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求助(1 / 2)

第144章

小燕王呆了好一會兒。--

俞星城:“我記得皇上給了你任免遠航船隊中所有官員的權力,哪怕戚雨信也要聽你調遣。我要求你暫時將我升職,最好能與戚雨信平級,僅次於你。”--

小燕王知道,在這個一片混亂的時刻,俞星城問他要官職,不是為了高官厚祿,而是要安定所有人的惶恐,要承擔起這一切的責任。她無異於是宣言,將和他緊緊站在一起,絕不逃避。

小燕王心底瞬間湧起熱意。明明他從小經曆的事情更多,明明他和俞星城年歲相當,到這時候,竟然是她來鼓勵他。

他直起身子,抬手點了一下油燈外殼,火光璀然,照亮了他們三個人的麵容:“好。如今遠洋在外,人員眾多,相當於漂遊在外的布政使司,我便任命你為右布政使。俞大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俞星城察覺到,他偶爾會隨著心意,切換對她的稱呼。

當著眾人,亦或是談論公事時,總叫她“俞大人”;要是情急之下,或者是氛圍輕鬆,私下獨處,他又總順嘴叫“星城”。

俞星城冷靜道:“裘大人被血獸所傷。我認為此事應該公之於眾。”

小燕王震驚,一下子站起來:“那——那他並沒有變成血獸啊!”

裘百湖沒料到俞星城這樣直接,但他很快也理解了俞星城的想法,頓了頓,將自己的左手臂顯露在小燕王麵前。

俞星城:“裘大人處理及時,又切斷了靈脈,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體修,有時候靈力未必貫通全身,被汙染的血液就沒有跟太多靈力接觸,使得他變異的速度沒有很快。目前看來,也有停住的趨勢。”

小燕王盯著裘百湖的手臂,又看向俞星城:“你都把他帶來了,是要留他在船上。”

俞星城點頭。

小燕王:“可……你若是告知船員,他們說不定會恐慌。”

俞星城:“不告知他們,等他們發現了才會恐慌,裘大人一直是仙官中的一員,大家也不會要讓他下船的。而且我一直在想,那些共濟會成員給血獸注入的血液到底是什麼?能不能用來醫治血獸病?”

小燕王:“……你想要找到治療血獸病的辦法?要真是有這種辦法,怎麼可能這麼久都沒人發現?”

俞星城搖頭:“我覺得還沒到放棄的時候。那個化作白色怪物的修女,她能夠在人形與獸態之間切換,這是怎麼做到的?哪怕是讓裘大人也像她一樣也行啊。而且裘大人目前的狀況也能證明,感染血獸病不會就真的是死路一條。告知其他的船員,也是為了……如果裘大人突然變異,大家可以有所防備,聯手——殺死他。”

小燕王微微呼吸一滯,裘百湖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其實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留在這艘船上。但……誰會不想活呢。要是真的有變異開始從手臂擴散的趨勢,我會主動離開的。”

小燕王沉吟片刻道:“好。那我們要從何開始找尋救治血獸病的辦法?”

俞星城心中有些計劃,她正要開口,忽然聽到外頭走廊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譚廬的聲音喊道:“殿下在那兒?殿下不在議事間嗎?”

俞星城轉身推開門,探頭看向回廊:“譚大人,何事彙報?”

譚廬奔過來,兩條白鐵機械的腿蒸汽大冒,鏗鏘作響:“有人自稱是拜倫的同夥,前來求助——”

拜倫的同夥?

小燕王也起身,俞星城走到回廊上,從高處向下眺望。

船員早已收起踏板,但船隻還沒離港,就看到港口處站著幾個人,俞星城眯起眼睛,總覺得為首的青年像是雪萊。隻是他的馬甲與襯衣滿是血汙,看起來有些狼狽。

小燕王:“他過來乾什麼?我以為他們早就離開伊斯坦布爾了。”

俞星城提裙要走下樓梯:“問問就知道了。讓人先彆放下踏板。提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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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城正說著,就看到一個黑影在夜空中朝她竄來,一下子盤在了她脖子上,似氣呼呼似委屈似的緊緊纏著。

小燕王都要笑了:“功臣回來了。”

熾寰張嘴就罵:“還知道我是功臣呢!我以為我都被你們忘了!讓我一個打倆,你們給了老子多少錢,就讓我乾這種苦活!”

俞星城笑了,抬起手蹭了蹭它鱗片,它明顯受了好幾處傷,傷勢也不輕,俞星城有些心疼。她本想說些什麼,但總覺得跟熾寰平日裡的那些對話,有點太過隨意,她不太好意思在彆人麵前,跟熾寰胡扯亂侃,就道:“你要不要化作人形?”

熾寰不願意:“老子要歇會兒。那頭貔貅估計是打贏了,你要記得去接他啊,否則以他愚忠的傻樣,你不管他,他能守那個破皇宮守一千年。”

俞星城就脖子上戴著熾寰,這樣走下樓梯去,走到甲板邊緣,看向了港口上的雪萊等人。

小燕王站在她身旁,雪萊雖然略顯狼狽,但神態還算鎮定,他腰間一把刺劍,左手拎著一條木柄長□□,穿著寬袖的白色襯衫和淺棕色的緞麵馬甲,卷曲的頭發在腦後用天鵝絨絲帶係了個小馬尾。若不是血汙沾滿了衣袖與頭發,他看起來像個即將要去決鬥的貴族。

雪萊抬起手行禮,高聲道:“東方小姐與這位王子殿下,我是前來向你們求助的。拜倫發現了‘神父’的蹤跡,已經前去追逐,隻是我們人手太少,又都是隻會用槍的普通人——我們

太想要抓住他了,不得不來請求你們的協助。”

小燕王:“神父……?”

俞星城心頭一動:“是一個藍色瞳孔,總是穿白色法袍的男性神父嗎?我曾見到過我他,就站在那座大橋的紅色鋼架上。”

雪萊:“他具體會穿著什麼樣的服裝,我們也不太清楚。但他是從教宗國離開的,這一切或許都跟他有關,我們曾在希臘見到過一次他的身影,沒想到在伊斯坦布爾也能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