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攻略8(1 / 2)

時珩這人不混圈, 身邊更談不上有什麼朋友,就連趙凱都是靠著他家有個度假山莊才和時珩搭上關係。

時珩是這兒的常客,會定期來泡溫泉,麵對大客戶, 趙凱自然無微不至, 逢年過節的都給時珩送禮, 大多是些藥浴包之類的,再加上他自來熟的個性, 逐漸和時珩成為了朋友。

再說起嚴子鑫和趙凱的關係, 那可比時珩親近多了,兩人臭味相投,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直到因為時昭的出現, 他們才疏遠。趙凱不喜歡時昭, 經常在嚴子鑫麵前罵時昭婊, 裝逼,嚴子鑫哪能聽得了他這般詆毀自己的白月光,當即要和趙凱理論。

兩人一提起時昭就吵架,一提就吵架的,漸漸的,也減少了往來。

趙凱強勢站隊時珩, 看時昭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自從和嚴子鑫關係冷淡後,反倒和時珩走得比往常近了些。

周日,駱城雲見到了趙凱,那人腿上還纏著繃帶, 拄著個拐杖一瘸一拐地艱難挪步,駱城雲詫異:“你這是怎麼了?”

趙凱翻了個白眼:“上個月亂搞被老頭子發現,他老人家親自打的。”

“他還管你這個?”

“咳……”趙凱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這不是,睡了他女朋友嘛。”

“你爸沒把打死,果然是親生的。”駱城雲笑著說了句。

兩人許久未見的隔閡,也因為趙凱的慘況被打破,自爆底牌的趙凱試圖找回場子:“你呢?不去守著你的時昭跑來找他哥乾嗎?”

“你說呢?”駱城雲沒有正麵回答,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趙凱不知想到哪兒去了,嚇得渾身一激靈,趕忙勸阻他:“你可彆想不開啊。”

“嗯?”

“我知道,你來找時珩不就是為了時昭嗎?你以前騙騙純情大學生的感情我管不著,你要是敢把念頭打在時珩身上,可彆怪兄弟沒事先警告過你啊。時珩可不是好惹的。”

駱城雲沒明白:“你說什麼?”

“時昭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讓你這麼放不下他!”

“關他什麼事?”

見駱城雲“死不承認”,趙凱一咬牙挑明了:“你趁早死心吧,時珩是不可能被你騙腎的!”

這話一出,駱城雲都沉默了三秒,而後鄭重地盯著他問道:“你確定你爸打你的時候,沒有傷到腦子?”

“我和你說正經的!”趙凱不讚同地瞪他一眼。

他會有此番聯想,完全是因為當初嚴子鑫求他在時珩的體檢過程中動了手腳,悄悄做了配型,沒想到還真讓他配型成功了,好在隨後夏孟璟的出現令嚴子鑫很快打消了時珩的主意。

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保下嚴子鑫。

時珩的厲害,他是知曉的,嚴子鑫的那點招數放在時珩麵前,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駱城雲不知道嚴子鑫還做過那麼多蠢事,自然理解不了趙凱的腦回路,剛想著說些什麼打消他的顧慮時,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穿插了進來:“原來這就是你的企圖?”

時珩不知什麼時候到達山莊,他對這兒熟悉得很,一過來便直奔主廳,沒想到聽見了如此一出“好戲”。

“咳咳……時,時珩,你怎麼來了?你,你彆當真啊,我瞎說的,他哪有那個膽子。”趙凱強顏歡笑,用手肘捅了駱城雲一下,眼神暗示道,“是吧?”

意思很明顯,即便他真有這企圖也不能讓時珩給察覺了,否則必定沒什麼好下場。

駱城雲黑了臉,恨不得將趙凱的嘴給縫上。

多虧了趙凱,他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時珩卻不在意,冷笑一聲,對趙凱說道:“我先進去了。”

得知對方的目的,總比被莫名其妙纏上來得要好。

全程來不及解釋就被定罪的駱城雲看向趙凱的眼神越發不善,趙凱心虛地往後退了半步:“你,你你你,你要乾什麼?不能因為我戳穿了你的陰謀就殺人滅口啊。”

他氣不打一處來:“閉上你的嘴趕緊滾。”

“滾就滾。”自知捅了婁子的趙凱能屈能伸,拄著個拐杖一蹦一蹦地遠離這是非之地,邊走邊念叨著,“小沒良心的,要沒我,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時珩。”

