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沒養好,他就滿府紅綢的迎了鄭清儀進門那個肚子比她還大一個月的青樓女子!
想到什麼,薑零染神情一僵,眼底有一息的茫然,茫然過後眸中霜冷有了消融之態,她手掌輕撫上小腹...算著時間,她現在剛有身孕。
前世他們母子情分淺,她沒保住他,這一世,她是不是能看著他健康長大了?
可她今日做的事情,注定了她會與平肅侯府恩斷義絕,若是讓孟致沛知道她懷孕,那麼十個月後必然會有一場搶奪,再糟糕一點,今日的努力會白費,她和孩子都會被平肅侯府扣下。
不行!
她不能!
薑零染目光轉冷,蓋在小腹上的手指慢慢屈起,一點點收緊,緊握成拳。
生來無父總好過生來夭折!
廊下不知何因忽然的騷亂起來,老侯夫人不悅皺眉,瞥了眼薑零染,斥道:“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這才幾日,侯府就沒規矩了嗎!”
瞿蓮聽出老侯夫人這是在敲打薑零染,諷刺她才協理管家幾日就讓府裡沒了規矩秩序,她心下暗暗發笑,有些得意的瞟了薑零染一眼,乖巧屈膝道:“老侯夫人彆著急,奴婢去瞧一瞧。”
薑零染卻知騷亂的因由,暗暗的勻了勻呼吸,收斂了心緒。
不過幾息功夫,瞿蓮去而複返,走得太急被門檻處絆住“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她也顧不上疼,跌撞著進了小佛堂,嗓子眼裡迸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喊:“老侯夫人,不好了,侯爺他不好了!”說著撲跪在了老侯夫人腳邊。
老侯夫人被這一嗓子唬住了,勻過神後一腳踢在瞿蓮心窩處,厲聲斥道:“下賤蹄子,敢詛咒侯爺,我拔了你的舌頭!”
跟著瞿蓮進來的管家曾大和老侯夫人身邊的宋媽媽一看這架勢,嘴邊的話嚇得咽了回去,束手立在了門旁。
這一腳踢得極重,瞿蓮後仰摔在地上,忙又爬起來跪好,連聲告罪。
老侯夫人厲斥一聲:“閉嘴!”
瞿蓮頓時收聲。
老侯夫人喘著粗氣,冷目掃視曾大和宋媽媽,低喝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宋媽媽迎著老侯夫人要吃人的眼神,上前把手裡的箭矢以及綁在箭矢上的信箋遞了過去,忐忑道:“老侯夫人,侯爺被人綁架了。信上說讓拿五萬兩銀子去倚香閣贖人。”
老侯夫人難以置信的抽了口冷氣:“這怎麼可能,沛兒可是侯爺,他們不要命了嗎!”說著已經拿過了信,在看完信上的內容後,老侯夫人淩厲冷硬的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來,眼眶裡蓄著兩包淚,央嚎道:“我苦命的兒啊”
瞿蓮看老侯夫人哭的這樣,更是沒了主心骨,哭天奪地的嚎啕起來。
不大的佛堂裡充斥著淒婉絕望的哭嚎,廊下一知半解的丫鬟們聽到這動靜個個都白了臉,心中猜疑,孟致沛莫不是已經沒了?!
宋媽媽和曾大對視一眼,對此情此景皆是愕然,現在好像不是該哭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