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2 / 2)

蒸汽大明 馬桶上的小孩 11360 字 6個月前

俞星城看了看自己的手,中指與食指已經不再是可怖的焦炭模樣,顯然是楊椿樓替她重鑄血肉,兩根嫩的連關節的褶皺都看不見的粉色手指,突兀的長在她手上。

肖潼歎氣:“你十二日還有第二試,楊椿樓怕你到時候無法握筆,今日強行給你重鑄兩根手指,這會兒已經累的睡過去了。”

俞星城有些愧疚,她稍微倚在床頭坐起來些,打探道:“那道驚雷……到底怎麼回事兒?”

鈴眉心直口快:“果然你也碰見了,外頭還都沒個定論,說是巡撫和巡按都要徹查此事,那樣的威力可不是尋常修士能做出來的!說是緝仙廠的百戶大人也留駐應天府要查這件事呢。但我覺得說不定就是天雷呢!”

她忍不住想:鬨得這麼大,對熾寰又有什麼好處?

肖潼蹙起眉毛:“就算是天雷,應天府也不會認的。你可忘了數年前京城也是這樣狂雷驟降,好幾道都劈在太和殿前,又加上祭天的時候皇帝忽然不靈了,外頭傳言是皇帝躬敬天不誠,才有異象示警,那之後東緝事廠抓了多少人啊。國師親信都因為說錯話,被皇帝殺了。從那之後,就是天降異象,也隻能說是有妖魔作祟,各地都要‘抓妖’呢。”

鈴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哪一年的事兒!”

肖潼笑:“都十幾年前了,你這年紀怎麼會知道。我才剛嫁人不久,隨我丈夫入京城探親,遇上的這事。”

俞星城:“那這次傷到人了麼?”

肖潼眉頭鬆開:“聽說是沒多少傷亡。那頭兒住的都是粉頭和書生,很多人還在貢院考試,粉頭們又都結伴去江岸看鯨鵬了。”

俞星城暗自鬆口氣,道:“我也是恰巧碰上,兄長被雷所傷,我的手也……多虧了楊椿樓。啊對,鈴眉,你今天勝了麼?”

鈴眉樂的麵上掩飾不住:“那是當然!我最後把那肥修打的哀聲叫爹。他受傷頗重,幾個吏員想扛他下去醫治都扛不動,最後在場上被幾個醫修圍住治傷的。”

肖潼卻沒被俞星城岔開話題,她道:“那你的兄長還回來找你麼?亦或是把你告上官府?”

俞星城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兩三個血洞雖然被醫治了,可痛楚仍在,她垂眼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潼捏了捏她左手,道:“正因如此,你才要考出功名來。如今逃籍者眾多,但逃籍、假籍其實也是可以參加科舉,朝廷是鼓勵再入籍的。隻要你鄉試過了,便是官身,再想自立女戶入籍,就是很容易了。就算是你兄長要打官司,既是官身便不上苦刑,也不會把你當民女糊弄,再說你家中賣你為妾違律在先,這官司,你家裡贏不了!”

俞星城懂了。一旦她是官是舉人,她就相當於階級躍遷,很多事情都能活動的開了。

她傷得重,雖有楊椿樓全力醫治,但也躺了三天。

俞星城實在抱歉,她身上沒一點之前玩意兒能給楊椿樓致謝,最後隻拿出來末蘭送她的幾瓶藥來。楊椿樓看到那藥,又驚又喜,直呼天才,但她並沒有收,隻一種拿了一顆,說要回去研究研究配方。

期間,溫驍還來拜訪了她,順便送來了外頭的小報。

俞星城看著小報的時候,溫驍坐在屏風外頭。

那小報上還有一張圖畫,是畫家在青鳥上繪製的天雷後地麵凹陷與燒焦的簡筆畫。

小報不大,上頭全都是各類猜測,從妖魔鬼怪到天怒人怨,什麼說辭都有。

溫驍就站在屏風後頭,明明站直了就要比屏風高,他特意縮著不露腦袋,就這麼跟她聊著天。

俞星城覺得這太詭異,隻得道:“您既是修士,難道到甲組比試的時候,對麵若是女修,你還隔著屏風跟人對打麼?我不是個尊崇禮教的人,心中有界限就夠了。您要是心中坦蕩,隔不隔一道屏風又有什麼必要?”

溫驍這才繞過來。

他並不是空著手來的。

到俞星城的床前,他拿出了東西。

一把傘,料子是半透明似的珠貝光澤的白緞,傘骨下綴了幾枚鈴鐺。

溫驍跟電視購物廣告似的演示了一下,說是展開傘麵後可以阻擋法術,也可以做飛行類法器。

俞星城冷眼看著,直到溫驍講完之後,才道:“……您這是?”

