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老師,你好 張小素 15859 字 3個月前

嚴喬走進青檸的時候打了個噴嚏, 對趙宇傑說:“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趙宇傑撇了下嘴:“感冒了也不一定。”

嚴喬:“不可能。”他身體好,已經三四年沒感冒過了。

嚴喬琢磨了一下,唇邊帶著笑意:“一想, 二罵, 三感冒。”

他打了個一個噴嚏,很明顯有人在想他。

他理所當然地得出結論:“我家寧寧想我了。”

話音剛落, 又打了一個。

趙宇傑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猜是寧老師罵你了。”

然後嚴喬又打了個噴嚏, 這是第三個。

趙宇傑:“你感冒了, 沒救了, 拖出去火化吧。”

“我有點後悔, ”嚴喬繼續說道,“剛才不該跟寧寧共用一個口哨, 也不知道會不會把感冒病毒傳給她。”

趙宇傑:“本來想去給你買點感冒藥, 那既然你這樣不顧兄弟情分, 亂撒狗糧, 對不起,感冒藥沒有了,晚飯也沒有了,你走吧。”

嚴喬本來也沒打算多待,他還得去工作,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走了。

因為感冒,聲音產生了變化,沒法進錄音棚, 處理了一點彆的工作就回去了。

晚上十點之前, 嚴喬來到家門口, 依舊站在院牆後麵,抬頭看著二樓亮著燈的房間,準備一到十點就打寧舒的電話。

十點鐘一到,寧舒從班級事務中抽離,手機鈴聲按時響起。

嚴喬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溫柔而溫暖:“寧寧。”

像昨天一樣,他們聊了很多,聊了今天發生的所有開心和不開心的事。

寧舒唯獨對校門口他吮她手指的事不提,嚴喬見她羞得厲害,沒舍得再逗她。

今天比昨天還要冷,路上連行人都很少,嚴喬換了一隻手拿手機。

寧舒聽著嚴喬的聲音有點不太對勁:“你是不是感冒了?”

嚴喬:“沒有。”他身體好,多喝點水,睡一覺,第二天保準能好。

趙宇傑過來給嚴喬送感冒藥,老遠看見他站在院牆外麵打電話,表情很蕩漾。

他又抬頭看了看二樓窗邊寧舒的身影。

趙宇傑吃了一驚,人都忘了喊,站在一旁看嚴喬溫聲細語地講電話,這他媽是腳踏兩隻船吧,吊著寧老師,又背著寧老師跟彆的女人曖昧。

就算他這個談了好幾個前女友的情場老手,也從來不會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是妥妥的渣男啊。

嚴喬掛了電話,趙宇傑走過去質問道:“過分了吧,不是都要跟寧老師見家長了嗎,這個節骨眼上劈腿?”

“給誰打的電話,紅莓老板娘?”

嚴喬收起手機,搓了搓被凍麻了的雙手:“給寧寧打的。”

趙宇傑由看渣男的眼神轉換成看傻逼的眼神:“怎麼在家門口給寧老師打電話,不進去?”

“還是吵架了,人家不讓你進去?”

嚴喬懶得解釋:“你不懂。”

趙宇傑把手上的感冒藥遞給嚴喬:“行,就算我不懂,那你好歹找個室內的地方打電話,擱著站著乾什麼,嫌自己感冒不夠嚴重嗎。”

嚴喬抬頭看了一眼寧舒的臥室窗戶,眼神深而溫柔,連語調都慢了很多:“不親眼看著她,我不放心。”

每天晚上十點,這個時間對她來說有一定的特殊性。

他得看著她才行。

嚴喬低頭看了看袋子裡的感冒藥,對趙宇傑說:“謝了。”

趙宇傑撇了下嘴:“以為我在關心你呢,少自作多情,我是怕你感冒老不好傳染給禮禮。”

趙宇傑把衣領豎起來擋風:“這破天氣,越來越冷了,今年冬天怎麼這麼冷。”

他朝嚴喬擺了下手,“走了。”

嚴喬嗯了聲,站在家門口看著趙宇傑往巷子外麵走去。

每年的十二月左右是趙宇傑最不好過的時候。

他的父母因為貪汙被抓,好幾輛警車停在樓下,到處都是警察。

他爸當場跳樓死了,就摔在他腳邊,白色的腦漿混合著血水流了一地。媽媽進了監獄沒幾天就瘋了,再也認不出來他來了。

他當時隻有十三歲,被寄養在親戚家。

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不好過,一年後他跑了出去,在一個像今天一樣寒冷的天氣遇到了嚴喬和嚴禮。

趙宇傑把羽絨服拉鏈往上麵拉了拉,被冷風吹得縮了下脖子,有點後悔沒聽寧老師的話,該穿秋褲的。

前麵有家便利店,趙宇傑打算進去避避風,買杯熱咖啡暖暖身子。

一進門就聽見店員在大聲喊:“小偷,抓小偷!”

趙宇傑轉了下頭,看見擦著他的肩膀往外麵跑的人,校服拉鏈敞開,懷裡揣著一袋麵包。

店員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正在往門這邊奔,聲音焦急而憤怒:“快,抓住他!”

趙宇傑伸了下手,抓住那人的胳膊。

店員阿姨一邊走過來一邊罵:“看你穿著校服,應該是學生吧,老師怎麼教你的,家長也不管管嗎,這麼小的年紀就出來偷東西,送警察局去,讓警察教育!”

