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老師,你好 張小素 26926 字 3個月前

嚴喬抓著寧舒的手把她帶走了。

天已經黑了,冬天的晚上格外冷。兩人走出培訓機構的大門。到了街道拐彎處,嚴喬把身上的外套脫掉。

寧舒看了看他身上的毛衣:“你自己穿,學生的校服挺暖的,我不冷。”

嚴喬沒說話,把外套罩在兩人的頭上。

寧舒突然感覺視線一黑,下一秒嘴唇被吻住。

她像被這件外套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裡,街道旁邊小販的叫賣聲,汽車的喇叭聲,自行車鈴聲和行人說話的聲音統統不見了,她隻聽見他的呼吸聲。

她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隻有她主動張開嘴唇,他的舌尖才敢滑進來。

當她抱上他的脖子,他才確認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地親吻她。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彆生氣了好不好?”

她問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他:“不知道。”

她一把掀開罩在頭頂的外套,氣呼呼地往前走了,這個男人偏執得沒救了。

嚴喬跟著寧舒身後,把外套往她身上披了披,被她用手肘弄開,好幾次他才把外套幫她穿上。

從這條街拐過去,經過一條小街,羅明的文身店就開在這裡。

這裡很多店看起來都很低調。從外麵看不出來乾坤。

比如前麵一個帶著小院子的門店,院子裡種著幾棵磕磕磣磣的冬青,旁邊甚至滾著一個來不及清理的礦泉水瓶子。

進店的木門看起來很小,上麵墜著幾個彩燈,寫著一串簡陋的英文字母。門是關著的,隻要一打開,裡麵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這是一間酒吧。

寧舒轉頭看了看,隨口感慨了一句:“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酒吧。”

嚴喬:“下次我帶你去。”

寧舒沒接話,她不認為他們現在已經和好了,除非他真的不再亂吃飛醋無理取鬨。

嚴喬繼續說道:“進了酒吧之後不許理彆的男人,不能看彆人,隻能看我。”

寧舒:“……”心累,不想說話了。

嚴喬:“我又沒說錯。”酒吧裡麵勾搭女人請女人喝酒的男人大多心懷叵測。

嚴喬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接通:“羅明。”

羅明在電話裡說道:“剛才在酒吧門口看見喬嫂班裡的兩個學生,鬼鬼祟祟地要進去,被我拎回店裡了。”

“一個叫……你叫什麼?”羅明的手機裡傳來兩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方瀚宇,任子昂。”

嚴喬掛了電話,把情況跟寧舒說了一下,帶她往羅明的店去了。

寧舒又氣又難過:“方大叔和方大嬸每天那麼辛苦地經營小吃店,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供兒子上學,給兒子的婚房還按揭。”

“這些孩子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呢。”

十幾米遠的距離,寧舒心梗了兩次,被嚴喬扶著才沒倒下去。

到了羅明店裡,寧舒到處沒看見人,前台姑娘說人都在樓上。

寧舒趕忙往樓上跑,因為太急,差點摔倒。

方瀚宇站在一幅幅文身圖紙麵前:“羅明哥,你好厲害啊,這些都是畫出來的嗎?”

任子昂在翻一本畫冊,拽了下方瀚宇的胳膊,聲音雀躍:“你說,我文這個骷髏怎麼樣,文在肩膀上,是不是特彆酷。”

寧舒走上前,氣憤道:“敢文陶主任拔掉你一層皮。”

方瀚宇和任子昂一看見寧舒,剛才的活潑和興奮不見了,變得死氣沉沉起來,聲音低得像從棺材裡發出來的:“寧老師。”

寧舒質問道:“你們兩個剛才準備去酒吧乾什麼。”要不是羅明看見,這兩人已經進去了。

任子昂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去酒吧還能乾什麼,喝酒唄。”

寧舒氣得用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接過羅明遞過來的一杯水,一口氣喝掉,伸出手指了指方瀚宇和任子昂:“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成什麼了。”

“才多大點,就敢去酒吧喝酒。”

