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兒的難吃,一股□□味兒。
陳淮安摟著錦棠的腰,就跪在地上:“今夜,你總得給我一回了吧?”
要說,就為著前陣子錦棠回相府,跟陳淮安的大哥陳淮陽鬨了個不愉快,至少三個月,陳淮安不曾開過葷了。
他就跟隻野獸一樣,絞儘腦汁,提著獵物回家,才能換來,一宿的□□權。
為著這枚丸藥,錦棠總算歡喜了,一腳踹在他腦袋上:“那就快去洗,洗好了我伺候你。”
陳淮安喜不自勝,頭上還插著枚銀簽子,轉身就跑。
上了床,錦棠才發現他左臂整個兒的給紮著,摸了一下,傷口幾乎從左胸貫穿到手臂上,顯然,他雖贏了,可是林欽也險些廢了他半條胳膊。
“就這樣,你還能要?”錦棠氣呼呼說道。
陳淮安艱難的撐起一隻胳膊來,見錦棠一件牙色係帶肚兜兒,纖腰盈盈一握,還在床沿上坐著,白齒咬著紅唇,半嗔半惱的不肯上來,哀聲道:“求你了,糖糖,三個月了,便明日死,好歹叫我飽餐一回。”
錦棠氣鼓鼓看了半天,終是不忍他這猴急的樣子,道:“你躺著,我來。”
……就是,你們懂得哈~
夢裡還差的那麼一點兒,唾手可得,圓滿歡喜。
外麵忽而傳來刷刷兩聲,掃地的聲音,錦棠才清醒過來,夢裡差著那麼一丁點兒的遺憾,叫她重又閉上眼睛,還想回到夢裡去。
“大姑娘,今兒封窖,你是不是該起了?”劉娘子在外問道。
這是難得一回,錦棠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來。不過,畢竟丈夫昨夜才來,劉娘子也是想提醒錦棠,大家都等著她調泥,封窖了。
錦棠高高兒應了一聲,道:“就起。”
她都不知道陳淮安何時來的,此時還在他胸膛之中,剛想轉身,陳淮安一隻手已經伸了過來。因劉娘子就在外頭,錦棠不好斥他,隻得悄聲說:“至美,如今咱們的關係,可不是能做這事兒的時候。”
仿如從情/欲的河裡溺過一回,倆人同時撲到岸上。
陳淮安吻了吻錦棠的發尖兒,咬著牙道:“懂了否,在涼州,老子也隻是這樣沾了點兒葷。
羅錦棠,男人總憋下去可是要炸的,老子至少五六年沒嘗過肉腥子,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沒你這般欺負人的。你要真不給我,明兒我就納個妾回來。
離了張屠戶,難道我還吃帶毛豬,換個女人,難道不也是個日。”
錦棠在陳淮安麵前,總歸腦子不甚夠用,此時忘了兩人本就是個和離的關係,搜腦刮汁兒想了半天,道:“放屁,和離那夜,你還欺過我,丫頭不也是那夜才有的,兩輩子加起來也不過三年,五六年,你可真夠有臉的。”
她說丫頭的時候,沒有說‘我的丫頭’,可見,至少在此刻,她的心裡,把那孩子是當成他們倆的孩子的。
陳淮安咬了咬牙,在錦棠頰側吻了吻,道:“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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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幾口窖洞似的大窖裡,紅砂似的糯高糧就要開始發窖了。
封窖用的泥,也與普通的泥不一樣。錦棠不可能在河西堡久呆,是以最重要的,就是教會這些人如何和封窖的泥。
和泥的土,極有講究。普通的土用不得,得用觀音土。
這觀音土,又稱糯米土,是一種黏性極好的土,炒熱了它,再加上糯黃米湯攪拌,和出來的泥整個兒把窖密封起來,糧糟才會進入長時間的發酵。
錦棠自己和泥,還要給長工們講觀音土的來曆,黃米湯的來曆。
她向來善語,兩隻小手撫著一團泥巴,跪在窖門上一點點的糊著,回過頭來,對與她一樣,也是跪在地上的長工們說:“五穀也有它的靈性,糯高梁的價值比精米還高,釀酒是集這糧食的精華,也須得伺候著它的性子,你虔誠,它就出好酒,你若打馬虎眼兒,糧食一樣還你個馬虎。
虔誠以待,這窖就能產出最好的酒來,徜若三年後我來此,嘗到的酒味道不正,那必定不是你們沒有用心,就是你們沒有善待糧食。
父母生我養我,也得用糧食,不善待糧食,可是要遭天譴的。”
長工皆是附近的百姓,還有些從秦州來的,老康家的本家親戚,初來時,因為錦棠年少,頗有幾分瞧不起她。
但同吃同住,親眼看她紮紮實實忙了五日,看她兩隻手又紅又腫,腳上生滿了泡,才真真兒叫她折服,此時全羞澀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