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方之平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按理來說是難為不著他,但是一想到他一個沒落候府的次子娶的皇家的嫡出的公主,她嫡親的妹妹,靖懿這心裡就不舒服了,雖說安康(之前的二公主)的夫婿還不如方之平呢,雖然也是狀元,可是他家裡之間就是個普通的鄉紳之間家,連個九品的芝麻官都沒有,但靖嘉和安康不一樣,安康雖然有才名,但她的身份跟靖嘉根本就不能比,有皇兄和母後在,靖嘉怎麼能嫁進一個已經沒落的家族裡。
靖懿心裡為自己親妹妹報不平,麵對方之平的時候難免氣不順,既然配不上她妹妹,那就得對她妹妹好點,起碼彆拿那些烏七八糟的人煩她妹妹。
靖懿是被自己和安康、安固的婚姻給弄的得魔怔了,安康夫婿家裡就總是有事要讓安康幫忙去吧,什麼子侄犯事兒了,什麼外甥女要相看了,安康年少時在京中積累起來的那點名聲,如今都散的差不多了,提起來誰不知道安康長公主現在整天被婆家的事兒指使的團團轉。
一個鄉紳家裡就能有這麼多事兒,那候府呢,候府連帶著的那些勳貴呢!好在方之平是次子到時候搬出來就是了,聯係慢慢也就少了,誰成想他從候府搬出來居然還帶著自己母親,還讓她幫著管家。
靖懿心裡氣惱,從母後說要找機會見見方之平開始,她就憋著勁兒的打算好好說說這個人,讓她心裡有點數,隻是沒想到自己不但被對方撅回來了,連母後和靖嘉都不站在她這一邊。
皇帝日理萬機,自然沒有太多的時間再這邊‘看戲’,待了也就是半個時辰,便要起駕回乾清宮,順便把方之平給帶走了。
“母後,你們剛剛對方之平也太客氣了,尤其是你靖嘉,你現在不把長公主的架子端起來,等婚後他非得爬到你頭上去不成。”靖懿憤憤不平的道,男人都是賤東西,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
知道長姐是為了她還好,但這話說得實在是讓人心裡不得勁兒,”皇姐,彆這麼說。”人家景文招你惹你了,大姐夫犯了錯,不代表景文也會犯錯。
靖懿瞧著妹妹這個樣子就難受,以前就是對上父皇的寵妃,靖嘉也沒把皇家女兒的氣勢丟掉,怎麼到方之平這兒就變軟了呢,現在就這樣,以後成婚了,那還了得。
“你還小,不懂這些,一頭紮進去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皇姐是過來人,肯定不會害你的。”靖懿苦口婆心的道,為了這個妹妹簡直是操碎了心。
“行了,你也彆說這些了,各人有各人的緣分,你管好自己那些事兒就成了,你妹妹這邊哀家看著呢,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太後不耐煩的說道。
不能碰見個不靠譜的就覺得誰都不靠譜吧,人家恩愛夫妻也是有的,怎麼就不能讓靖嘉碰上,再說了她們姐倆哪個是肯吃虧的人,若是方之平讓靖嘉傷心了,不用彆人,靖嘉自己就能把方家弄得人仰馬翻了。
靖懿雖然心裡憋火,但還是忍住了,等以後靖嘉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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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小太監跑到後邊跟道:“方大人,皇上叫您上前問話。”
這個上前問話可不是皇上讓人停下龍輦,方之平走到前邊去站著回話,更不是皇上從龍輦上下來問話,而是方之平跟龍輦靠近,並且跟坐在龍輦上的皇帝齊平,反正怎麼離得近怎麼來,隻不過這龍輦彆說停下了,人家都不帶減速的,該怎麼走還是怎麼走。
一邊注意自己跟皇上的距離,一邊豎起耳朵聽皇上說話,還得分出心思來思考怎麼回答,這滋味還不如剛剛在慈寧宮的時候好受呢,雖然在那裡半邊屁股坐在繡墩上比站著都累,還得看著靖懿長公主‘仿佛欠了她幾千兩銀子’的臉,但是那裡至少有靖嘉啊,更彆說,在他和靖懿隻之間,靖嘉還選擇了幫他。
“你之前在江南帶過幾年?”建業帝坐在龍輦上悠哉悠哉的問道。
“臣在江南待了三年。”
當初為靖嘉定下夫婿人選的時候,建業帝是派人調查過方之平的,不光知道他曾經在江南待過三年,還知道他拜了當地的大儒為師。
王宗元的名聲他還是聽過的,他所在的王家村也是遠近聞名,在江南很有威望,江南鹽政就得過去個能跟當地望族搭上關係,又足夠有身份的人,能達到這個條件的人不少,但足夠乾淨的隻有方之平一個,跟哪方麵的勢力都沒有牽扯,能純粹的為他所用。
隻不過怎麼把方之平的能力給練出來還是回事兒,畢竟鹽政那邊越早解決越好,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就看柳士奕能不能這幾個月把方之平給帶出來了,若是不能他就把柳士奕也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