嚴喬走到方瀚宇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為什麼去酒吧。”

方瀚宇繃著唇角,垂著頭,不敢去看嚴喬的眼睛。

嚴喬:“說。”他的聲音並不嚴厲,卻無端給人一種無法反抗的威懾力。

方瀚宇頓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們不是去喝酒的,想進去考察一下,將來可以找個酒吧打工,等賺夠了錢就自己開一家。”

寧舒氣道:“你們是學生,學生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想那麼多乾什麼,考大學不比去酒吧打工強嗎。”

她站在這兩個學生麵前,他們比他們高很多,她跟他們說話需要抬著頭:“不是老師看不起不上大學的人,但上過的和沒上過的機會和眼界都是不一樣的。”

任子昂低聲反駁:“羅明哥說他連中學都沒讀完,他現在還不是很成功。”

“沒有人會隨隨便便地成功,他能在比你們還小的年紀,二十四小時不睡覺,餓得頭昏眼花,凍得手都腫了還在堅持學習畫畫文身,”嚴喬看了看方瀚宇和任子昂,“你們呢,吹著空調暖氣,喝著果汁奶茶,作業寫完了嗎?”

兩個孩子不吭聲了。

寧舒看了看時間:“趕緊回家去吧,周一去我辦公室找我。”

方瀚宇和任子昂背起書包正要走,嚴喬抓住方瀚宇的書包,把他往後一拽,

方瀚宇連人帶書包摔倒在了地板上,他從地上爬起來,又不敢跟嚴喬還手,隻能不服氣地看著他。

寧舒很少見嚴喬生氣,吃醋除外。她走到嚴喬身側,拽了拽他的袖口,小聲道:“彆對孩子那麼凶,嚇到他們了。”

嚴喬揉了下寧舒的頭發,心疼她每天要麵對這麼一群不懂事的熊孩子。

她自己明明氣得要死,還得考慮到他們的心情。

眼前看了看眼前兩個叛逆少年,臉色沉了沉:“都彆回家了,跟我去個地方。”

嚴喬開羅明的車,帶著寧舒、方瀚宇和任子昂去了一條小吃街,把車停在一家小吃店不遠處。

方瀚宇皺了下眉:“來我爸媽這兒做什麼?”

嚴喬:“自己看。”

晚上八點多,正是小吃店生意好的時候,方家的店生意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小店基本坐滿了人,因為位子本來就不多。

方大叔在廚房燒菜,方大嬸正在忙著給客人點單,不時有旁邊的人催著上菜,還要收拾已經吃好了的桌子,忙得直不起腰。

方大嬸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碎片要及時清理掉,掃地又要耽誤時間。

方瀚宇皺了下眉,他爸媽跟他說,他們請人了,忙得過來,讓他沒事不要過來,珍惜時間好好學習。

嚴喬:“你那套婚房,你爸媽是不是跟你說錢都付清了。”

方瀚宇看著小店裡忙碌的父母,皺著眉不說話。

嚴喬:“按揭的,二十年,還差六年才能還清,一個月五千塊。”

小吃店早上賣早點,他們四點鐘就得起床準備起來,中午賣各種麵食和炒飯,晚上賣炒菜,售價不高,利潤很低,賺的都是辛苦錢。

方瀚宇推開車門出去,走進小吃店。

“這位客人想吃點什麼,”方大嬸手上拿著點菜用的紙和筆,腰累得直不起來,一抬頭才看見是自己兒子,笑了笑,“今天怎麼過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天這麼冷。”

又有客人進來,站在一張還沒來得收拾的桌子旁邊:“老板娘,收一下。”

方瀚宇卷起袖子走了過去,將上一桌客人吃剩的飯菜端走。

盤子裡的油直往下麵滴,方大嬸趕忙從方瀚宇手上把盤子搶走:“都是油,彆弄臟你的衣服了,趕緊回家。”

方瀚宇低著頭,繼續收桌上的碗筷:“不是說請人了嗎?”

