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弟可夫否?14(2 / 2)

他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我想要,可以嗎?”

他還是那麼直率,那麼坦言,也那麼尊重她。

“我也想要。”

事實上,剛才看到他時,她就忍不住心底的火熱。

兩人摟在了一起,距離迅速到達負數。

一曲古老的古琴樂,在這個空間響起。

柔風細雨的前奏,伶仃作響。

慢慢推進的中段,時而激烈澎湃,時而緩慢磨人。

前奏和中段不斷交換,慢慢到達尾聲,曲調突然高昂刺耳,曲音停頓了幾秒,再次激烈起來,最後潮水般散去,隻留餘音繞耳。

兩人如同初嘗1禁1果的年輕男女,在家整整呆了兩日。

吃了睡,睡了吃。

從床上到廚房,再到浴缸、露台、沙發……家裡的每一處,都沾染上了他倆的氣息。

一聲尖叫,把這對交頸鴛鴦從夢中吵醒。

尹落秋張開眼,就看到張大嘴巴,扯著嗓子,淒厲尖叫的木若冰。

“你們倆在乾什麼?”

等尹落秋和木澤洋穿上衣裳,收拾好,出房間時,木若冰已經冷靜下來。

“你們倆在一起了?”

她隻接受這麼一個解釋。

兩年前,看到弟弟手腕那塊手表,她就覺得落秋並不是對澤洋全無感覺。

“嗯。我答應過他,若他能做出滿漢全席,就和他結婚。”

尹落秋握住了木澤洋的手。

木澤洋嘴巴的弧度彎彎。

木若冰驚訝,但似乎又在預料之中。

這三年裡,弟弟時刻不忘鑽研廚藝,日思夜想,要做出一桌美味的滿漢全席。

這麼執著,早就令她有了猜測,現在隻不過是證實了這個猜測罷了。

“他是我弟弟,你跟他在一起後,就不能離婚出軌,不能辜負他,否則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木若冰威脅。

她家養得好好白菜,被豬給拱了。

尹落秋滿頭黑線。

總覺得角色分配錯了。

“我就那麼不可信嗎?”

還離婚出軌?

她是這樣的人嗎?

木若冰點頭,“你就是那麼不可信。”

花花腸子挺多。

誰還不知道誰呢?多年的好朋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

就比如,當年她和弟弟第一次見麵,就滾在了一起。

還不是落秋先見色起意的!

她家小白菜弟弟單純著呢,若沒人引導,根本不可能破1處。

尹落秋無言以對。

比起單純的木澤洋,她的確理虧。

“若他的感情不變,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這是尹落秋能給的最真誠的承諾。

目的達到,木若冰乾咳兩聲,打算離開。

她可不想在這滿是味兒的房子裡待太久。

不純潔。

“對了,節製點,彆把我弟給掏空了!”

臨走前,木若冰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木澤洋臉紅。

尹落秋咬牙切齒。

“這家夥到底來這乾什麼的?!”

已經離開,走到樓下的木若冰拍拍腦袋,“哎呀,差點忘記來意!”

她想給尹落秋打電話,分享這個消息,但又怕打擾她和弟弟的幸福生活,隻好擇其次發了條短信。

國科所把王傲傑給放了。

當王傲傑整個人被熬乾,不能再做個正常男人時,一本黑色封麵的、泛著邪氣的古書,從他腦袋裡掉了出來。

從監控頁麵上看,真的是從他腦袋裡掉出來的。

研究員經過再三確認,王傲傑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且離了古書,他沒幾年好活,就把他給放了。

倒是蔡祭天和虹枚,還有些研究價值,繼續被國科所保護著。

正如木若冰所料,她離開之後,落秋和木澤洋又滾作了一團。

直到第二天,兩人領完證後,尹落秋才看到這條短信。

三年,她都快忘記有這麼個人的存在了。

領完證,尹落秋把木澤洋送去學校,自己則回公司,在公司樓下遇上了王傲傑。

王傲傑剛被放出來,他尖嘴猴腮,五官如第一次見那般醜,身材也非常矮小,麵無血色,臉色蒼白,終年不見天日的那種白。他大冬天穿得厚成一個球,卻還不斷哆嗦,可見實虛。

“秋姐,救救我。”

王傲傑氣若遊絲。

尹落秋一臉驚訝,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你怎麼在這兒?不是說你進了國家秘密部門嗎?”

