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狀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0(2 / 2)

新房中,容瑾早已經把妝給卸了,還洗了個澡,穿著一身家常穿的舊衫子,倚在榻上看書。在有外人在的時候,為了不引起懷疑,這場婚事自然是要儘善儘美,半點不出差錯。可到了如今,屋裡隻有他和雙雲兩個人,還在乎什麼。

房門打開,顧如琢搖搖晃晃地走進來。

容家隻有知道容瑾身份的幾個人,才知道這場婚禮是假的,其他人都隻當顧如琢真的是容瑾的入贅夫婿。何況,今天還有許多外人在,為了不節外生枝,顧如琢今夜必須和容瑾在一個屋子裡住。

容瑾合上書,皺眉:“怎麼喝成這樣?沒人給你擋酒?”

顧如琢站得不太穩,他扶著屋內的圓桌,笑著看容瑾,說話倒是挺利索,但是臉紅的厲害,身子也不住地往下滑:“我高興啊。”

容瑾扶額,對雙雲道:“去給他打點水來擦擦臉。”

顧如琢坐在了圓桌的椅子上。他溫柔又認真地看著容瑾,突然開口:“姑娘知道了,是不是?”

容瑾隻當他在說醉話,不搭理他。

顧如琢卻不依不饒:“姑娘知道我的心意了,知道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所以才不肯見我了,對嗎?”

容瑾“啪”一下把手中的書扔在了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顧如琢,你今日喝醉了,我不跟你計較。”

“不跟我計較。”顧如琢苦笑:“你都不肯見我了。我再裝下去,又有什麼用呢?”

容瑾閉上了眼睛:他擔心的事情成真了。

戴承霖向他告白,著實提高了容瑾的警惕心。那日之後,他回想顧如琢以往的表現,越想越疑心。他很怕顧如琢也因為和他的相處,生出什麼特彆的情誼來,於是刻意躲避了和顧如琢接觸。

他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過客,沒有在這個世界談戀愛的打算。他不想承擔和辜負任何人的情誼,也不願意給任何人錯誤的暗示和希望。

他本來以為,這三個月的冷落,如果顧如琢真的對他有那份心思,也應該能看懂自己的拒絕。顧如琢一向心思沉穩敏銳,又懂進退,應該自己就能不動聲色地回到安全線內。

他沒想到顧如琢會突然捅破這層窗戶紙,在這樣敏感的時候。

“我知道,姑娘喜歡戴承霖。”容瑾的沉默並沒有阻止顧如琢繼續說下去,酒意似乎激發了他的勇氣,那些不敢說,甚至不敢想的話,他看著容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出來:“可是他配得上你嗎?”

“我那日去找過他,告訴他這場婚禮是假的,他誤會了我們的關係。他本該來找你道歉,卻第二天就出門遠行,直到現在也沒回來。他舍不得自己的前途,不願意入贅,又因此遷怒於你!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容瑾不知道這跟戴承霖又有什麼關係,他腦子裡很亂:“彆說了。”

顧如琢站起來。他和容瑾的距離其實很近,五六步就到了跟前。

容瑾突然想到什麼,一下子就渾身繃緊了,已經做好準備從榻上翻身起來,躲開顧如琢,顧如琢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站在一步開外,這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就像是,怕嚇到或是唐突了容瑾一樣。他站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就這麼狼狽地直起身,伸手拉住了容瑾的衣袖,仰頭去看容瑾。

“我就不行嗎?姑娘,我會更努力讀書,去考功名,我不會比他差的。姑娘,你等一等我,行不行?”

他的眼睛慢慢紅了,裡麵是求而不得的痛苦,幾乎卑微的哀求。

“我那麼喜歡你,比所有人都喜歡你啊。”

“他們都教我,要不動聲色,要精心謀劃。可如果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就算我真的考上進士,真的能一輩子拴著你,又有什麼用呢?”

“姑娘就真的對我,沒有一點點感覺嗎?”他仰頭看著容瑾,像是攥著唯一的希望:“為什麼把我買回來,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長得挺好的,不是嗎?”

容瑾眼睫低垂,燈光下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你死了這條心吧。”

顧如琢鬆開他的衣袖,他依然笑著,眼淚卻順著眼角掉下來:“如果姑娘真的不能接受我,就乾脆一封休書休了我吧。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死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婚禮!我來的早不早!

我總感覺,他倆是不是拿錯了劇本?

看到有人給顧如琢起外號,你們太過分了,他都那麼慘了,你們還給他起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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