方大嬸怔了一下,一邊用毛巾擦桌子,請客人坐好,送了兩張菜單過去,轉頭對方瀚宇說道:“你說小吳啊,他今天不舒服,放假了。”

方瀚宇不知道什麼小吳,他隻知道,世界上根本沒有小吳這個人。

方大叔聽見方瀚宇的聲音,從廚房裡探出頭,責怪他:“趕緊回家寫作業去,離高考還有幾天,心裡沒點數嗎。”

方瀚宇像是沒聽見:“我不走了,不上學了,我以後留下來幫你們。”

他從小被父母疼愛著長大,從沒從他們嘴裡聽到過一句辛苦或者沒錢,因此他一整個人生都很快樂,大大咧咧,活潑明亮,像一株燦爛的向日葵。

想到自己最近在學校的表現,又看見父母這麼辛苦,他心裡非常難受,喉嚨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掐住了一般,喘不上去。

方大叔見方瀚宇不動,用毛巾擦了下手,從廚房出來,拽著方瀚宇的胳膊把他帶到店門口,氣道:“你要是留下幫我們,那你這輩子就完了,跟爸爸媽媽一樣,沒有文化,一輩子守著一個小吃店討生活。”

方瀚宇低著頭,不敢頂嘴,但不妨礙他還嘴:“小吃店怎麼了,靠自己的雙手勞動,又不丟人。”

他小聲嘟囔著:“也不是非得考大學的。”

方大叔見方瀚宇不肯上進,越說越氣:“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不讓你媽媽整天操心。”

方大嬸拽了下方大叔的胳膊,護著兒子又顧著丈夫:“你彆這麼大聲,嚇著孩子了。”

小吃店門口走過來兩個一中的學生,看見方瀚宇,小聲討論:“那個不是六班的方瀚宇嗎,剛被記了大過,還把舉報的人打了。”

“就是他,成績也不好,每次考試都是倒數。”

方瀚宇聽見他們的討論聲,沒吭聲,因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無力反駁。

方大叔走過去,對那兩個學生說道:“我兒子將來是要考東籬工程大學的,肯定能考上。”

學生說人壞話被抓到,趕忙走了,走的時候又說:“工程大學也就一個末流本科,彆說他考不上了,就算考上了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吧。”

方瀚宇站在方大叔身後,小時候他總覺得父親很高,好像無論自己怎麼長都長不到這麼高。

他突然發現父親矮了很多,背微微彎著,皮膚被油煙熏成了黑紅色。

他一低頭就能聞到父親身上散發出來的小吃店的油煙味和汗味,這味道直往他鼻子裡鑽,刺得他眼眶發紅。

他偏過頭,擦了下眼淚,可不管他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他已經好幾年沒哭過了,初中的時候成績好沒哭,到了高中成績下滑到跟不上進度了沒哭,決定從心底放棄高考的那一刻也沒哭。

任子昂走過來,站在方瀚宇身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什麼都沒說。

方大叔一出來,廚房就沒人管了,還有客人在催菜。

嚴喬轉頭對寧舒說:“外麵風大,你彆出來。”

說完從車上下來,大步走進小吃店,扯過一條圍裙係在身上,拿起桌邊的點菜單,走進廚房,點火,炒菜。

方大叔家的菜單已經好多年都沒更新過了,這些菜嚴喬都會做,十年前他和趙宇傑在這兒打零工的時候學會的。

方大嬸看見從門口進來的寧舒,張羅著要請她和任子昂吃飯。

寧舒和任子昂挑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來,方大嬸忙著幫客人點菜,方瀚宇在幫忙擦桌子。

寧舒看著方瀚宇,他的家人把他養護的太好了,他身上活潑陽光的氣質與這間又舊又老的小吃店並不相符,卻又莫名地和諧。

寧舒看了看坐在她對麵的任子昂:“看見了嗎,方瀚宇以後應該不會再在學校混日子了,你作為他最好的朋友,如果他上大學了,你不上。”