王傲傑淚流滿麵。

他想找個人傾訴,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總不能說,他得了一本古書,有了奇遇,槍杆子能令女人聽話,但後來被國家發現進了研究所被研究,現在槍杆子沒用了,被人送回來吧?

他說不出口。

這事情若是被彆人知道了,他就沒臉活在這世上。

尹落秋似看出他的難處,善意地幫他找借口:“抱歉,我忘記你們的工作得保守秘密。對了,你不回小草村去看看王二叔和王二嬸嗎?他們很想你。”

國科所給了王傲傑一筆豐厚的報酬。這筆錢足夠他贍養父母,也足夠他餘生所需。

既然出來,就不要再在H市晃蕩了,拿著錢回村裡養老,會更好。

“我也想回去。”

王傲傑頹然。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當初初到H市的意氣風發,整個人暮氣沉沉。

給王傲傑買了車票,並把他送上火車,尹落秋才歎了一口氣。

並非所有的奇遇,都是好的。

王傲傑的奇遇害人害己。

而且,這事情還沒完,那本黑色的古書,成為了國科所研究員接下來研究的重點。

這一切跟尹落秋沒太大關係,她需要擔心的是她拐帶了好友的弟弟,木家的小公子,但事先沒跟木家,沒跟若冰打過一聲招呼。

“你們怎麼一聲不吭就領證了?我弟昨晚回來說起這事,把我爸媽都給嚇壞了。你們也太勇敢了!”

木若冰叨叨個不停,幸災樂禍。

尹落秋一邊給木家父母和爺爺奶奶挑選禮物,一邊瞟了她一眼。

“你弟都結婚了,接下來,你奶奶和媽媽會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催你結婚上。”

還敢在這幸災樂禍,都自身難保了。

木若冰聽到這,雷擊一般愣住,哀嚎。

“我,我有乖乖相親的。”

“如果你那算得上是相親的話。”

自己說話底氣都不足,還敢說相親呢?!她純粹是把相親當做緩解壓力的樂子。

還好意思說相親對象奇葩,她自己不也這樣嗎?

惡趣味!

木若冰也知道自己這個借口不管用,焦急地在店裡轉圈圈。

“彆晃了,晃得我眼睛都花!”

尹落秋沒好氣,她找木若冰來,是想讓她幫忙參考參考買些什麼禮物,不是讓她來晃她眼的。

木若冰一想起未來密集的催婚日子,就沒心情打趣好友。

“你買什麼,我家人都會喜歡。我爸媽還以為我弟要注孤生了,你要他,他倆恨不得燒香拜佛感謝祖宗呢!”

這是實話。

爸媽和爺爺奶奶雖然驚訝,澤洋沒任何預兆就結婚,但驚訝過後,他們是興奮,恨不得仰天長嘯,告訴所有人,自家兒子/孫子嫁出去了!不,是娶妻了。

尹落秋看了眼好友,好友焦頭爛額,甚至策劃著跟學校請長假,逃在海外,心裡爽極了。

看她剛才還敢看她笑話!

和木家人見麵,比尹落秋想象中的更順利。

她都沒說什麼話,話都被木家四位長輩說完了。

婚禮也不用他們兩個當事人操心,木家四老全權負責。

他們隻需要像提線木偶一樣,按安排行動即可。

婚後,木澤洋立即被打包送進了尹落秋的公寓,美其名曰“夫妻倆好好培養感情”,實際上,他們是想抱孫子/重孫了。

尹落秋也沒再避孕,在她三十五歲時,順利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叔叔和嬸嬸帶著堂弟堂妹來醫院看她。

她堂妹是個漂亮優雅的空姐。

堂弟在落秋的幫助下,承包了小草村幾座山,種了不少果樹,每年收益豐厚,成為當地有名的種植大戶。

叔叔和嬸嬸這兩年日子過得越發順心,成日裡抱著孫子走街串巷,這玩玩,那看看,好不樂乎。

“對了,阿傑你還記得吧?”