少年羞愧地低著頭,使勁掙著自己的胳膊,可這個男人力氣太大了,他憋得滿臉通紅,還是掙脫不開。

店員繼續罵道:“小偷,偷東西,不要臉!”

趙宇傑的神經像被刺痛了一下,要不是重新聽見,他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把那段令人難堪和窒息的記憶忘了。

在店員刺耳的罵聲中,趙宇傑突然鬆了下手,偷東西的少年得以解脫,拉開玻璃門就往外麵跑。

少年穿得單薄,人瘦,懷裡揣著一包偷來的麵包,跑起來像一陣風,刮到街角就不見了。

店員阿姨知道追不上,就不再追了,站在門口罵了幾句:“小時候偷麵包,長大了還不得偷金偷銀。”

另外一名店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抱怨道:“真倒黴,本來工資就不高,還得貼錢進去了。”

老板跟她們說過,要是店裡的東西被偷,就從她們的工資裡麵扣。

小姑娘看見趙宇傑,見這個男人長得高高帥帥,趕忙收起埋怨,擺出一副溫和的笑臉:“雖然人沒抓住,剛才還是謝謝您了。”

趙宇傑嗯了聲,眉眼低垂,並不準備搭腔。

這姑娘長得其實不錯,要擱平時,他早該跟人攀談起來了。

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比外麵的天氣還糟糕。

店員阿姨拿出手機要報警,小姑娘說:“那包麵包也就十塊錢,算了吧。”

店員阿姨不依不饒:“不行,必須報警,哪怕一塊錢也得報警,不然被彆的人知道,還以為咱們店好偷呢。”

“警察開著警車來一次,以後保準沒人敢偷了。”

趙宇傑掏出手機:“麵包錢我付了,你們店被偷的事我也不會往外麵說的。”

店員小姑娘臉紅了一下:“先生,您人真好,不過,讓您付錢到底還是不合適。”

趙宇傑:“剛才那個孩子我認識,所以,我來付錢,十倍二十倍都行,不要報警。”

他的語氣沒什麼起伏,表情也是淡淡的,像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就好像偷了東西的人是他,所以由他來賠償。

小姑娘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一下才說道:“既然你們認識,那您回頭最好跟他說一下,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我按原價收您的錢吧,請出示一下付款碼。”

趙宇傑出示了付款碼,付了錢之後,整個人頓時感覺輕鬆了很多,像壓在心口讓他喘不過氣的那顆巨石被暫時挪開了一樣。

店員阿姨看了看眼前這個略顯奇怪的男人。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很貴很有質感的那種,談吐和氣質也不像俗人,跟剛才那個麵黃肌瘦的小偷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怎麼會認識的。

店員阿姨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趙宇傑:“我弟弟的同學。”上次給禮禮開家長會他在教室門口的走廊裡見到過。

店員小姑娘突然“哎呀”一聲:“完了,收銀機壞了!”

她想起來:“機器是上周新到的,不可能壞掉,是剛才那個學生,他跑走的時候把機器撞倒了,我扶了起來。”

“肯定是那個時候撞壞的。”

店員阿姨拿出手機,看了看趙宇傑:“既然隻是您弟弟的同學,那就算不上什麼親近的關係,這台收銀機兩千多,不是小數目,我們是一定要報警的。”

——

十點四十分,嚴喬打開家門進去,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你的小可愛回家了,請查收。”

寧舒已經洗好澡躺在床上了,聽見嚴喬的聲音,一動也不動,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指尖被他弄過的地方還是能感覺到熱意。

她把自己的臉藏在了被子裡。

通通電話還行,直接麵對他,她有點不敢,她被他舔過了,身上不管穿著多厚的衣服,在他麵前就都跟光著身子什麼都沒穿一樣。

嚴喬回到房間洗好澡,敲了敲寧舒的房間門:“給我買的褲子呢?”他知道她沒睡。

寧舒打開一條門縫,沒露頭,從裡麵遞出來六條內褲,隔著一道門對他說道:“先拆一條試試,不合適的話其他沒拆過的還能換。”

嚴喬接過來看了看,沒想到她說的褲子是內褲。

他讓她給她買內褲,隻是嘴賤調戲她一下,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當了真。

嚴喬直接拆出來一條看了看,說道:“小了,裝不下你的大寶貝。”

垂眸看見門縫裡伸出來一隻手,女人的聲音如同蚊子哼哼:“把那五條沒拆的給我,我拿去換。”

嚴喬本來還想逗逗寧舒,起碼讓他看她一眼。

她隻隔著一道門跟他說話。

想到自己感冒了,她不願意見他也好,省得傳染給她。

他堅信自己今晚睡一覺,明天就能好,所以明天再來調戲她。

寧舒拿回內褲,“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她在床上滾來滾去,不知道為什麼要滾,不滾就感覺心裡躁動難安,所以要滾一滾,動一動才行。

寧舒滾了一會,聽見嚴喬又來敲她的門。

“過來接一電話,趙宇傑打來的。”

寧舒整理好身上的睡衣,打開門接過嚴喬的手機,不太明白,為什麼趙宇傑這麼晚了會打電話找她:“喂?”

趙宇傑:“寧老師,你們班有個叫蘇潘陽的學生在我這兒。”

寧舒聽到這個名字,皺了下眉:“你們在哪,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