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雍容:“……”
不管衙門內外,所有人的心聲應該都跟她是一樣的:真看不出來。
“督護大人。”她上前一步,施了一禮,“這幾人在我天虎私塾前帶頭鬨事,其中還有人意圖殺人滅口。這是凶器。”
說著,葉慎呈上那把飛刀。
凶器在眾官員麵前一一過了目,最終被送到楊天廣案前。
楊天廣咳了一聲:“茲事體大,來人,先將人犯收押,本督一定詳加審訊。”
“彆,就在這兒審。”風長天道。
他已經看見金氏一見飛刀就渾身打顫,望向那幾名大漢的目光充滿怨毒,因此向金氏道:“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你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說得越清楚,你便越是能將功折罪,懂不懂?”
金氏哪有不懂的?立即道:“諸位大人,昨天我那孩子從私塾回來,我們見他不爭氣,便就教訓了他一下子。不知是被什麼人看到了,當天夜裡,這幾人就帶著銀子來找我們,讓我們在天虎私塾前演一出戲。說隻要能壞了天虎山的名聲,就能讓我們大大發一筆財。我們一時起了貪念,聽了他們的話去汙陷天虎私塾……”
她說到這裡,門內門外的旁聽者俱是連連搖頭,門外有爆脾氣的更是破口大罵起來。
“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想要殺我滅口!”金氏道,“老爺們,你們一定要好好審一審這些王八蛋,光天化日,他們竟敢當街殺人,還有沒有王法?!我們一家子都是勤勤懇懇的老百姓,他們偏偏要拿著銀子來引誘我們做壞事,我們也是上了他們的當啊!一切都怪他們!”
“果然如此麼?”楊天廣問。
那幾名大漢被捆得結結實實,直挺挺跪在堂下,麵無表情,不發一言。
“既不反駁,那便是默認了。”楊天廣將驚堂木一拍,“爾等居心險惡,殺人未遂,罪大惡極,本督判爾等流放之刑,即刻執行。”
流放乃是重刑,這一判決可謂是大快人心,人們紛紛叫好。
薑雍容道:“大人不審一審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麼?”
楊天廣道:“以天虎山的行事,仇家遍地,他們自然是針對天虎山,還有什麼人指使?”
“當然有。”薑雍容望著楊天廣,“我善扶乩,就算他們不開口,我也有法子問出答案。”
人們的意見立時分成了兩派,一派人覺得扶乩之事屬於怪力亂神,不足取信——以楊天廣為首的官員們正是持這一派。
另一派則是百姓們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紛紛嚷著讓薑夫子扶乩問案。
風長天心生好奇,問薑雍容:“你還會扶乩?”
薑雍容點頭:“頗為精通。”
風長天喃喃道:“……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最終一拍板:“爺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對付爺,來,扶乩!”
人們立即送上一塊盛滿細沙的木盤,上方懸著一支木筆。薑雍容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辭,手扶到筆上,木禾顫抖著在沙盤上寫下兩個大字。
——北狄!
這兩個字迅速傳遍衙門內外,人們一時群情奮勇,都道:“好哇,原來是北狄狗乾的好事!”
“這幾個人竟然是北狄人的奸細!”
楊天廣看了看沙盤,點點頭:“雖有神明指引,但公堂之上,講究的是人證物證,親口認罪。來人,將人犯拉下去各打五十打大板,打到他們招供為止。”
那幾名大漢很快便招供了,供紙上的墨色未乾,印著鮮紅的指印。上麵寫著這幾人受了北狄人的財帛金銀,要替北狄人除去風長天,所以才會在天虎私塾鬨事。
“諸位請看,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了。”楊天廣和顏悅色地道,“我北疆百姓眾誌成城,沒有讓北狄人的陰謀得逞,實乃北疆之幸,大央之幸。”
“天呐,真是北狄!”
人們交頭接耳,震驚不已。
薑雍容道:“天虎山一直在替北疆驅除北狄人,北狄人恨天虎山入骨,我曾經聽北狄人說過,他們最害怕的就天虎山的風爺。現在風爺要為國除敵寇,不惜貼上身家性命,正在招兵買馬,一旦大軍出征,自然能掃平北狄。北狄人定然是聞風喪膽,所以才出此陰險下策,意欲抹黑天虎山,讓北疆自斷臂膀,棄用風爺!”
“北狄狗用心險惡,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內外百姓振臂高呼:
“追隨風爺,驅逐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