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宿舍樓上下來走在路上的學生已經開始變得三三兩兩。
早上七點多的天空還沒有完全亮通透,帶著灰蒙蒙的霧感,也或許是因為詭異世界白日的天本就隻能是這個模樣。
給人黏膩膩而不好的感受。
逐漸減少的人流配合上陰森森的天氣,還有伏穀卓越發帶有講恐怖故事味道的飄忽語氣。
嗯……非常適合這個世界呢,隨著伏穀卓開口,開始往這邊靠攏的鬆田陣平四人點點頭。
是不錯的氛圍。
講恐怖怪誕的。
伏穀卓帶著興奮,聲音都激昂了一些:“七年前……還是八年前,反正就是好幾年前,學校有天早上擺了七具沒有頭的屍體在那邊的教學樓。”
說著,男生的手指朝另外一邊一指,這個方向栽著樹,勉強算是一片小樹林。
“之前這個地方是教學樓,後來發生那件事後就被推了,現在用著的教學樓是後來新蓋的。”
旁邊昨晚上腦袋破洞的男生接話補充:“說是擺在教學樓前麵也不對,其實是齊刷刷站在門前的,你不知道——”
這孩子仿佛是當初親眼看見一樣,一副回味深長的模樣。
“那場景,可嚇人,還都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血水順著淌一地”
“早上來給教學樓開大門的保安,當場就嚇得昏厥過去。”
七個沒有腦袋、穿著白裙的屍體像活人一樣背對教學樓站著。
萩原研二在腦海中模擬著當時的那個場景。
或許還是非常有規律地矗立在門口。
一排排,整整齊齊。
“咳。”伊達航悄悄對身邊的諸伏景光說,“要是我們也能夠拿到事件簿,在這地方待久了,入職後怕是見到什麼案子都不會覺得稀奇。”
“七個都是學校的人。”伏穀卓懟了一下腦洞男生腰間,示意他彆打擾自己說話,“據說有一部分是學生,有一部分是老師。”
“當時沒有人報警嗎?”降穀零問道,“我是說,她們應該有一段失蹤時間。”
伏穀卓詫異:“警察有什麼用?他們從來都找不到凶手。”
果然,詭異世界裡的警察永遠都隻是背景板呢。
“教學樓在那件事情之後就出了問題,半夜老是有同學聽到教室裡麵傳出女人淒慘的吼叫聲。”伏穀卓繼續用恐嚇味道的語氣講述。
萩原研二狐疑,這地方還能有半夜呢?
“那個……”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昨晚跟著回宿舍的三個男生中的最後一個默默舉手,“學生晚上不能出宿舍。”
伏穀卓一噎,有些氣惱地看向揭自己短的舍友。
腦洞男生推了一把眼鏡:“萬越高中晚上不能出宿舍的規定是七年前那件事情之後才有的。”
“真的?”鬆田陣平逮住話尾巴,一挑眉,對萩原研二耳語,“七年前……一個星期也是七天,到目前為止有宿舍有七個人被掛,七年前同樣是七具無頭屍體。”
“有問題。”降穀零接上鬆田陣平的話。
“什麼?”伏穀卓茫然地看著他們。
萩原研二擺擺手,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伏穀君你繼續。”
一行人保持著一邊往前行一邊聊天的狀態,不斷地路過萬越高中各個建築物。
這兒的學校單從感知來說比警校要大上一些,和現實世界對比起來,不像是個高中,反而更像是一所大學的占地麵積,當然,是偏小的大學占地麵積。
綠化很多,配上陰沉的天氣,所以也陰森很多。
建築物不算多,而且比較老舊,大部分外部都爬滿了爬山虎。
有些學生喜歡從綠化中穿小道走近路,偶爾從樹間閃過一道人影,還怪嚇人。
在這樣的氛圍中,伏穀卓繼續著他‘比起以前發生的事,宿舍樓的連續掛屍根本算不得什麼係列故事’。
“七年前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所以我說的也都是從前輩口中口口相傳留下來的故事。”伏穀卓斜了一眼身邊的腦洞男生,加重語氣,以免對方再開口打斷他的話。
腦洞男生回應了他一個符合標準的笑。
確保了後續不會有人插話打擾,伏穀卓繼續說:“雖然白天上課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不過夜晚的話題倒是在學生中越傳越響亮。”
“那個時候萬越也還沒有所有學生都要住宿的規定,有些家長知道了,就跑到學校裡來鬨。”伏穀卓一邊說,一邊抖了抖,對萩原研二他們露出一個悻悻地表情:“你也知道大部分家長吧……”
萩原研二裝作對此深有了解地點點頭,後麵跟著的演技沒有這麼好的四人也是超常發揮,對萩原研二此時不知道在心中編撰了什麼內容的劇本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
不過稍微思索一下四人也都能想明白。
一個詭異世界,也不能有什麼正常的家長,說不定談著談著,生啃人的事情就出現了。
“也就是家長跑來鬨那天——”
忽然一道寒風吹過,萩原研二幾人抖了抖,昨晚上穿得有些少了,待久一些彆不是會感冒?
“學校高層一共二十多個人,在一樓的一間教室齊齊上吊……”
“除了校長的高層。”伏穀卓陰森森的語氣之下,腦洞男生淡定地插話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