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薑雲琛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他倒不是故意裝死,隻因趙晏此刻離得太近,他怕稍有不慎就會與她產生接觸。

方才摟腰還能說情非得已,倘若鼻子或嘴唇碰到一塊,他今天非得坐實這登徒子的罪名不可。

雖然她早晚會嫁給他,但現在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

何況大白天的,日頭高照、光線充盈,耳鬢廝磨成何體統?

場麵一時間陷入僵持。

趙晏頗有定力,維持著姿勢,把薑雲琛細微的表情變化悉數收歸眼中。

他羽扇般的睫毛顫了顫,嘴角抿緊,緋色已然從耳朵擴散到了臉上。

她不禁納悶,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任何非禮的舉動,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如果說是因為她摸了他手腕一下,那他嚴絲合縫地把她箍在懷裡的時候,怎麼就沒生出一星半點的羞恥心?敢情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轉念一想,難道是被她戳穿,證據確鑿,他無地自容了?

但又立馬否定。不可能,他的臉皮絕對沒有這麼薄。

鬥笠下,他的心跳愈發劇烈,咫尺之遙的呼吸卻悄然消失。

趙晏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閉氣。

行,有本事他就繼續裝,看到最後是她胳膊先酸,還是他先把自己憋死。

她勝券在握,更加氣定神閒,另一頭,薑雲琛卻如坐針氈。

他寧願被趙晏拖出馬車,兩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狹小而寂靜的空間裡,每一須臾都被無限延長,隔絕視線和嗅覺,觸感卻束手無策,她的氣息輕拂在皮膚上,帶來一陣若有似無的漣漪。

他的心尖也像是被什麼掃過,有些癢,又有些麻。

半晌,他堅持不住,隻得繳械投降,捏著鼻子好聲好氣地商量道:“趙晏,三司會審都講究先禮後兵,你這個樣子,我根本沒法說話。”

這算是鬆口了,趙晏得勝而歸,心滿意足地直起身子,重新坐回地毯上。

薑雲琛終於能夠自由呼吸,胸腔內的喧囂逐漸偃旗息鼓,停滯許久的思維緩慢恢複運作。

趙晏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拋著匕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看來今

天必須給個交待了。

他慢條斯理地將鬥笠放到一邊,喝杯水清清嗓子,直截了當道:“我確實在觀德坊安插了人手,但並非監視你,而是為了揪出孟家、靜淵王府之流,以及那個心懷鬼胎的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