“你們在一起聊天,他在聊新的同學,大學的社團活動,英語四級考試等等,你插不上話,你隻對什麼感興趣呢,你隻關心去酒吧打掃衛生還是掃廁所好,在工廠車間還是去工地搬磚賺得多。”

任子昂垂著腦袋聽寧舒說教:“我倒也不用那麼慘吧,好歹我爸媽都是醫生,我去醫院當護工也行吧。”

寧舒:“你以為護工是好當的嗎,護工也需要考證的,還得勤勞肯吃苦,你看看你自己,讓你做個作業寫篇作文得要了老命似的。”

寧老師一對學生叨叨起來沒完沒了:“你們現在努力還來得及,任何時候開始都不晚,有句話怎麼說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寧舒把自己說得熱血沸騰,她眼神期待地看著任子昂:“你難道不想做那匹黑馬,讓大家對你刮目相看嗎。”

任子昂被寧舒嘮叨得頭大:“我不想做黑馬,我是白馬,白馬王子。”

說完起身幫方瀚宇一塊擦桌子洗碗去了。

寧舒說得嘴巴乾,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水,看著方瀚宇和任子昂在這間不租三十平米的小吃店忙活。

她想到了十年前的嚴喬,他那時候應應該跟他們差不多大,也是像他們這樣乾活的嗎。

有了孩子們的幫忙,方大嬸得了點空閒,跟寧舒聊了幾句:“小喬以前不是這樣。”

寧舒:“是哪樣?”

方大嬸回憶道:“小喬從來不笑,他對我們,對客人都很懂禮貌,但不笑。”

方大嬸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說道:“不像現在,炒個菜都在偷笑。”

寧舒看了過去,從這兒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他的鼻梁很高,下顎線硬朗,唇角微微揚了一下,又在下一個瞬間繃緊。

像是有所感應,他轉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視線跟她撞上,極淡地笑了一下。

片刻之後,嚴喬端著炒好的一盤綠豆芽炒肉放在寧舒眼前,笑了笑:“你男朋友燒的,一粒豆芽菜都不許剩下。”

吃好晚飯從小吃店出來,方大嬸叫住嚴喬,像以前一樣遞給他一袋打包盒,遞過去又想起來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瞧我,老糊塗了。”

眼前的孩子已經長大了,開了店,當了老師,還找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不再需要她幫他把第二天的飯菜準備好了。

最後嚴喬還是把打包盒帶走了。

寧舒坐在副駕,轉頭看著他:“要是將來我失業了,那我肯定餓不死。”

嚴喬輕笑一聲,揉了下她的頭發:“當然,我會打工養活你。”

等紅燈的時候他轉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見她有點原諒他了,忍不住多親了幾口。

任子昂坐在後座不敢動,不敢吭聲也不敢看,身體坐得筆直,假裝自己是一團空氣。

等綠燈亮了,車子啟動,寧舒突然發現後座還有人,這個人還是她的學生,她的臉頰噌得一下變紅了。

她居然在學生麵前跟一個男人親嘴,還伸舌頭了。

她以後不想去學校了,想請假,或者一棍子把仍子昂打暈,等他醒來就會把自己剛才看到的忘了。

任子昂看著寧舒的臉色變來變去:“我什麼都沒看見,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想早戀,寧老師您完全不用擔心教壞小孩。”

嚴喬:“家住哪?”

任子昂報了個地址。

車子很快開到了任子昂家樓下,寧舒跟他一塊下了車,嚴喬在車裡等他們。

寧舒把任子昂送到樓道門口:“趕緊進去吧,周末記得寫作業,後天老師抽查你默寫和背誦。”

她說完,轉身走了,拉開車門之前聽見任子昂喊了她一聲。

“寧老師,丁浩初不是我和方瀚宇打的,我們沒打過他。”說完消失在樓道入口。

寧舒皺了下眉,打算周一重新找丁浩初談談。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鐘了,寧舒進屋洗澡。

等她洗好澡擦著頭發出來,聞到玫瑰香,抬眸看見嚴喬捧著一大束黃色的玫瑰花,看著她,走近道:“寧寧,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他在正式對她道歉。