嬸嬸小心翼翼詢問。

當年她因為阿傑的事情,被丈夫冷了兩年,現在都不大敢管娘家的事。

尹叔叔把侄孫遞給一旁的侄女婿,瞪了老妻一眼,“這大好日子,你提他做什麼!”

尹落秋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嬸嬸的手,“沒事兒,都是熟人,我也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尹嬸嬸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給國家做事得了一大筆錢,可是身體卻沒落下好。活乾不了,藥也沒停過。娶了個媳婦兒,跑了。過繼個兒子,養不熟。我們來這之前,他把過繼的兒子退給他大伯,自己住院去了。”

尹落秋也裝模作樣地跟著歎氣。

而此時,病房的電視,插報了一則新聞。

“國家研製出改良人體基因的基因液,此基因需配合一套國術使用,能增強人體體質,抵抗癌細胞,延緩衰老,現向全社會公開發行……”

病房內叔叔、嬸嬸、堂弟、堂妹震驚,議論紛紛,而尹落秋輕輕斂眉。

基因液這東西就是國科所研製出來的。

木澤洋沒把注意力放在新聞上,而是緊盯著尹落秋。

“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剛才一瞬間,她的表情有些不大對。

尹落秋搖搖頭,“沒有,隻是想起一個故人。”

一年前,虹枚已經確認不再被控製,她離開國科所。

但蔡祭天,直到到現在還沒消息。

她總覺得,這基因液應該跟她有關。

此時,病房門打開,木若冰手捧一束鮮花和一個銀色盒子進來。

她一臉好奇,“你認不認識一個娃娃臉女人?她剛才站在病房門口,也不進來,我叫她,她把花和這盒子塞給我,讓我交給你,就跑了。”

娃娃臉女人?

蔡祭天!

“她還在外麵嗎?”

尹落秋急切詢問。

“不在了。”

花裡有張卡片,證明剛才站在門口的,的確是蔡祭天。

——“任務已完成,我自由了,這是禮物,兩清了。”

尹落秋打開鐵盒,裡邊有十二管冰藍色,泛著寒氣的液體。

液體內盒壓印著五個大字——高級基因液。

尹落秋沉默。

她這些年雖然見不到蔡祭天,但因為欣賞她,所以常幫她打點,讓她能在國科所好過些。

原來,她是知道她為她做的事的嗎?

恭喜,獲得了自由。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願你後半生幸福,不再有欺瞞和悲傷。

不得不說,基因液是創世紀的成品。

它的成功研製和推廣,使得全體公民壽命增加了一倍。

木若冰這個老姑娘,在她生命的一半,一百歲生日當天,把自己嫁出去了。

尹落秋活到兩百二十一歲,才在木澤洋去世的當天,也去世了。

她去世的時候,Z漫畫已經成為了舉世聞名的漫畫創作基地。她名下的投資公司,保持著每年開發幾十個大熱IP的速度,逐漸占領文化領域。

她的去世,不僅在文化圈引起震動。木家的官網更是披露出她和木澤洋一起為機器人智能化研究作出的重大貢獻。

·

這一次死亡,尹落秋依舊沒能到達地府,投胎轉世,她再次睜眼,是在手術室裡。

“你確定要把這孩子打掉嗎?”

一個中年女醫生,例行公事,麵無表情詢問。

尹落秋剛醒,就要麵臨這樣的問題。

她抬手,連聲道:“等等,等等,讓我想一想。”

她還沒接收完記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麻醉師一點不驚訝,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半途改變主意的準媽媽了。

麻醉之前多問一句,是出於人道主義,也是出於她是個佛教徒的緣由。

若孩子母親改變主意,那她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