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2)

“殿下日理萬機, 又是個大忙人來著, 怎麼如今倒有空出來坐坐了?”

若水心不在焉地撥著麵前精致的吃食, 便是她也想不到, 珍寶閣樓上還有這麼個類似酒樓的雅間, 夥計那麻利勁兒比正兒八經的小二哥都還要來的專業, 若不是來時“珍寶閣”三個大字還明晃晃地杵那掛著, 若水當真以為是走錯道了。

蕭懷澤聽了這陰陽怪氣的話, 也不生氣, 誰叫他確實是冷落了人呢。

“先吃點東西,一大早就出的門,可是餓了?”

他不提還好,此時這樣一說若水又氣了起來,索性扔了那雙玉箸, 一副不高興地看著他。

“哼!原來殿下還有跟蹤人的喜好, 果然不愧是權勢大的,隻是我一個小女子,也不勞殿下費心,跟不勞殿下記掛。”

有這心思直接來見自己就是了,又不是見不得人,做什麼就這樣偷偷摸摸了,若水一想到方才薛蟠那事,本來覺得無所謂的小事都開始委屈了起來。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也不來看我,都說什麼我姐夫跟你乃是好友,也不見哪個定親, 好友都不來觀裡的,你若是不跟我好便直說就是,我又不是那死纏爛打的人,何必這樣的,今日也是,我都被人欺負了你還不來,現在又巴巴地關心我做甚?直餓死我好了!”

若水越說越覺得委屈,最後竟是開始掉眼淚了起來,偏偏人家都自持姑娘家的,不過用帕子偷偷按按眼角,她自小便是被慣著的,哭起來也跟個孩子似的,說不上嚎啕大哭,那金豆子也是不要錢似得往下掉。

蕭懷澤一時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更有自責。

“是我的錯,便是再急著走,也該是與你說一聲的,福兒先彆忙哭,直管罰我便是,隻是,你尚餓著,不如吃飽了再罰如何?”

若水也覺得自己這樣沒意思,像個不分青紅皂白的醋娘子,當即能屈能伸讓他給自己擦臉。

蕭懷澤見她氣消了,這才又給她布菜,一邊解釋這段時日的行程。

“朝中大臣多數主張議和,铖州上任知州張明開一事又事關重大,陛下實在難安,我便隻好跑一趟了,因是秘旨,又事出突然,便沒來得及與你說一聲。”

朝廷決定議和一事若水也知道,剛巧連和親的人選她都知道,而那位前知州出了事若水也剛好略知一二,不然,蘇酥得父親也不至於被走馬上任,這就難怪她沒見到人了。

知道真相得若水有些難為情,她曾聽蕭懷澤說起過海疆,不難看出他其實是主張戰爭的,隻是這一回朝中主和一派超過了主戰派,他怕是心裡也很不好受?這麼一想的若水覺得自己方才簡直像個沒良心的!

“不提這些也罷,總有一日……”他似乎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便對著若水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子丘與你長姐的事我聽過了,我確實同他甚是親厚,傳言無誤,他長我幾歲,排除親王與臣子的身份,我視他為知己也不為過,他的定親我缺席也確實不該,隻不過,我倒不知你竟都改口了稱‘姐夫’了。”

若水對此的回答隻有一個“哼哼”二字。

蕭懷澤說完這個,見她已然不見初時的不虞,想起什麼似的,這才又拉下臉來,“至於那薛家子之事,”隻見他一瞬間冷了眸子, “薛家自是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若水筷子一頓,抬頭看他,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在跟蹤我!”

不過她怎麼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覺得被關心著的小甜蜜呢?若水心底的小人搖搖頭,試圖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甩出腦袋。

“不過,你說的沒錯,那薛家子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若水表示,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過,哦,小時候那個非要逼她喝奶的嬤嬤不算。

若水剛這樣想著,忽然才反應過來, “是你讓我娘親長姐先回去的?”就為了單獨帶她出來逛逛?

蕭懷澤看著滿眼發光的人,又是笑了,若不是這睫毛上還沾著隱隱的水漬,還當真看不出來方才還哭鼻子呢,不過,雖有她這話,那薛蟠怕是討不了好去,他也是要做點什麼的,他的人,又豈是任人欺負的。

“快些吃,稍後帶你去玩。 ”

若水自然是沒意見的。

卻說薛蟠落從那鋪子裡出來後,一路氣著就往家去,路上又是細思了一番,尋思著要如何如何叫那人好看,卻不想剛到門口,竟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將在那青石板上,旁邊的小廝還有那門房的人忙過來扶人,這扶起來一看,這才發覺那腦門口上破了道諾大的口子,眼下已然是血流如注,竟是破了相了,幾人又是戰栗害怕又是急切,就要拿手去堵那口子,卻被薛蟠一腳踹了出去,又罵了句“混賬東西,手上恁重”,直像個下了鍋的餃子似的從石階上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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