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化解誤會(1 / 2)

幾人隔著一塊落地窗, 各自僵持著,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發酵, 一點點變得鋒利起來。

就在這時,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門前, 是徐姨騎著電動車買菜回來了, 她明顯還沒發現氣氛的不對, 看見祁謙, 臉上又是一陣喜出望外的神色,忙把電動車停在一邊, 幾步走到祁謙麵前道:“少爺,你回來了?!旁邊這姑娘是?”

祁謙的眼神中的淩冽和戒備這才消散了些, 將柳依依推到徐姨麵前道:“這是我的女朋友柳依依。”

柳依依之前也聽說過徐姨,知道她在祁家當了很多年的阿姨, 她自己沒有孩子, 便把祁謹姐弟看作自己的孩子, 平常也很是照顧祁謹姐弟倆。便溫柔笑道:“徐姨好!”

“你好, 你們怎麼站在外麵呢, 快進去啊。對了, 你姐祁謹也回來了你還不知道吧,平常你們姐弟好不容易回來一個我就感天動地了, 今天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徐姨說著,將一隻手的菜換到另一邊, 不等祁謙說什麼, 就打開了門, 催促他們快進來。

就這樣,幾人便共處一室了,氣氛比之前更是緊張起來。

蘇棠冰睨了眼祁謙的黑臉,頗為嫌棄地齜了齜牙,當她把目光轉移到柳依依身上時,卻是又如變臉一般綻放了一個粲然的笑容,她道:“學姐好!多虧了學姐通過我的補考,要不然明天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去上學呢!”

柳依依先是一愣,聽下去便是了然了,也笑道:“學妹下回可要按時考試啊,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問我的,對了你還沒有我的聯係方式吧,我們可以加個微信。”說著,她就拿出手機作勢要去掃蘇棠冰的二維碼。

其他幾人也逐漸從對話的內容明白了兩人之前是認識的,好像還是學姐學妹的關係。

祁謙卻不可思議地看向柳依依,為什麼她會和那個心機深重的女人關係看起來那麼好?不會是蘇棠冰又想什麼新的招數要害單純好騙的依依吧……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更是像刀子般淩厲,瞪向蘇棠冰,就差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向蘇棠冰發難了。

蘇棠冰之前還對男主有幾分愧疚之意,但這麼一番下來,她覺得這堂堂男主心胸也太狹窄了些。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了還要被揪著以前的事,被他在道德製高點審判。不覺也有些生氣了,也狠狠瞪了回去,倒是把祁謙整的懵了懵。

看著祁謙從蒙蔽到暴跳如雷,蘇棠冰隻覺得好笑,便朝他驕傲地揚了揚下巴。

這一切都被祁謹儘收眼底,她微微眯眼,心裡開始有點懷疑蘇棠冰喜歡祁謙這個消息的真實性,這不管怎麼看,兩個人關係都很差吧……簡直就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還是祁嶽先打破了幾人的眼神交流,他看向柳依依,也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你就是祁謙喜歡的姑娘吧。祁謙還是小孩脾氣,遇事經常不講道理,要多多麻煩你了!”說著,他將頭轉向祁謙,臉上的慈祥消失殆儘,震聲道,“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怎麼就這樣甩臉色?甩給我看嗎!”

其實要說起祁嶽對祁謙的這種嚴厲的態度,是從祁謙的青春期就開始的,早就成為常態了。

當時他因為母親的離世,便不再用心學習,一心想要當學校裡的大哥。可惜祁謙連學校的混混還沒認全就被祁謹給逮住了,當天就告訴了祁嶽,祁嶽氣得渾身發抖,拿皮帶抽了他一晚上。

可祁謙偏偏是頭倔驢,祁嶽越是打他,他就越要跟祁嶽對著乾,緊接著他跟著混混學了個五毒俱全,打架鬨事抽煙喝酒無惡不作,最後被祁嶽提著耳朵就給扔去了國外。

祁謙到了國外甚至連英語都不會,舉步維艱的他這才開始感受到了社會的毒打,脫離了人生的中二期,最後才被放回了華國。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了,但祁謙麵對祁嶽時,心裡總是有些複雜的情緒,便不願意接受父親的公司,反而一個人在娛樂圈裡打拚,沒想到憑著一股衝勁竟真是混出了點名堂,簡直就是現實版的“不好好演戲就要回去繼承公司係列”。

祁嶽一看到這個叛逆的兒子就喜歡挑他的毛病,這次也不意外,看到祁謙黑著張臉,更是想好好教育一番。

聽到祁嶽的數落,祁謙不想當著柳依依的麵反抗老爺子,便隻好收斂了些。

客套完了,祁嶽又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蘇棠冰身上,將目光停留在祁謹攬在蘇棠冰腰上的手上,眼裡閃過一絲“我都懂”的眼神,一邊開始笑的合不攏嘴起來。

祁謙這才看見兩人的親密舉動,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看看祁謹又瞅瞅蘇棠冰,眼中儘是不可思議:她們兩個怎麼認識?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密的?!

