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的兒子無父無母?你這是咒我們夫妻兩個早死呢, 你這人心腸太狠毒了”崔嬸子一聽這人不僅不給東西還咒罵自己, 頓時就怒了, 狠勁拉扯著衛團長的衣服不讓他離開, “你給我說清楚, 彆以為你是軍人就可以隨便欺壓老百姓,我告訴你我不怕你。”
雖說著不怕, 但崔嬸子心中還是有些發怵, 畢竟派出所那一次所看到的實在讓人膽顫, 萬一這人也是那樣的人她可就落不了好, 可這人詛咒她早死,崔嬸子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而且這裡是白水村,這人萬一真的想打人她就大叫讓鄉親們幫忙,他就是再厲害一個人還能打得過一群人?
更何況自己男人還在一旁悄悄看著呢,他總不會看著自己婆娘挨打。
“我再狠毒能比不過你們, 有手有腳的大人和兩個幾歲孩子爭吃的,還說他們餓死是命,我這隻不過是將你的話還給你, 反正我的東西我自己做主,我就是不願意給你們家, 而且我可沒有咒你們,我隻是告訴你我這個人可以自己省吃儉用幫助彆人,但我隻會幫助那些孤苦伶仃沒法生活的,你也說了你大兒子都十二了、最小的也和墨雍同齡, 墨雍和瑾瑜能夠每天上山找吃的、撿柴,想辦法自己生存,他們難道不可以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每天不乾活、總想著占彆人便宜的懶人。”衛團長輕易的甩開崔嬸子的拉扯回頭冷冷的說道。
這一家子讓衛團長不由想起他家裡的哥哥嫂嫂,他和哥哥兩個從小就沒了母親,是他父親寧願不娶一個人照顧他和哥哥的,哥哥比他大八歲,那年哥哥結婚娶了嫂子,同年他父親去世,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一直對自己雖不算熱情但也算照顧的哥哥原來是那樣的性子。
父親剛下葬,嫂子就張狂的把他的東西全部扔出家門,說這個家是父親臨終時留給他們夫妻的,他年齡也大了應該去自力更生了,總不能讓哥嫂養他。
天知道那時候他才不過十二歲,在農村根本就不到出工的年齡,而因為父親走的匆忙以至於家裡的財產並沒有分割,嫂子這樣趕他出去不僅僅是想要霸占父親留下來的房子,更重要的是想要搶走祖上傳下來的那些金子。
他知道嫂子和他相處不過一年,根本不會有什麼親情,他隻能將眼光看向一旁的哥哥,寄希望於哥哥能夠管住嫂子,能夠幫著自己說句公道話,明明父親曾經說過家裡的東西都是他們兄弟兩個的。
可讓他失望的是哥哥低著頭一言不發,任憑那個女人對他百般辱罵,他始終沒有勸阻一句。
從希望到失望再到絕望,他沒有用多少時間,因為那個被他從小稱作哥哥的人從那天他離家後沒有來看過他一眼,沒有問過一次,仿佛一個陌生人一般。
衛團長想起年少時期的自己,性子衝動叛逆,因為兄長的不作為與冷漠,他心中賭著一口氣,覺得自己一定要過的比兄長更好,讓他後悔那樣對待自己。
可事實上那段時間衛團長是真的艱難,沒有住的地方、沒有吃的,唯一慶幸的是那時候是夏天,他隻要肯努力總能活下去,那段獨自一個人每天孤獨而辛苦的日子成為了他一輩子的回憶,時刻激勵著他要上進、努力。
這也是他在那年冬天被父親的老領導帶走入了伍以後他從不曾鬆懈的原因,因為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他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每一次訓練、實戰他都用儘全力,一往無前從不肯退縮,這也是他年紀輕輕就能升任團長的原因,畢竟部隊裡多得是和他一樣沒有背景、拚命努力的年輕人,要知道這些年沒有戰爭他們想要升職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授予團長一職沒多久他哥哥就找了上來,說是想讓他的長子入伍,請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