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費心積慮地給白月光騰挪位置。
見色忘義,見色忘義啊,就因為未婚妻過於嬌了點,連自家鳳毛麟角的公子都沒能免俗!
賈衡咳咳嗓子:“魏小姐也直呼我名或賈侍衛吧,彆叫大哥了,你喊我們公子才‘三哥’!”
魏妝嫣然頷首,淺福一禮:“三哥,告辭。”轉過身,青絲髻上一枚纖巧白狐初心簪,掠過謝敬彥肩側的魚鷹革絲刺繡,種種過眼雲煙散。
廊下的光影綽綽,她黛眉迷朦。那杏眼桃腮間,像飽含了許多複雜的情素,謝敬彥看得莫名怔忡。
火鳳玉璧叮鈴響,風吹來女子媚柔的淺花香,竟又亂得他本能渴想。
謝敬彥克製著恍惚,喚了句:“好。魏妝。”
清沉醇潤的嗓音,如隔世一般,有何用。魏妝未回頭。
她是去褚府送名帖的,時下高門世家之間的規矩,初次拜訪先送名帖,而後等回帖商約時間。
有匪君子,會弁如星。
()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一個權術為上的寡冷男人,便有二分柔情,大約也隻給了他那紅顏知己或白月光。
前世為扶持東宮廢太子上位,起初誰人都不明他的立場,最後連褚家二公子都被他擺了一道兵權,應該目前還是好兄弟呢。
魏妝笑笑。
賈衡望著女子纖娜的背影,唏噓出口:“公子知道厲害了吧,所以不怪我把她載上了馬車。”
謝敬彥卻似乎聽不得說魏妝不好的話,應道:“她是祖父叮囑我要照顧的,之後若有甚需求,你仍照辦便是。”
什麼?三公子你不是頂厭煩脂粉的嗎,怎該是這態度!
……算了,人家的未婚妻,之後還是枕邊的小嬌娘。
賈衡隻得納悶吭了一句:“領命。”
謝敬彥往羅老夫人的上院去,便聽說了魏氏長女的退婚。
*
瓊闌院裡,羅鴻爍正吃完午飯,在喝茶磕點心。她多年的老習慣了,就好嘴上一口零食,但好在身材雖寬,卻榮光滿麵軀體康健。
見老三回來,不由關切起前日大半夜策馬歸京的事兒,問他為何兩天不見人影。
謝敬彥謙敬施禮,因不想讓老人家多想,便輕描淡寫道:“皇上宮中急用典章,唯恐雪夜耽誤,遂便速度歸京。這二日都在翰林院衙堂,勞祖母擔憂了。”
羅鴻爍聽得舒口氣,讚賞道:“翰林院乃入閣之仕途必經,皇上對敬彥你甚器重,這是好事。然也應注意勞逸結合。太傅去後,我們謝家長房怕指望不上,唯就看你一個了。”
驀地轉移了話題,問道:“筠州府魏家姑娘已到府中,你可見著?”
謝敬彥未隱瞞,直言:“適才在回廊上遇見了,魏妹妹秀外慧中,品貌端莊,同幾年前頗有變化。”
羅老夫人自己也深以為然,魏府那般持謹恪守的家風,奈何姑娘卻豔慧巧思。
她便單刀直入地說:“她此次來賀壽,還明說了要與你退親。我本尋思,敬彥你也到成親的年紀,可怡淳公主這時選婿,未免麻煩,便將她叫來給你擋擋。誰知,這一退親,又不知該怎麼應對。你是如何作想的?”
被奪了主控權的老夫人,語氣裡頗有些不甘。
他家老三乃京都第一世家公子,陵州謝氏最年輕的宗族長,卻被堪堪貶值。
賈衡咯噔了一下。
退親?
謝敬彥聽得,亦墨眉緊跳了跳,想到魏妝那副淡漠疏離,無名糾結。
然而卻浮起夢中吐血在懷的女子,或許這才是他所不該辜負的。魏女這時退親,他本應鬆快。
謝敬彥便沉聲道:“魏妹妹若果然對我無意,就遵照祖父當年的意思,正式退親。待祖母的壽辰辦好,把褚家請來作證。這件事昔年隻三家知道,便不用對外傳了,免得對她有不必要的影響。至於怡淳公主那邊,敬彥會想辦法,祖母不必憂慮!”
羅鴻爍知道自個孫子主意大,當下也就隻得如此,到底能拖就先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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