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當初來這個節目,就是衝著這裡來的。
大概是因為周圍荒無人煙,加上本身就陰煞氣重,又接二連三地發生命案,這宅子的確是凶相。隻不過,這和白龍影視基地的情況不一樣,白龍影視基地的小鬼們都還算是有理智在的,但是卻手裡麵沒有殺孽,頂多就是些喜歡嚇唬嚇唬人罷了。
但是這裡不一樣,這裡的陰煞之氣衝天,想必建國後那兩戶、隔壁小區出的事故,都和這屋子裡的惡鬼脫不開乾係。
朝今歲幾乎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到,這肯定是第一任屋主的鍋。如果放任不管,遲早釀成大禍。要是她在彆的時候發現的話,肯定是要找巡風道人他們來的,但是誰讓《一起野營吧》挑哪裡不好,非要在這裡,這麼多藝人工作人員,恐怕就要變成案板上的魚肉了。她也不得不來一趟了。更何況,魔魔頭一直沒有合適的修煉地方,他的功法本身就需要吸收陰煞之氣,朝今歲覺得這個地方就很不錯。
她的身上本身就有著功德金光,她也不怕那家夥不動手。
燕雪衣施施然的下車,繞到了她後麵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微微眯起了眼睛,“好重的血煞之氣。”
他的眼角的紅光一閃而過,仿佛是聞到了什麼美味一般地微微眯起來了眼睛,朝今歲見到他收斂起來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她拍拍他,“好了,你不要嚇到彆人。”
朝今歲想到什麼似的,轉頭淡淡道,“也不要和那女鬼周旋,免得人家看你好看,找你要聯係方式。”
剛剛江達琳故意落在了最後想要找燕雪衣要聯係方式來著的。
燕雪衣還沒有反應過來,朝今歲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燕雪衣仔細琢磨了一下——歲歲這是……吃醋了?
雖然也隻是不鹹不淡地提了句,態度看起來更像是闡述事實而不是吃醋,但是燕雪衣和她認識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她細微的情緒變化?
他的嘴角瘋狂上揚。
他這隻魔十分善妒,奈何看上了個無比淡定的道修。他回憶過去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在單箭頭:魔修追求他,她沒有反應;座下弟子愛慕他叛變,她也沒有反應……
但是仔細想來,她也不是全然沒有反應的,但是他那時脾氣壞,還沒有等到她有反應就把人給踹萬魔窟裡麵去了。
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這隻魔頭的心情非常好,就連陳導分好了房間,把他和周爾分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勾著嘴角,少有地沒有纏著朝今歲。
周爾看著自己的好哥們這麼高興,還以為是歲老師在鏡頭麵前靠在他肩上的事,仔細一問,就見到那個一身黑衣,看上去十分高冷的燕大佬道,
“不是這事,剛剛下車歲歲問了我,讓我小心不要被女鬼要聯係方式。”
周爾知道剛剛江達琳問他聯係方式的事情,一聽這話還以為被金主大大知道了,但是看著對方那模樣,雖然最是微微勾起了嘴角,但是周爾莫名地感覺到了他的高興。
周爾納悶了,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被金主大大知道了,不應該慌張麼
“她吃醋了。”
他說地篤定,周爾卻更加懵逼了——這是吃醋了,吃醋怎麼了,吃醋不應該頭疼麼?為什麼燕大佬像是歲老師答應嫁給他了一樣高興呢?
周爾猜不透燕大佬的腦回路,隻覺得戀愛中的男人心就和海底針一樣。
燕雪衣用神識查探了一下朝今歲那邊,心情大好就打算做點兒什麼……這隻魔頭以前心情好喜歡踹魔下萬魔窟,現在環顧四周,就盯上了樓上正在觀察著下麵的那隻旗袍女鬼。
這女鬼是這彆墅的業主,燕雪衣暫時不想動她。
本身這些惡鬼成長就是需要互相吞噬的,陰煞之氣越重越厲害,奈何對上的人是燕雪衣——一個煞氣衝天,橫空出世能讓天象異變的魔尊。
這彆墅的確邪性,就像是女主人還在的時候一樣,有仆人、保姆各種的鬼魂,都聽命於那旗袍女主人,整個彆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死死的困住了這群魂靈。
此時的一樓已經住滿了節目組的人,而那群惡鬼正在閣樓貪婪地看著下麵。那女主人正在陰惻惻地盯著這些人,盤算著到底要怎麼把他們給解決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要是錯過了的話……
他們這邊算盤打得叮當響,突然間從天而降了一陣陰冷至極的寒氣,幾息之間,不光是掀飛了那群惡鬼,還直接把不少惡鬼們都給直接打得灰飛煙滅了!
惡鬼們:??
女主人:??
這種飛來橫禍他們肯定是想不到為什麼的,但是他們要是知道,那是因為魔頭的心上人吃他的醋,他太高興準備殺幾隻惡鬼來助興(?)這種離譜的理由的話……估計就是惡鬼都要被氣吐血了。
朝今歲感受到了異動,微微挑眉,但是也並不意外。
隻是她也發現了那魔頭獨獨留了這屋子的主人,她思索了片刻,卻沒有想到這魔頭到底要乾什麼。
燕雪衣留這隻女鬼自然也是有理由的,他一進來就發現了這地界是個天然的困陣,所以包括女主人在內,都沒有辦法離開。在聯係了一下那女主人並不怎麼厲害、來這兒的人多是自殺,他就猜到了這主人的本領——約莫就是入夢之類的了。
這天夜裡,朝今歲方才睡下,她本以為自己會警醒著不會睡著的,誰成想才剛剛躺下,就直接徑直墜入了夢境當中。要是平常的時候,她肯定不會如此放任自己,但是和燕雪衣一樣,她也猜到了女主人是靠著入夢來殺人的,便沒有拒絕,她也是想要會一會這隻鬼的。
然而方才墜入夢境,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夢裡,她出現在了一張拔步床邊上,雕花玉蘭屏風隔開了內外,是個裝飾很素淨的房間。但是朝今歲注意到,就連窗戶上麵的花紋都精致至極,這細節,自然不可能是那隻道行不過百來年的女鬼的手筆。
她表麵不動聲色,手指卻暗中捏決,但是下一秒,一隻節骨分明的修長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哢嚓”一聲,是手銬銬上了手腕的聲音。
她眉心微微一跳。
他從背後抱住她,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裡麵得意一閃而過,語氣卻又輕又柔,暗含威脅,附在她耳邊低聲道,
“歲歲,我說過的——”
“我可是會報複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