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隻魔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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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們這邊可以美美地睡上一夜了, 另一邊的節目組,卻是十分淒風苦雨。

看著那些被扒了外套、一個個在風裡瑟瑟發抖的鬼演員們,陳導對著外麵的雨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他們這回不光是夜裡嚇人未果,一番辛苦策劃全泡湯了, 鬼演員們還都罷工了。他們也不好意思挽回了, 畢竟好端端扮個鬼,不光是被人給扒了外套, 還淋了雨, 彆說多灰頭土臉了。

不光是鬼演員們心情糟糕, 陳導的心情自然也十分不美妙。

鬼演員們身上的白外套是防水的,那是節目組專門采購來給工作人員拿來雨天工作的時候防水的, 現在不光是絲毫沒有嚇到人,裝備還都被扒走了, 明天下著雨打著傘多少是不方便拍攝的。

陳導終於在這麼多次的挫折當中意識到了一點——和人鬥其樂無窮, 和不是人鬥, 自找苦吃。

他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在錯誤的節目選擇了錯誤的嘉賓,他就不應該請武俠組的兩位同誌, 他想想後麵幾天的荒野求生, 已經想象到了夕陽紅團建的風味了。

隻是, 此時垂頭喪氣的陳導已經三而竭了, 作不動妖了。就算是製片人勸他,他也不想掙紮了,就想著老老實實把節目拍了算了吧, 夕陽紅就夕陽紅……平平淡淡才是真。

次日一大早,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扛著攝像機出現的時候,一個個穿著蓑衣戴著鬥笠,引得藝人們頻頻回頭。工作人員們盯著他們的視線, 默默地心裡流淚——還不是防水的雨披沒了,隻能連夜去山下隔壁村裡借,奈何隻有這些上世紀的蓑衣閒置著……

嘉賓們也起了一個大清早,因為下雨,大家也沒帶幾件換洗的衣服,隻能吃昨天剩下的酸果子了,要等到雨停了才能去林子裡麵找東西。

然而當嘉賓們從棚子裡麵出來的時候,這才發現每個人的棚子前,都多了兩個蘋果——又大又紅,和超市裡麵賣的似的。大家本以為是節目組良心發現,沒想到節目組也納悶,他們這附近也不長蘋果樹,隔壁村裡才有的種,總不能是連夜跑到隔壁村的山上去摘的吧?

有了倆蘋果,就算是一個上午雨也不停,大家也有的吃的了。然而和開開心心的其他嘉賓不同,江達琳在自己的棚子外麵摸了摸,半晌也沒發現有蘋果,她十分鬱悶,還生了好一會兒的氣,她聽說了這不是節目組給的,那不就是哪個早起的嘉賓給的了,但是這人手一個

就是不給她,她自然氣憤——這不是排擠人麼?

還是周爾作為隊長發現她沒早餐吃,這才分給了她一個免得她餓肚子。

江達琳本來就來這節目心情就不好,這件事更是讓她很沒好氣,偏生這又是在綜藝裡麵,鏡頭前江達琳也不可能表現出來不滿。反倒是她仔細思索了一下,他們雖然不說,卻都明裡暗裡排擠她,那她何不利用這一點?

江達琳的打算其他人自然並不知曉,接下來幾天她也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作風,伏低做小了起來,倒是讓氣氛和諧了不少。

陳導因為受挫,這邊也安安分分的也沒有搞事。

一方麵,導演這知道自己搞事也沒有用,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下一個地點就是真鬼宅,他自己嚇不著藝人們,那就乾脆自我放棄吧,乾脆不如拿真家夥去嚇唬人。

那個宅子也就在本市內,卻是一個凶名遠揚的凶宅。據說是民國時期就留下來的,經曆了兩代主人都無故慘死。後來又有各種傳聞,這個宅子就再也沒有人住了。而宅子附近本來是應該還有一個正在建的小區,又出了個大事故,整個小區都爛尾了,也就荒下來了,這種爛尾區的環境,更是為這處漂亮的宅子增加了一絲絲的神秘與陰森。

如果說之前荒村的傳說什麼的,完全是陳導他們胡編亂造的,荒村都不存在。但是這個凶宅就完全不一樣了,自帶一種詭異和恐怖的色彩。

陳導不作妖,多少是因為對這個凶宅給予厚望的,他已經不指望荒野求生的味道出來了,就希望好歹大家的氣氛緊張一點點,隻要不要太夕陽紅,一切都好說。

於是,他也就淡定地看著這個綜藝到了後麵完全變成了養老綜藝,再從淡定臉逐漸崩潰……

大家已經大致建好了住所,雨也下了一個上午就停了,既然如此,基本的生存危機就解決了。而早在《變形計》裡麵就暴露了會一點中醫,懂一點植物學的朝今歲,就成了最強那個外掛。

除了洋芋之外,朝今歲還帶著大家找到了距離他們營地較遠地方的一處地瓜從,地瓜的數量倒是不多,可是這片地估計是附近村莊的人留下來的,還有一些大絲瓜……配上了其他各處找到的,奇奇怪怪的野菜們,雖然都是素菜,卻也食材還算是豐富。

更不用說兩天之後朝今歲就帶著幾個人去捅了個蜂窩,野蜂蜜甜絲絲的,配上香噴噴的烤地瓜,簡直是甜得沁人心脾,香得口水直掉。

尤其是,朝今歲每每找到了什麼食材,節目就會莫名其妙地少點兒調味料,當最後一天,陳導發現自己的方便麵裡麵沒有調料包之後,他終於爆發了。

當他氣衝衝地過去,看到他們在烤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嗶嗶了,“歲老師啊,不是我說你們,節目組的雞怎麼又讓你們給霍霍了呢?”

大家一臉懵逼,製片人也把陳導給拉住了,和他耳語了一番,陳導一聽知道自己誤會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

這回真不是陳導他們的雞,是真的野雞,約莫是村裡人丟了雞什麼的,還是朝今歲今天帶著大家去了深山,還被他們發現了好幾隻。其實按照他們的本事,這野雞估計也抓不到這麼多隻,但是前麵一個程言,後麵一個朝今歲,沒怎麼動手雞都暈一片,大家隻要負責拎回就可以了。

想到自己沒有調料包的方便麵,陳導也一屁股坐在朝今歲的身邊了,開始嘀咕起來了最近的奇怪事,一邊嘀咕,還一邊把視線往朝今歲那簡易烤架上麵淋了蜂蜜的香噴噴烤雞看過去。

朝今歲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陳導說話,一邊撕下來了一條雞腿,喂給懷裡麵的小黑貓吃。那小黑貓舒適地眯起了那雙漂亮的貓眼,聽著陳導抱怨調料不翼而飛事件,一點兒同情也沒有。

朝今歲聽完了,轉頭又對導演道,“陳導,我感覺您最近可能需要去拜一拜,去去水逆。”

陳導一噎,然後若無其事地撕了一條雞腿,一邊嘀咕著離開了。

圍觀了一切的其他人:……不愧是當導演的男人!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什麼,導演到底是抓不找證據,自己的方便麵包包沒調料,這種非氣衝天,要怪到彆人頭上也沒有什麼道理了。陳導為了心理平衡,天天去蹭朝今歲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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