溫驍:“我隻是覺得姑娘不像是能自保的樣子,所以怕姑娘獨自一人在外行走,再出什麼問題。”

俞星城輕聲道:“天下不能自保的人多了去了,您都要一個個給送貨上門麼?我既是無法回禮,自然也不會收。若是溫少爺覺得無需回禮,那就是彆有所求了。”

溫驍有點慌神:“啊、我、我並不是有那個意思!”

俞星城:“聽說您與我那位兄長打起來了,您知道為什麼嗎?”

溫驍說起俞泛來就有些不爽:“他隻說什麼溫家拐騙少女之類的……”

俞星城:“其實之前是有人裝作是溫家少爺,要買我去做妾,我雖抗拒,但家中……同意了。而後那騙子害我差點丟了性命,我逃走後再未歸家。我兄長以為我是跟溫家跑的,所以四處在找我。”

溫驍沒想到還有這層淵源,他表情也怔怔的,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很惘然:“啊……原來你也……”

俞星城:“我既是生員,便是要通過鄉試做官的,便是不想再被家中指使,做誰的姬妾誰的妻子。您或許沒有彆的意思,但於情於理我都不該收。收了我也心中難安。”

溫驍一拱手,臉上現出幾分敬佩的神情:“家中總覺得隻有世家才有上等的靈根與血脈,我此次執意與兄長姊妹分開,到南直隸來鄉試,就想結識一些有能耐的同齡人。姑娘的想法,我確實佩服。”

行,看來溫驍真沒這個意思,她也放心了。

溫驍顯露出幾分豪情:“相遇既是緣,姑娘既有靈力卻一心想要做官,怕也是心懷天下蒼生!”

俞星城:不……我隻是想當了官,好跟家裡合法決裂而已。

溫驍:“不若我們就此結義為兄弟!日後我成了仙官,姑娘做了名臣,便是也好在朝中有個照應!你年紀比我小許多,我就腆著臉叫你一聲小弟吧!俞小弟!這樣也好避嫌,更讓姑娘、啊不,讓小弟不要覺得我是心中有齷齪想法的輕浮男人!”

俞星城:……???我什麼都沒乾怎麼就成了你小弟!

溫驍一擺手:“那這些東西就當是為兄給你的見麵禮。你的親兄弟待你不好,溫兄就替他補上這份手足親情!請一定要收下!”

俞星城:……我跟你才見了幾麵,哪來的手足情。要這麼想跟我建立親情,叫我一聲爸爸怎麼樣!

是看到彆人,覺得自己也有無限可能的希冀與震撼。

俞星城也笑了:“我懂的為何有這麼多人追求強大了。”

跟人為何修橋建路踏平土地,為何執迷登天尋訪世界一樣。

就是探索的本能。

俞泛與溫驍退下之後,後頭再怎樣的對打都顯得平淡了。

不過以俞泛的本事,不會因為比試輸了就不會考中。

比試不過是眾考官打分的途徑罷了。

俞星城心道,自己就算是有澎湃的靈力,可她的用法跟傻子似的。

……若不自己也善用,也開發出一套用法,以後隻有被人磋磨的份吧。

楊椿樓撫了撫裙擺,也跟他們先聊起來,道:“聽聞在蠻荒時代,群仙奔走,世間真神造物者的靈根,是‘信仰’,當然現在能擁有信仰靈根的隻有聖主了。不過真神偏愛幼子,就賜予了比信仰更低階的靈根,就是‘相信即存在’。”

鈴眉斜眼:“你這是哪一派的神話故事,為何我小時候聽的都是封神榜。”

楊椿樓嘖聲:“你沒文化才讀那些誌怪似的東西。我這可是永樂大典裡的起源故事!反正就說,真神幼子螭吻的靈根是‘相信即存在’,又加之他想象力豐富,於是為了自己耍玩,才給世間創造了飛禽走獸——鈴眉!你不許笑!”

鈴眉狂笑:“螭吻不是救火防走水的麼?我看那溫驍長得也不像沒腿的螭吻啊!”

俞星城也轉頭問道:“聖主?聖主是皇帝麼?”

作者有話要說:  柔佛:馬來西亞

南越:阮朝越南

萬國博覽會的幾個小副本結束之後,會是一個跨越諸多國家的大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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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的世界格局等級,英法是毫無疑問的兩位殖民大佬。

奧斯曼帝國、沙俄處在二線水平。

大明其實更弱一點,處在二點五線。

之後就是西班牙、東海岸美國、普魯士、奧、匈之類的就是水平起伏,在三四線之間徘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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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了一直想寫的勝利的鴉片戰爭,好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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