時珩偶然聽見他們的談話,明白了駱城雲的意圖後隻覺可笑,很快便將此事拋之腦後,來到了熟悉的浴池。

空氣中飄浮著濃烈的草藥氣息,他之所以會定期來莊子裡泡溫泉,就是因為這度假山莊的獨門藥浴。

幼時的摧殘導致他身體落下病根,隻有泡藥浴才能有所舒緩,每逢陰雨季,他便是這兒的常客,他花大價錢買下了專屬的池子,隻為他一人開放。

時珩本想拿到藥浴的房子,可趙家捂得嚴實,打死不肯泄露,要不是看在趙凱時不時給他送藥包的份上,時珩也不會這麼好說話。

當年體驗的異樣他是知曉的,隻不過刻意沒去阻止,無論配型是否成功,時昭的存在對於他來說都無足輕重。

失敗了正好打消時昭腦子裡不切實際的幻想,要是成功,那不更好嗎?

能親手掐斷時昭的希望。

小時候的時昭和他的那個媽,起初讓他吃了不少苦頭,要不是因為他們,時珩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成為時家的掌權人。

世道就是這樣,要麼成功,要麼死。

現在的他,無疑是站到最後成功的那個。

時珩閉上眼,身體放鬆地半靠在池邊,聞見空氣裡苦澀熟悉的藥草味,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心安。

這段時間,無疑是他最享受的時光。

岸上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來人特意放輕了動靜,悄悄接近。

時珩睫毛微顫,靜靜等待對方的下一步舉動。

“時先生,衣服我放這兒了。”對方的聲音有些發顫,小心手裡的托盤搭在椅子上。

原來是送衣服的。

“嗯。”時珩聲音有些懶倦,隨意應了一聲。

過了半分鐘,他淡然睜開眼,看著傻站在原地的侍者問道:“還不走?”

侍者是個年輕男人,相貌俊秀,顯然是知道時珩背景不簡單起了點小心思,他紅著臉問道:“時先生,你需要我幫你擦背嗎?”

“不需要。”時珩回絕。

侍者還是舍不得走,留戀的目光在他臉上徘徊,給自己又找了個理由:“那邊的地有些臟了,我去處理一下。”

拿起清理工具的他一邊拖地,一邊悄悄用眼睛偷窺時珩,愣是在屋內磨蹭了好幾分鐘都不肯離開。

時珩感到厭煩:“不用你處理了,先出去。”

“啊!”被驅趕的侍者裝作腳下一滑,掉進了池子裡,這個反應極大刺激了時珩,幾乎是在對方落水那刻,他便離開池子拿了件浴袍穿上。

水花四溢,渾身被打濕的侍者表現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濕漉漉的頭發貼著額角,眼含水光:“時先生,我……”

時珩此刻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皺著眉,冷硬道:“你弄臟了我的地方。”

“你叫什麼?”

“張回。”侍者期待而忐忑地回答。

時珩垂著眼,伸手係緊了衣帶,頭也不抬告訴他:“你最好期待能賠得起今天造成的損失。”

被彆人玷汙過的池子,他不會再用了。

至於怎麼處理,他倒想問問趙凱,是怎麼招到如此不安分的服務生的。

“時先生……”侍者還站在水裡,慌忙失措地喊他。

時珩加快了離開的步伐,渾身充實著低氣壓,沉著臉,走出了這令人窒息之地。

“嗯……”或許是前麵在池子裡泡了太久,本就身體不好的時珩眼前一片漆黑,腿腳發軟,緊接著,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駱城雲抱著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時珩,有些詫異,但很快眼裡的笑意怎麼藏也藏不住,他注意到時珩此刻臉紅得厲害,扣著他肩膀,溫聲問道:“怎麼了?”

時珩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旋轉,什麼都看不清。

落在駱城雲眼裡,就是時珩在含著淚看他,可憐兮兮的,哪還有先前的半分高傲,時珩迷茫地眨了眨眼,回道:“沒事。”

“我扶你去休息?”駱城雲問。

“多謝。”

一路半摟著將人帶到了休息室,時珩雙唇失去血色,額間出了不少冷汗,駱城雲隨手拿了個靠枕:“要不先躺會兒?”

“嗯。”此刻的時珩幾乎是乖乖聽他擺布,他說什麼時珩答應什麼,就像褪去了身上所有的刺,在他麵前展現了自己最柔軟的一麵。

休息片刻,時珩緩過神來,當他再度睜眼時已能看清麵前場景,他一轉頭,這才注意到送自己過來的人竟然是駱城雲。

他剛要板起臉,就被駱城雲用溫熱的杯子貼了一下臉頰:“喝點水。”

時珩坐起身,默默接過了水杯捧著一點一點地喝。

“你前麵這是怎麼了?”駱城雲極其自然問道。

經過一係列緩和,時珩對他態度稍好不少:“沒什麼,泡太久了頭暈。”

“下回可得注意,要不是遇上我,你可危險了。”駱城雲好心囑咐道。

時珩沒有應聲。

他繼續同他閒聊:“之前沒有過嗎?”

