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狀元郎的糟糠妻8(1 / 2)

回到容家,容瑾將早就準備好的器具,給顧如琢送了過去。

其實需要的筆墨紙硯,小樓裡都有。但是容瑾還是重新給他準備了一整套更好的,外帶一個書童。

顧如琢看了一眼那個書箱:“姑娘送我去書院讀書,已經叫我銘感五內,實在不必再如此破費。”

容瑾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破費。容家有錢,不缺這點東西。何況,他可是主角啊,當然該用好東西。如果可以的話,容瑾恨不得給他弄個純金的書箱。

容瑾手指輕輕在書箱上拂過,淡聲道:“你隻管用。”

顧如琢猛地低下了頭。容瑾甚至注意到,他握緊了雙手。

容瑾心想:難道是明天要去上學,太緊張了?

容瑾儘量在不ooc的情況下放緩自己的聲音,感覺自己就像是送兒子第一天去上學的媽媽。他根據自己對書院的印象,安撫顧如琢:“你不必擔心。白鹿書院的風氣很好,同窗都很友善,你隻管安心讀書就是了。”

見顧如琢沒什麼反應,容瑾體貼地留下一句“早些休息吧”,就離開了。

等到屋子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顧如琢著了魔似得,慢慢抬起手,將自己的手掌覆在了書箱上。剛剛容瑾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拂過的地方。

他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天啊,我是瘋了嗎?!這真是,真是,太冒犯了!

……

白鹿書院的風氣確實很好,並不會說集體排外,或者欺負新人。但是顧如琢進去後的第一天,一個朋友也沒交到。沒有人主動和他說話。他詢問坐在身邊的同窗一些事,對方會好好回答他,但態度也很疏離。

他的身份很尷尬。

能進書院的,絕大部分都是考進來的,自然有真才實學。極少數通過其他渠道進來的,不是小有名氣的才子,就是世家大儒的子弟,天然就有自己的社交圈。

顧如琢這種兩邊都不靠,又後麵進來的,自然就顯得孤零零。

如果他用顧白珂的名頭,可能會好很多,但是他早就決定和過去告彆,再也不會提起顧白珂三個字。

好在他對此也並不在乎,在向為他解惑的同窗認真道謝後,也不再和人交談,隻管一個人讀書聽課。

到了傍晚,書院放學。顧如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

教舍外傳來一陣熱鬨的笑談,似乎是什麼人來了。

不過這不關顧如琢的事,他收拾好自己的書箱,徑直出門離開。

“顧師弟。”

還沒走出幾米,一個人從背後追上來,拍了拍顧如琢的肩膀。

顧如琢驚訝地停下來,轉過身:是昨天在戴府,喂姑娘喝茶的那個人。

圍繞在戴承霖周圍的幾個少年,都和顧如琢同班。他們看向顧如琢的眼神帶上了明顯的好奇和親近:“戴師兄和新來的同窗相熟嗎?”

戴承霖笑得和善又溫潤:“是啊。顧師弟第一天來書院,父親叮囑我來看看他。諸位師弟,我改天再和大家敘舊。今日就先告辭了。”

顧如琢沉默地跟著戴承霖離開了。

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戴承霖拉開了和顧如琢的距離。他仍然帶著笑,但看向顧如琢的時候,卻遠不如剛剛表現出來的那麼親近和熟識。但是這才是對的。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他們根本不熟,今天才是第二次見麵。

兩人沉默著一直走到山門外的一條小道,容家的馬車在那裡等顧如琢。

容家的車夫見到戴承霖,很是自然地和他打招呼。

戴承霖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的書箱中,拿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食盒,遞給了顧如琢。

他的眉眼溫柔:“這是我帶給師妹的點心。勞煩顧師弟轉交了。”

……

顧如琢這邊心情憋悶,容瑾那邊也不好受。

這天下午,幾年都不踏足他這芝蘭院一次的容家姐妹,竟然一窩蜂來了七八個。

容瑾當時正坐在書房內看容父送來的賬本。

朝雨將她們幾個人安置在了院中的小花廳。

剛走到門口,容瑾就察覺到了那股來者不善的氛圍。但是他也不能直接掉頭就走,隻好暗自頭疼,神色淡漠高冷地走了進去。

儘管容瑾始終麵無表情,她們還是熱情又堅強地寒暄了起來。

容瑾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她們是因為顧如琢來的。

“你把外男留在自己院子裡,叫外人知道了,怎麼想我們容家?!”

容八最先沉不住氣,咄咄逼人,隻差沒把“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八個大字給貼在容瑾腦門上。

“十二妹妹彆怪姐妹們多嘴。”這是嬌嬌弱弱,擅長暗箭傷人的小白花容十一,她帶著一臉真摯的擔憂看向容瑾:“姑娘家的清譽何其重要,一言一行更應當慎重自愛。八姐姐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