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高考篇(1)(2 / 2)

老師,你好 張小素 8899 字 3個月前

她的話音還沒落,後麵幾個男生已經衝出去了,方瀚宇和任子昂互相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滾了兩圈,互相罵了一句,爬起來繼續往食堂跑。

隔壁五班的看見六班的人還沒下課就跑了,也跟著跑了出去,四班的看五班的跑了,當然也坐不住了,很快,整個樓層的人都跑了。

有人說道:“陶主任在樓下堵人,還是等下課再下去吧。”

“這麼多人,他哪能記住誰誰誰”

寧舒站在欄杆前往樓下看,陶主任站在樓道前,一個人抵禦從樓道裡湧出來的學生們,終因寡不敵眾,被人群淹沒。

陶主任從來沒輸過,這一次當然也不會,他用了手機錄像,把早退的學生都錄了下來。

寧舒走到教室窗邊,班裡有幾個學生沒走,有的帶了早飯,正拿出來吃。有的為了節省時間,一邊啃麵包一邊刷卷子。

寧舒走到嚴禮麵前,輕輕敲了下他的桌子,帶他走出了教室。

她一邊走一邊數落他:“早飯怎麼能隻吃麵包,長不高了怎麼辦。”

嚴禮跟在寧舒身後下了樓,笑了笑:“我已經一米八六了寧老師,再長要趕上我哥了。”

寧舒把嚴禮帶到辦公樓沒什麼人的地方,打開楊瑞芳給她煮的雞湯,倒了一碗連湯帶肉的:“吃點這個。”

嚴禮聞了一下:“好香啊。”是家裡慢火熬的那種。

寧舒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嚴喬,責問他怎麼帶的孩子,啃麵包也不管。

嚴禮沒讓寧舒打電話:“不怪我哥,我跟他說我在食堂吃了的。”

他現在已經被他哥抓回永寧裡住了,每天換著花樣給他做晚飯和宵夜。

趙宇傑和羅明也經常過去,羅明把市麵上所有補腦的保健品給他買了一遍,嚴喬沒敢讓他吃,總覺得有毒。

寧舒看著嚴禮狼吞虎咽地吃好雞湯,遞給他一張紙巾,心疼道:“昨天是不是又熬到很晚?”

嚴禮笑了一下:“我哥陪著我呢。”

寧舒有些疑惑:“他看著你刷卷子?”

嚴禮:“不是,他也在看書。”

寧舒:“看書?”她了解嚴喬,讓他看書跟要了命一樣,除非配音工作室的本子,彆的書他翻都不會翻。

嚴禮:“考編的書。”

寧舒轉頭看了一眼操場,沒看見嚴喬:“他這麼突然想起來考編。”上次她問他考不考,他說一看書就頭疼,不肯考。

嚴禮沒有直接回答寧舒的話,少年抬了下眸,眼神無比堅毅:“寧老師。”

“我今年高考一定要拿到理科狀元。”

寧舒看著他的黑眼圈,更心疼了:“你不用那麼累,非得爭狀元,隻要正常發揮,國內的大學隨便挑。”

“狀元不過就是一個虛名。”

寧舒知道嚴禮不是一個虛榮的孩子,他一向不甚在意彆人的目光,除了嚴喬。嚴禮小時候怕自己沒有用處,被嚴喬帶出去扔掉。

寧舒看著嚴禮,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告訴老師,為什麼一定想要拿到狀元?”

嚴禮往操場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這個時間嚴喬不在,還是固執地看了過去,在人群中搜索了好幾遍都沒看到。

“嫂子。”

寧舒聽見嚴禮對她的稱呼,現在他們不是學生和老師的關係,她的語調放軟很多:“為什麼一定想要拿到狀元?”

嚴禮低了下頭,又抬起頭來,笑容明亮:“因為我是彩禮啊,是我哥哥的彩禮。”

他在乎的不是狀元的虛名,是他的哥哥。

哥哥要娶親,給的一定要是最好的,包括彩禮。他們家除了一套彆墅,彆的幾乎什麼都沒有,他們連彆人都會有的父母都沒有。

哥哥的嗓子不知道能恢複到什麼程度,要是做不了配音了,以後就隻能當一個體育老師了。

這也是嚴喬決定考編製的原因,任何人家嫁女兒都希望女兒有個穩定的歸宿。

寧舒聽著嚴禮的話,鼻子有點泛酸。

嚴禮抬頭笑了一下:“這是我唯一能為我哥做的了,我想做好。”

寧舒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顆棒棒糖放在嚴禮手上:“彆讓彆的同學看見,不然都跑過來問我要。”

嚴禮拿到糖,揣在校服口袋裡,笑了笑:“謝謝嫂子。”

寧舒站在欄杆前,看著嚴禮跑出教學樓,拿出手機給楊瑞芳打了個電話,她想在高考前幾天搬到永寧裡,陪禮禮度過高考這關。

等高考結束再搬回方家,專心籌備婚禮。

寧舒搬回永寧裡的那天,房子裡一共住了七個人。

嚴禮、嚴喬、趙宇傑、羅明、孫曉倩、寧舒、方名雅。

方名雅是代表方家的人過來照顧寧舒的。

未出嫁的女兒住在未婚夫家不太合適,需要兄長陪著,尤其當這套房子裡住著一頭虎視眈眈的大色狼。

趙宇傑和羅明不放心,一定要看著禮禮參加高考,孫曉倩是被趙宇傑帶過來的,請她當醫療隊員、營養師和心理輔導師。

趙老板財大氣粗,五天給孫老師開了一萬塊工資,讓她拿去買包。

孫老師認為趙老板拿錢砸人,侮辱了她的人格和她對禮禮的感情,並罵罵咧咧地收下了紅包。

羅明突然迷信起來,嘴裡念念有詞,神神叨叨,整天在院子裡點香,拜魁星,祈求魁星點鬥,金榜題名。

家有高考生,雞飛狗跳又小心翼翼。

淩晨十二點,寧舒把嚴禮從書房趕走之後回了自己房間,洗好澡聽見有人敲窗戶,轉頭看見是嚴喬。

她走過去打開窗戶,有點擔心地往窗戶下麵看:“你怎麼不走正門,爬窗戶多危險。”

“你那個哥,”嚴喬看了一眼寧舒的臥室門,輕聲道,“在你房間門口弄了張桌子,一邊改卷子一邊守門。”

嚴喬三兩下翻進來,把帶過來的枕頭扔在寧舒床上。

他緊緊抱著她,鼻尖聞到她身上玫瑰沐浴露的香味,聲音低啞:“寧寧。”

寧舒忙了一整天,神經時刻緊繃著,隻有在這一刻是放鬆的,她聽著他沙啞的聲音,心底軟成一片:“哥哥。”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把她抱到床上。

吻到窒息,才解了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