時珩咽下了口中的溫水,將杯子擲在床頭櫃上,開門見山:“你不必如此。”

“怎麼了?”

“如果是為了時昭,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看在駱城雲救了他一把的份上,時珩不介意心平氣和同他說。

駱城雲微愣,苦笑不得:“連你也信了他的鬼話?”

“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直視時珩,眼神誠懇,“在我心裡,時昭連你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時珩露出個嘲諷的笑意。

既然駱城雲死鴨子嘴硬,他也沒必要再勸他。

駱城雲知道,就憑嚴子鑫做的那些腦殘事,短期內想得到時珩的信任難於登天,但他有的就是時間。

“以後你會明白的。”駱城雲說。

“不需要。”

時珩的冷淡並未換來駱城雲的退卻,反而還一副奇怪的模樣盯著他,時珩問:“怎麼了?”

駱城雲指了指唇角:“有水。”

時珩抬手抹去,下一刻手裡卻被塞了張紙,對方的聲音帶著幾分調笑:“另一邊。”

時珩動作有些僵硬,險些沒崩住臉上表情,抬起的睫毛瞪了他一眼。

“總不能就讓你這麼出去吧?”駱城雲言辭補救。

說的話在理,時珩勉強接受。

等他即將離開時,駱城雲又裝作不經意間問道:“你的潔癖好了嗎?”

時珩渾身僵硬,他突然意識到他和駱城雲發生了多少接觸,可在那過程中,他的潔癖就像全然消失了一般。

對於其他人,他是排斥的,可為什麼這個人,他卻能坦然接受?

“沒有。”時珩聲線冷硬,從駱城雲身旁經過。

“是嗎?”駱城雲小聲輕問,隨後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水杯,“可你前麵用過了我的杯子。”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倒沒什麼。”

“誰說我不介意?”時珩不願承認。

駱城雲故意提醒他:“如果一個杯子都受不了的話,那你前麵倒在我懷裡,該怎麼算?”

“無聊。”時珩聽不下去,氣得耳根泛紅,離開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藥草的清香。

三小時後,渾身濕透的侍者張回被趙凱辭退,張回跪在地上求他:“對不起,求求你老板,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啊。”

趙凱煩得不行,當即臭罵他一頓:“想不被炒魷魚還這麼不安分?你不走,下一個該走的人就是老子我了!趕緊給我滾!”

沒要他賠錢就不錯了,他還是看在張回窮得叮當響的份上也掏不出幾個硬幣才發了一把善心,怎麼能有人這麼不知好歹呢?

要是時珩因為他再不來他們山莊,他爸恐怕不止是打斷他腿的問題,估摸著能把他給殺了。

雖說趙凱一開始是因為利益站在了時珩身後,可和時珩走近後,帶來的好處卻是實打實的,他爸不再像以前那般罵他整日不務正業,連帶著在家裡的地位也明顯提升不少。

因為時珩的身份,他爸處理好了扒著他們家多年的私生子,讓他安心和時珩相處,可以說,他現在的風光,有一半是時珩帶來的。

要是惹得時珩不高興,他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念及此處,趙凱氣不打一處來,轉頭怪到了駱城雲頭上:“你差點害死我!”

駱城雲一頭霧水:“我害你什麼了?”

“要不是你,能發生今天這事嗎?”

接著,駱城雲從惱怒的趙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有個侍者在時珩泡藥浴時不知死活去勾引他,導致時珩現在要換浴池。

事情一旦沒處理好,時珩說不定以後都不來了。

駱城雲安靜聽完,然後指出了他話中的漏洞:“你說的不對。”

“哪兒不對了?”

“即便沒有我,時珩今天是不是也會過來?”

趙凱仔細一想:“是。”

“那個侍者也是在之前招的吧?”

“半個多月前進來的。”

駱城雲仔細跟他分析其中邏輯:“你看,如果今天我不來,時珩照樣會去泡藥浴,也同樣會遇見那個侍者,所以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好像,也是?”

“況且我過來不是害你,反而救了你。”駱城雲繼續和他擺事實論證,“要不是我,時珩說不定暈在半路上都沒人發現。”

“這麼說我還應該謝謝你不成?”