寧舒沒接他的花,調.教男朋友跟教學生是一樣的,她要給他點教訓,讓他下次記住,亂吃飛醋無理取鬨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下次最好不要再犯。

寧舒把擦頭發的毛巾放了回去,沉了下臉,轉身問道:“錯哪了。”

“我錯在,”嚴喬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落在寧舒身上,“上次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親你的xiong,更不該隻親一邊,冷落了另一邊,應該雨露均沾才對。”

寧舒:“……”

她想好好教訓教訓她,反而被他調戲了。她指了指臥室門:“拿著你的花,有多遠滾多遠。”

他哪有一點向人認錯,乞求人原諒的樣子。

嚴喬捧著花,重新站到寧舒麵前,語氣認真了很多,聲音低沉:“黃玫瑰的花語是為愛道歉,這裡一共九十九朵,代表九十九聲歉意。”

“我道歉不是因為吃醋,吃醋本身沒有錯,”他看著她,繼續說道,“我抱歉的是,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那天在小辦公室嚇到你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對不起,我的字實在太難看了。”

他不管再怎麼努力都練不好,可能這輩子都寫不出一手漂亮的字了。

寧舒的神情動了動,接過嚴喬手上的玫瑰花。

她有些心疼,語氣柔和了很多:“你不需要跟彆人比,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某個長處,而是你就是你,換成任何一個其他人都不行。”

見男人不吭聲,寧舒問了一遍:“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男人抬了下眸,一雙桃花眼裡翻湧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曖昧:“因為我的某個長處?”

她剛洗完澡,眼底鋪著一層水氣,身上有好聞的牛奶沐浴露的香味,跟玫瑰花香縈繞著纏在一起。半濕的頭發垂在臉測,襯得皮膚雪白嘴唇紅潤。

寧舒看著男人越來越深的眼睛,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在說什麼長處。正常的聊天談心都能被他繞成葷話,這是什麼老畜生轉世。

她羞紅了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男人吻住了嘴唇。

他看著眼睛,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寧寧,我想你了。”

當她靠近她,對他說著溫柔又深情的情話,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下子讓她軟了半邊身。

冷戰以來,他們已經很久沒這樣認真又繾綣地接過吻了。

散落的黃色玫瑰花落在腳邊的地板上,月亮懸在窗外,室內燈光柔和,他們互相擁抱著接吻。

直到她被他吻得喘不上氣,被他抱上了床。

男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一雙大手開始變得不安分。

覺察到他可能想要對她的月匈做點什麼,她仰著頭偏過臉去,緊緊捂著自己的睡衣領口:“不行,不能這樣。”

他撐在她身側,壓著她,低聲誘哄她:“乖,就親一口。”

她不信他能做到隻親一口就鬆口,她嘗試轉移他的注意力,主動找到他的嘴唇,在他嘴裡溫柔挑弄。

兩人廝摩了一會,她推了推他,聲音低柔嬌軟:“你起來行嗎,我不行了。”

“這就受不了了嗎,”他重重地咬了下她的嘴唇,“告訴哥哥,怎麼不行了?”

“疼~~”她吃痛,嬌滴滴地叫了一聲,激得他脊柱發麻,眼底翻湧著深不見底的欲。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說,怎麼就不行了?”

她看起來羞澀極了,不想說,也不好意思說,可他逼著她,非要她說。

她小聲說了一句,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他沒聽清,她隻好低聲又說了一遍:“我濕,難受,想換褲子。”

嚴喬從寧舒身上起來,逼著自己冷靜了一下:“衛生巾還夠嗎,不夠我去給你買。”上次就是這種情況,她的衛生巾需要換新的了。

寧舒拿起枕頭改在自己臉上,羞得不敢見人,聽了他的話怔了一下:“不,不夠了,你去給我買吧。”

嚴喬拿起手機和鑰匙走到玄關換鞋,突然想到,她的例假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他抬頭看著二樓她的房間,腦子突然有點不夠用。

她剛才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00a的地雷,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