“祁謙,你能彆老是看餅餅嗎,她跟你不熟。”祁謹突然道,眉頭微皺地看向祁謙,也是一臉的嫌棄,跟蘇棠冰此時的表情相得益彰。

“誰稀罕看她?姐你怎麼跟她在一起了?!她……”祁謙終於忍不住道,但是後麵的話還是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一個大男人被女人下藥,差點就中招了,多丟人!特彆是此時柳依依還在場呢,說了他就真是沒臉再待下去了。

“她怎麼了不用你管,我樂意跟她在一起。”聽了祁謙欲言又止地誹謗,祁謹聲音更是冷些,顯示出她此時已經很不高興了,一邊說著她還又摟緊了蘇棠冰的腰肢些,宣誓著主權,像是故意氣祁謙一般,果然效果奇佳。

蘇棠冰僵著身子,整個人都要靠在祁謹的身上了。

柳依依也拍了拍祁謙的手,讓他彆再說了。

眼看著祁嶽又要發火,蘇棠冰忙打圓場道:“大家停一停,我之前和祁謙是認識的,還有了一點小誤會,所以祁謙不太喜歡我,大家不用護著我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說清楚了就好了。

我和祁謹也是認識不久,簡直是……一見如故,不、一見鐘情,所以我們就在一起了。你們也知道,阿謹她不喜歡跟彆人講自己的事情,所以這麼久了大家今天才知道哈哈。”說著,她又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了祁謹的身上蹭了蹭,像一朵搖搖欲墜的小白花。

說著她看看向祁謙,希望他能識相一點,能順著自己給他的台階下。

祁謙雖然不情願,但他也沒有更好的拆穿這個女人真麵目的方法,隻能戚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徐姨,我托人帶了一隻純天然的土雞回來,你拿去燉給伯父補補身體吧。”這時,柳依依站起來,將剛剛拿進來的一個袋子提到了廚房,清脆的嗓音傳了出來。

祁謙想起來柳依依在出門前對他千叮萬囑一定不要忘記禮物的事,心裡一陣舒暢:依依真的是全世界最細心的女孩。他又看向蘇棠冰,有幾分得意,量她也沒準備什麼禮物!

蘇棠冰這才發現自己來的匆忙,也不知道祁謹的家人也在家裡,竟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準備。上齒咬緊唇瓣,急的皺起眉頭來。而且祁嶽對自己實在太好,更加重了這種愧疚的心情。

就在這時,祁謹的手握住了蘇棠冰的手,收緊了些,讓她安心下來,這才朗聲道:“爸,餅餅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說著,她就放開蘇棠冰的手,在隨身提著的手袋裡翻找起來,最後拿出一個深黑色的小盒子。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了盒子上,祁謹卻沒有打開,塞到了蘇棠冰的手上:“餅餅,你來打開給爸吧。”

蘇棠冰感動的都要潸然淚下了,忙接過盒子,控製住臉上好奇的表情,將這個外觀不凡的盒子打開了,隻見裡麵靜靜躺著一個手表,而且外表很是老舊,特彆是銀色的表盤和表帶早就發黃褪色起來,隻是中間的指針仍在堅強地走著,在安靜的環境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是……我的手表!”祁嶽的聲音顫抖了起來,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個表的價值,這是當年他背井離鄉出去闖蕩時,身上唯一的家當,還是他媽媽偷偷的將自己的嫁妝塞進他包裡留下的。在做第一件生意前,他心中萬分不舍地將手表當給了當鋪,獲得了第一筆資金。

在那個充滿著機遇的年代,他獲得了比翻上原來幾倍的收益,可當他再次回到當鋪時,被告知表已經被人買走了。從此以後,他的事業飛騰起來了,但是也再也沒見過那隻表了。

祁謹不止一次聽過祁嶽念叨他的表,那個表幾乎成了祁嶽除了女兒的婚事以外的第二執念。祁謹從前不能圓滿他的一個執念,便很早就開始找這個表的下落了,在最近終於和他的主人碰麵了。

那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年輕人,窮的叮當響,而現在手表也不值錢了,他甚至比祁嶽當年還要慘。

在那一瞬間,祁謹似乎看到了祁嶽曾經的影子,心裡多了些不明的感覺,便花了年輕人開出價格的十倍將其買了下來。

祁謹安撫了看了眼蘇棠冰,道:“爸,這是我們一起給你找的表,你看看是不是你那隻。”

聞聲蘇棠冰忙將盒子遞了過去,祁嶽看著表,臉上的表情像是跨越了時間,回到了那些吃苦奮鬥的日子一般,想起了第一次來到大都市的迷茫和害怕,想起了當初當掉手表的心痛和不舍,那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回到家鄉去謝謝母親。

祁嶽的眼眶此時已經濕潤了,他深吸一口氣,將淚水忍了回去,一把將盒子蓋起來,抬頭對祁謹和蘇棠冰道:“謝謝你們,能再次見到它一眼我就滿足了。”

他又看了眼手上的盒子,又鄭重地放在蘇棠冰手上:“棠冰,這塊表當初是我母親的嫁妝,本來是要給我的妹妹出嫁壓箱底的,但是我母親卻偷偷把它塞給了我。我現在想交給你,隻希望你能時不時關心一下我家阿謹。”

這麼重的禮物,自認為是冒牌貨的蘇棠冰可萬萬不敢收,忙將盒子推了回去:“伯父,我可不能收這個,您好不容易失而複得,我怎麼可能奪走你喜歡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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