“不應該嗎?”

“應該。”

趙凱的邏輯完全被他帶進了溝裡,駱城雲趁著他沒反應過來時,順口問道:“那麼,你告訴我,時珩的房號是多少?”

“417……”說完後,趙凱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你要乾嗎?”

“總歸不會乾違法的事。”

當天夜裡,還沒等到駱城雲找個什麼合適的理由去他房裡偶遇,就在吧台的角落見到了獨自一人喝悶酒的時珩。

周圍空無一人,時珩沉默著往杯裡倒酒,沒開燈,隻留下頭頂的一串小夜燈。

駱城雲坐到他身旁:“喝酒呢?”

時珩看也沒看他一眼,下意識感到煩躁:“怎麼又是你。”

“好歹我今天也算救了你,連請我喝杯酒都舍不得?”駱城雲問。

時珩將剩下的半瓶酒推到他麵前:“喝。”

聽他的語氣,已帶了三分醉意,駱城雲並未著急倒酒,而是和他挑起話題閒聊著:“一個人喝悶酒,心情不好?”

“嗯。”這回時珩倒是沒再掩飾,坦然承認了。

“那我陪你說說話?”他徐徐圖之。

時珩一口悶完杯中的酒,這才施舍般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很煩。”

“還好吧。”駱城雲臉皮夠厚,自己並不覺得,反而慫恿他,“和我一個陌生人說,總比和熟悉的人傾訴要來得自己,不是嗎?”

這話像是帶著魔力,或許是因為醉意,或許是因為壓抑到了極致,時珩不自覺開口:“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怎麼不吃蛋糕,不喜歡?”

“我沒過過生日。”時珩繼續說。

在他三歲那年,母親因難產去世,一同死去的還有他那未出生的弟弟,然而半年後,父親領回來了一對母子,那個孩子便是時昭,可笑的是時昭隻不過比他小了一歲。

那對母子的存在令時珩的童年蒙上了濃濃的陰霾,那女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就連時昭也學會了她的招數,在這對白蓮母子的挑唆下,父親很快對他不喜,好幾次,家裡司機隻接送時昭,將他一人獨自丟在學校裡。

或許小時候不懂事時還期盼過父愛,那時他還試圖討好那個女人,可無論他做什麼,對方都不喜他,起初時珩以為是她偏心,等到長大些,才發現原來是因為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罷了。

好在時昭爛泥扶不上牆,專攻心計,對於商業方麵的東西一竅不通,時珩留學歸來後便進入了父親的公司,裝作忘記了過去的一切,暗中收攏羽翼。

不到三年,時家的掌權人,已經變成了他。

這時時昭母子想要來討好他,卻發現已經晚了。

時珩將那對夫妻囚禁在養老院中,請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再不肯放他們出來,也因為這樣,時昭時刻擔心著他什麼時候想起來會報複他,畢竟自己小時候也經常和母親一塊,欺負時珩。

時珩並非不記得,而是懶得同時昭計較。

隻要他想,處理時昭就像處理一隻螞蟻一般輕鬆,他懶得去做而已。

這麼多年來,時珩從未過過生日,所以每逢這天,他都會自己一個人喝酒,喝醉了睡一覺,第二天便到了,就什麼都忘了。

連這段經曆,也是他頭一回同人提起。

傾訴的還是時昭的追求者。

“為什麼告訴我?”駱城雲問。

“想說就說。”時珩微皺著眉試圖從他手中拿回酒瓶,“不喝給我。”

駱城雲沒讓他得逞,扣著他的手腕:“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我樂意。”時珩半醉半醒,懶洋洋地靠在桌上,挑眼看他時眸中風情無限。

“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比喝酒更有意思的事。”

“比如呢?”

駱城雲靠近他,兩人的距離變得緊密,他能聞見時珩身上的酒氣,柔軟的唇距離他不過半公分的距離,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問:“你接過吻嗎?”

時珩醉得不輕,腦子一片混亂,聽他這麼說主動貼了上來,雙唇相觸:“這樣?”

“不對。”駱城雲張開唇,細細品嘗了這個帶酒味的吻,唇齒交纏,水聲漣漣,聽得人麵紅耳赤。

時珩完全被他親懵了,當他想要逃離時已失去了所有力氣,渾身發軟,像沒骨頭般倒在了駱城雲懷中,隻覺呼吸困難。

偏偏得逞的那人還問他:“怎麼樣,是不是比喝酒有意思多了?”

時珩的唇紅豔潤澤,微微張著,呼吸都顯得沉重,他下意識反駁:“也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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