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道長(2 / 2)

朝今歲抬起頭來,李輕輕更加小聲了,“歲歲,你可以給我你哥哥的聯係方式麼?”

朝今歲:……

燕雪衣把視線從麻雀腦袋上移了回來,嘴角還心情極好地翹了起來。

李輕輕的同學是個軟軟糯糯的丸子頭小姑娘,聞言側過頭小聲問李輕輕,“輕輕,你不是前天還和我說你愛上了歲歲嘛……”

燕雪衣的笑容凝住,死亡射線又對上了那隻倒黴的麻雀。

李輕輕矢口否認,“哪有,你不懂,我說的喜歡是粉絲對愛豆的喜歡,但是男人我還是喜歡成熟的那一款!歲歲的哥哥那種就是我的菜!”

朝今歲:……

燕雪衣:……

朝今歲對這種小姑娘的想法搞不懂,隻好道,“那我回去問問我哥。”

李輕輕狂喜,轉過去的背影都能看出來發絲都高興到發飄,隔了兩分鐘,前麵的那個丸子頭小姑娘也轉了過來,羞澀又有點不好意思道,“歲歲,那個,要是輕輕問到了你哥的聯係方式,能不能也給我一份?”

朝今歲:……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數學老師的粉筆頭就精準瞄準了丸子頭的腦門。

一分鐘後,朝今歲和丸子頭一起站在了走廊上。

丸子頭都很是羞愧,想要和朝今歲道歉,門就被推開了。

燕雪衣冷漠地擠開了丸子頭,拿著書站在了朝今歲和丸子頭中間。

朝今歲問他,“你怎麼出來了?”

燕雪衣,“我和老師說我想看看窗外的風景。”

朝今歲&丸子頭:……

李輕輕身邊空了一圈,全被罰站去了,她上課也有點走神忍不住去看窗外站著的三個人,尤其是看到了燕雪衣站在丸子頭和歲歲中間後,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隻是當視線移到了朝今歲身上的時候,她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李輕輕腦海裡突然間閃過了很多片段。她想起來了朝今歲遞給她的那件衣服,香香軟軟的,一點也不像是男孩子的外套;她想起來了朝今歲漂亮的側臉,並沒有男孩子那樣棱角,大家都誇她五官柔和;還有修長好看的脖子,卻沒有喉結,她隻當是不明顯……

她怔愣了片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間站了起來,\老師,我也想看看窗外的風景。\

數學老師:……?

於是如願,李輕輕也去窗外看風景去了,隻不過她去的時候,還帶上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李輕輕把外套遞給了朝今歲,小聲道,“歲歲你披上。”

朝今歲不明所以,但是對上李輕輕的眼神,還是穿上了。

李輕輕鬆了一口氣,把她叫到了一邊,小聲的提醒了她這件事。

末了怕朝今歲懷疑,李輕輕還連忙道,“你放心,這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彆人的!”

她有點緊張地看著朝今歲,因為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心臟還在砰砰砰地跳著。

朝今歲驚訝了一瞬,這才想起來這回事。凡人界的女子會來月信,但是修真界早就不食五穀不入輪回,自然也沒有這事。這具身體因為早些年有些虧損,例假一直不穩定,她來了快半年了,還是第一次來例假,所以她還真的把這一茬給忘了。

朝今歲低聲和她道了謝,輕聲笑了笑,倒也不擔心她說出去,“謝謝,我相信你。”

不知道為什麼,李輕輕明明因為她這句話稍微安穩下來的心,竟然隨著這個輕笑和她明亮的眼睛又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李輕輕心想:這樣的人,就算是個女孩子,一般人都頂不住啊。

見她們回來了,燕雪衣瞥了朝今歲一眼,狀似無意地問道,“說什麼去了?”

朝今歲搖搖頭,“沒什麼。”

燕雪衣擰眉思索了片刻,他們兩個人本來就站得很近,他突然間靠近,讓朝今歲微微後退了一步,但是燕雪衣卻拉住了她,低頭在她的脖子間嗅了嗅,臉色驟然沉了下來,“血腥味,怎麼回事?”

朝今歲伸手把他的腦袋推開,“沒大礙,隻是小事。”

燕雪衣在她的臉上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出絲毫端倪,朝今歲不願意說,他也不能撬開她的嘴。

他轉過頭去盯著枝頭上的麻雀,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那股子的煩悶越發清晰起來。

過了一會兒,就在朝今歲注意到他緊抿的唇,都以為他在生氣的時候,燕雪衣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單手遞到了她麵前,“我的外套尺碼大一些。要是冷,就穿我的。”

燕雪的視線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看著她麵色微微有點蒼白,忍不住擰起了眉。

“我有外套……”

聽到她還要嘰嘰歪歪,他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披上了他自己的外套。最後還幫她拉上了拉鏈,領子上的拉鏈也沒有放過,直接嚴嚴實實地拉到了她的下巴上,這才滿意地轉過去,把衣服還給了李輕輕。

李輕輕欲言又止,可是又不敢說燕雪衣,隻好同情地看了一眼朝今歲。雖然來例假會怕冷,可現在三十一度啊!

被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朝今歲:……

她幽怨的目光對上了燕雪衣,燕雪衣看了她兩眼,有點不自在地轉過去了,垂下的黑色碎發下,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來,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呆道修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樣子,有點像他以前養的一隻蠢神獸,圓滾滾的,每天隻會打滾賣萌的那種,都是乖乖的樣子,還有點呆呆的。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李輕輕幫她請了假。

燕雪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在操場上看到朝今歲,微微皺眉,想到她今天一天臉色都不太好看,他本來朝操場走的腳步一頓,打道回了教室。

教室裡空無一人,朝今歲寫了一張試卷,隻是她有微微皺眉。

原主之前不太會照顧自己,故而有痛經的毛病,雖然她不覺得這點疼算什麼,也不過是讓她微微皺眉的程度,可是身體素質在這裡,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她本來就在保養這具身體,現在才知道問題還挺多的,她歎了一口氣,打算做完一張試卷就提前回去了。

試卷寫到一半,窗外又下起來了大雨。朝今歲想起自己沒帶傘,燕雪衣應該體育課之後就回去了,她伸手去夠手機想給二哥打個電話來接她。

教室門卻人被推開了。燕雪衣沒有去上課,而是去辦公室接了熱水,回到了教室,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他漂亮的丹鳳眼裡微沉,快步過來,把水杯遞給了朝今歲,問道,“胃痛?”

朝今歲搖搖頭,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色,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燕雪衣:……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先開口了,“先回家吧。我有一把傘,你幫我撐傘,我背你。”

朝今歲沉默了一會兒,但是她也不是矯情的人,輕輕嗯了一聲,在他蹲下的時候,她也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燕雪衣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像是雨後青鬆,朝今歲一聞就知道——他又偷用她的沐浴露了。

隻是這個時候,她沒有這個心情去拆穿他,趴了上去之後,她想了想,又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因為這個動作,兩個人都僵硬了一下,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我怕到時候一隻手舉傘趴不穩。”

“嗯,我知道,這樣是比較穩,你扶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