啊,全大隊咋就那麼巧隻有黃秀娟看見呢?難道真是黃秀娟在冤枉人?

黃秀娟瞧著眾人狐疑的目光,心裡有些慌亂起來。她喉頭有些發緊,出口的嗓音有些不由自主發顫:“誰……誰陷害她了?哪個陷害她了?她之前……她之前不是還跳河想逼沈老四離婚來著嗎?她之前跳河大夥兒可都是看見的,她噗通一下就跳進了河裡,她……”

“我跳河是為了給我家阿奕抓魚,當時我不是還抓了很大的一條魚上來?”於綿綿打斷了黃秀娟的話,眸光嘲諷十足的睨著黃秀娟,“咋個到嬸子嘴裡,我就成跳河逼阿奕離婚了?嬸子,胡說八道也要有個度!你這樣胡說八道,完全是在詆毀我清譽!”

說著不待黃秀娟回話,她轉身望向其他人道:“那天我跳河的時候你們有誰聽我說過我要逼阿奕離婚了?你們有誰聽我提過離婚這事兒了?”

眾人:“……”他們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沒聽於綿綿講起過。當時他們也是聽人說於綿綿要跳河逼沈老四離婚,所以就匆匆跑去河邊看了。到了河邊後就見於綿綿跳了下去,然後於綿綿就在河裡抓魚。好像她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離婚倆字眼。

眾人不免又搖頭:“沒聽過,都沒聽過。”

於綿綿:“既然我沒說過離婚這話,那你們是聽誰說起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將目光落在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身上。

那小姑娘臉色蠟黃,身材乾瘦,被眾人這樣看著,她頓時哆嗦了一下。

有村民道:“小桃,那天是你跑過來跟我們說於綿綿要跳河逼離婚的,這事兒你是從哪聽說的?”

那小姑娘叫孫小桃,家裡隻有奶奶和一個哥哥。哥哥前兩年出門一直沒回來,村裡人都說肯定是死在外麵了,而奶奶常年臥病在床,一直需要吃藥,整個家……就靠這個小姑娘撐著。

孫小桃抿緊了唇,她身子哆嗦,神情顯得十分慌亂。

她悄悄的往黃小麥看了過去,卻發現黃小麥也在看她。黃小麥那眼神裡,明顯帶著警告意味。

孫小桃呼吸一緊,身子又是一哆嗦。她微微的垂下頭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綿綿轉頭往黃小麥看了一眼,看著黃小麥那滿含警告意味的眼神,她嗤笑了一下。

她正想跟孫小桃說點兒什麼,而沈奕卻是先開口了。

隻見沈奕盯著孫小桃,語氣嚴肅道:“你知道汙蔑軍嫂是什麼罪責嗎?可以把你拉去qiang斃,甚至你家人也要為此擔責!如果你希望你奶奶一起被追究責任,那你可以什麼都不說!”

孫小桃瞪大了眼睛,被這話嚇得頓時臉色蒼白。

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農村姑娘,又隻有十歲左右,哪兒驚得起嚇。聽到qiang斃兩個字就嚇腿軟了,更何況沈奕還說要追究奶奶。

她眼眶一紅,頓時哭泣道:“彆追究我奶奶,彆qiang斃我,我說……我都說。是小麥姐姐,是小麥姐姐要我這樣做的。她給了我兩塊錢,讓我為她辦事。她先讓我在村裡散播謠言,說綿綿姐姐和賀知青在一起了,說綿綿姐姐勾引了賀知青。那天綿綿姐姐去跳河,也是她讓我去喊你們的,她叫我跟你們說綿綿姐姐要跳河逼離婚,讓我叫你們去看戲。都是小麥姐姐,是小麥姐姐……啊……”

她還沒說完,就被匆匆趕來的胡春柳打了一巴掌。胡春柳是黃小麥的娘,隻見胡春柳狠狠的瞪著孫小桃,厲聲道:“死丫頭少攀扯我家小麥,我家小麥善良正直,哪兒會做這種事情,你自己做了錯事就自己承擔,少往我家小麥身上潑臟水!我家小麥清清白白的,你要再往她身上潑臟水,我打死你!”

孫小桃臉上瞬間就浮現了五個手指印。

孫小桃又驚又怕,她哆哆嗦嗦的,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於綿綿和沈奕兩個的臉色都微微一沉。

於綿綿快步走到孫小桃跟前,用整個身子護住孫小桃。

她瞪了一眼胡春柳,轉眸對大隊長說道:“大隊長,事情還沒弄清楚胡嬸子就動手打人,這事兒怎麼說都不對吧?你看把人姑娘打的……這臉恐怕得好幾天才能消腫!”

大隊長往孫小桃那臉上看去一眼,那臉一下子就腫得老高了,可見剛才胡春柳是下了死力氣打的。

眾人看了孫小桃那臉一眼,也是暗暗心驚。這胡春柳下手太重了,這樣下狠手也不怕把人姑娘打出毛病。

大隊長目光沉沉的看向胡春柳,朝胡春柳喝道:“事情弄清楚前再敢動手直接送去勞改!”

勞改可是很嚴重的事情,誰家裡要是有個勞改犯,以後說親都不好說。

胡春柳被嚇到了一瞬,但很快她就梗著脖子道:“她汙蔑我家小麥我咋不能打她?我家小麥清清白白的憑啥要受她這樣汙蔑?她……”

“清白?你家小麥一天到晚的在我跟前說阿奕的壞話,一天到晚勸我跟阿奕離婚。為了勸我跟阿奕離婚,還說阿奕打女人呢,阿奕,你打女人嗎?”於綿綿扭頭看向沈奕,問沈奕道。

沈奕走到於綿綿身邊,垂眸看了於綿綿一眼:“不打你。但那種惡毒的壞女人,我會打。”

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觀念。他隻不打自己的女人,還有不打自己的家人。但那種惡毒的壞女人,一旦威脅到他家或者國家的利益,他照樣打!

於綿綿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會的。”

而錢翠芳忽然怒視著黃小麥,朝黃小麥斥道:“好啊黃小麥,你竟然這麼齷蹉,竟然在背後做這麼缺德的事!我家綿綿和阿奕感情好好的,你乾嗎要說阿奕的壞話慫恿綿綿離婚?你安的啥心?”

“我沒有,我沒有的嬸子。”黃小麥趕緊搖頭,臉上表情十分委屈難受:“我沒有這樣做過,我在綿綿麵前一向都是誇阿奕哥哥的,我也不知道綿綿為何要冤枉我,我……”

“你悄悄找綿綿,慫恿綿綿跟我離婚的那些話我親耳聽到過。怎麼,你是不是要說我也在冤枉你?”沈奕目光幽冷,厭惡的看了黃小麥一眼。

黃小麥呼吸一滯,隻覺得整個人好像墜入了冰窖般,全身都涼了起來。

她咬了咬唇,目光呆呆的看著沈奕方向,又傷心又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沈奕會在人前這樣拆穿她一般。

而眾人被這話砸得一暈,都震驚錯愕的看了黃小麥一眼。敢情真是黃小麥在背後搞鬼?這姑娘咋會這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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