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2 / 2)

既然瞞不下去,乾脆主動坦白,再說,他也未曾撒謊,隻是混淆視聽、隱藏了另一重目的。

絕不能讓她知道他在惦記她的婚事,否則他這張臉真沒地方擱了。

“我相信燕國公家風正直,絕無不臣之心,但旁人卻難說。趙家樹大招風,明裡暗裡有不計其數的眼睛盯著,我須得讓他們現出真身、無處遁形。”他信誓旦旦地承諾道,“我的探子都在貴府出門後第一個路口以外,斷然沒有窺探貴府**之嫌,此話千真萬確,若有半句騙你,我……”

趙晏用匕首鞘抵住他的唇,將剩餘的立誓打斷在空氣中。

她忍俊不禁,對上薑雲琛驀然睜大的雙眼,悠悠道:“殿下至於如此緊張嗎?這幅架勢,怎麼搞得像我在刑訊逼供一樣。”

可不就是刑訊逼供。薑雲琛心道,眼看她身子微微前傾,登時一動都不敢動,唯恐她故技重施、整個人湊過來。

好在趙晏及時落下手,將匕首收回袖中。

他的解釋與她所想分毫無差。

其實認出他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應是孟公子當日離開之後,在路上對孟少卿交代了與她在明月樓結怨的事,正巧被薑雲琛的暗探聽到,他順藤摸瓜,派人找到店小二,聽罷來龍去脈,當即聯絡禦史進行了一場彈劾。

他認為孟家和靜淵王府皆是受人指使,有意勾結朝廷重臣。

因此他故意拿孟元博父子開刀,算作給他們背後之人一個警告。至於靜淵王府能逃過一劫,全憑靜淵王父子作為廢物點心,在朝中沒有實職,令人無從下手。

她感到意外的是,薑雲琛竟毫無保留地相告。

皇帝與皇後感情甚篤,對發妻所出的嫡長子也是器重非常,從未有過天家父子之間的猜忌和齟齬,許多事情都是放心交給他去做。

為君者手眼通天,自然會有些不為人知的門路,用來掌握朝臣的動向,但人正不怕影子歪,她信任父祖叔伯的品行

,一向不以為懼。隻沒想到,薑雲琛會與她說起這個。

細想來,他所言倒不假,出府後第一個路口,已經不在趙家的範圍內,孟公子背後非議她,至少要走到那裡。

而她今日與弟弟提起望雲樓與霍公子,也是確保不會被下人們聽見才敢做聲。

“殿下言辭懇切,我姑且信了。”趙晏點點頭,餘光瞥見薑雲琛肩膀稍稍一鬆,是她最熟悉的、如蒙大赦的模樣。

她的話鋒倏地一轉:“但還有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來南市做什麼?”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和暗探搶活計,而且,”她嗓音一頓,傾身直視他的眼睛,“你明顯不夠格,事情沒辦成,還被人當成登徒子追了三五條街,殿下,你跑得累不累?”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薑雲琛條件反射地往後一仰,但他背靠車廂,已無路可退。

薑雲琛:“……”

說話就說話,這麼一驚一乍的,他遲早得被她嚇死。

她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行為,到底誰才是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