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男人麵具下的臉，竟然是這副光景。
武林盟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那定力不夠的,甚至控製不住的後退了幾步,這並非是懼怕,而是麵對這樣一張猙獰的臉的自然反應。
蔣歡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他,瞳孔驟縮，緊咬著牙關才控製住自己不驚叫出聲，眾人中,她受的打擊最深，畢竟她在蔣文樂的開導下剛剛才確定自己的心意,結果想要複合的對象卻變成了這般模樣，曾經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現在簡直不堪入目。
觀看直播的觀眾在剛開始的驚嚇過後，紛紛八卦起來，他們不在現場，受的衝擊並沒有那麼大，現在緩過神來，就忍不住各種議論。電腦端的直播間發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幕,有的在猜測秦玖的臉變成這樣的原因，有的在有理有據的分析秦玖是凶手的可能性，另有一堆秦玖的顏粉，刷了滿屏的蠟燭，對男神容顏消逝扼腕歎息。
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男人現在的模樣,連站在男人身旁的少女，在他露出這張臉的時候，也忍不住彆過了頭，眸子裡閃著複雜的光。
少頃，蔣文樂率先回神，失聲驚叫道：“難道傳言是真的，秦教主你受傷後走火入魔了，所以才變成這副模樣？”
他的話一出口，原本因為他們可笑的反應而大笑起來的男人，瞬間收斂了笑容，眼神陰毒的瞪著他，聲音冰冷如同裹著冰渣一般：“你-在-胡-說-什-麼？”
男人像是被戳中痛腳的反應，讓在場的其他人陸續的回過神來。
沒錯，沒錯，結合男人的反應來看，傳言應當不假，不然怎麼解釋好好一個人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怎麼解釋隻是一句懷疑他就已經震怒？這樣說起來，僅憑這張臉，秦玖走火入魔的說法就已經實錘了。
蔣歡的心瞬時沉落穀底，如果秦玖走火入魔的事是真的，那麼那幾樁滅門案，恐怕也和他脫不了乾係。
她剛要開口質問，蔣文樂突然輕笑起來，聲音低沉，自言自語一般：“看來我猜對了啊。”
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邊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看著有幾分羞澀，配著他那雙乾淨的眼眸，整個人散發著儒雅的氣息，觀看直播的女性觀眾全都忍不住按著胸口，直呼被煞到了，年長的男性也評論他應該是個個性溫柔的孩子。
不少人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在網絡搜索他的各種信息，得到的結果卻少的可憐，隻知道他學習成績非常好，在校的口碑也很不錯，後來還是有網友專門發帖八卦他，大家才發現原來他就是前任武林盟主蔣博義收養的那個義子。
這一下大家對他的印象更好了，被曾經的武林盟主收養，他為人處世卻這麼低調，如果不是蔣博義和蔣歡在新聞裡偶爾提到他，人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一定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不然明明行事低調，為何現在站了出來，還不是為他姐姐分擔壓力，你看他站在蔣歡旁邊，也是側身保護的架勢。
這場萬眾矚目的談判，明明主角是秦玖和蔣歡，最終博得人們矚目的卻是蔣文樂這個新秀，武林盟這邊派去的大多是老成持重的人，他年紀輕，長得俊，履曆清白，又有非凡膽量，輕易就在眾人中脫穎而出。
和他相比，曾經受人追捧的秦總裁，不僅失去了潘安之貌，性子也變得陰沉可怕，這樣的秦玖，就仿佛一塊對照板，把蔣文樂襯托的光風霽月。
“嗬，你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在本座麵前說三道四。”王座上的男人陰惻惻的笑了，轉開視線，重又鎖定了蔣歡，語出惡劣：“你請這樣的玩意，是來逗我笑的嗎？”
“秦教主，你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蔣歡的表情也冷了下來，男人這麼羞辱自己的弟弟，再多情分也全都丟了個乾淨，他不再是她記憶裡那個人了，他變了，變得無可救藥，這樣冷血無情的他，和傳言中那個殺人凶手並無二致，想到這裡，蔣歡眼神一利，“滅門案的凶手，究竟是不是你？！”
男人沉默了幾秒，避開了這個問題，手掌搭在膝蓋上，漫不經心的拍打著：“你們一個兩個的，這樣詰問我，有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已經幫我定罪了嗎？”
“秦教主，我們從來沒有定誰的罪。現在這個時代是講證據的，不會沒憑沒據的冤枉好人，滅門案的幸存者口徑統一，全都指認您是凶手，即使如此，我姐姐也怕其中有什麼內情，這才獨排眾議促成了這場談判，給您一個辯解的機會。如果你真是無辜的，難道連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嗎？！”
蔣文樂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態度不卑不亢，觀眾們不由得暗暗為他叫好。
他並沒有因為男人之前的惡意貶低而失去分寸，言語中該敬的敬，該斥的斥，不帶任何主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