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鬨鬨的聚餐結束後,最終師承顏一組以二十五票的微弱優勢拿下了這次友誼賽。
賽委會的那邊的小禮品也很簡單,是一套非常好的廚具,彆人怎麼樣師承顏不知道,但是他自己還是挺喜歡的。
等到一切都忙活完都是晚上八點半了,好在元旦這天大街上熱鬨的很,就算是運動場這邊也不算冷清。
直播結束後,師承顏把外麵的廚師服換了下來,頭發因為被廚師帽遮擋著,倒是也算不上太油。
不過“纖塵不染”顯然是不可能的,廚師本來就是和油鹽醬醋打交道的職業,自然遠不如演員來的光鮮亮麗,但是師承顏卻更喜歡現在的生活。
彆的不說,很高興也很充實,那種每天都有目標有事情的感覺很好。
這幾年在九雲他一度很迷茫的,每天徘徊在不同的影視城,不知道明天自己會在哪個劇組,計劃什麼的更是不存在的,因為計劃根本趕不上變化。
現在就不一樣,生活是他能夠掌握的。
回到承露居,難得廚房還沒有熄燈,四桌食客有三桌都還沒有走,整個院子看上去熱鬨的很,就連往來的人也比平時多了許多。
不過廚房那邊的忙碌倒是稍稍歇了一會兒,食客們吃是吃飽了,但應該還得聊一會。
“爺爺,你們忙完了嗎?”師承顏看老爺子正坐在休息室的桌上喝茶,直接問道。
師青崖還沒回答呢,從外麵進來的李鴻德就接話道:“差不多了,還是你們承露居好,接待的客人不多,福源樓那邊估計到十一點都不會停。”
福源樓不是預定類型的餐廳,因此每當節假日客流量都會激增,今天也不例外。
“主要是我們後廚人少,多了忙不過來,品質也沒保障。”師青崖放下茶碗,搖搖頭說道。
他也曾經想過擴大經營規模,但是無一例外的是,每次都翻車,所以他早就放棄這個打算了,這種事情還是以後留給徒弟孫子們去操心吧。
再過一兩年,等師承顏也撐得起來了,他就打算逐漸收手,讓他們倆去折騰吧。他就和老李一樣也過點悠閒的日子。
師青崖的計劃還是十分舒適的,不過他也沒和其他人說,因為距離計劃實行還不知道要多久呢,現在提出來也是徒生事端,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確定自己到時候是不是真的放得下。
實際上這個想法他前兩年就有,那個時候師承顏在娛樂圈待著,他的兩個徒弟在他身邊都待了這麼長時間,也頂得住招牌,結果就是因為他放不下,這個計劃就一拖再拖,結果生了這樣大的變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院子裡麵還有一陣子才會消停,師承顏便對師青崖說道:“那爺爺你先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給李師傅和大師兄他們打下手。”
老爺子平時都睡得著,到了這個點是真的不能再熬下去了。
“你不去休息?你們今天比賽結果怎麼樣,還順利嗎?”師青崖這才想起來追問他結果。
今天太忙碌了,全天根本就沒個停,雖然食客都是飯點來的,但是點的菜實在是太多了,很多從一大早上的就要開始提前預備,不然根本做不出來。
就比如做很多菜都必不可少的高湯,要吊出味道最鮮美的高湯至少都得五六個小時。
師承顏雖然在比賽現場也差不多待了一整個下午,但是他倒是不覺的有多累,相比較於之前在福源樓後廚每天顛鍋四五個小時,今天下午他實際上也就是超了兩盤菜而已,其他的時候都是在做個雞剔骨的工作,對他而言倒不是太累的工作。
“今天的比賽我和薛臻都通過了,一共四十個人進入下一輪,具體的比賽內容會在正式比賽之前提前三天告知選手,比賽時間是一月十五號,到時候比賽地點好像也會產生變化。”
師承顏猜測賽委會那邊是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想一些新的點子出來,就比如這次的後續“加餐”活動,肯定也是花了時間遊說這些評委,最終確定了流程才告訴選手的。
“你們今天在那邊待到這麼晚,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師青崖也知道他們原定的流程,按照正常情況下,肯定是花不了這麼長時間的。
師承顏就點點頭,把後麵出現的一些變化也細細和老爺子說了。
正好李鴻德也在,便把關於付中遠的那一部分也特意說了,包括他知道自己是福源樓的廚子還特意挑選了他這一點。
李鴻德很訝異,道:“他怎麼會選擇做宮保雞丁?他不是最不耐煩處理這些雞鴨骨頭的嗎?”
看樣子應該是認識,不過人家的私事師承顏也不多問。
“所以剔骨的工作都是我在做。”
“哈哈哈這也正常,付中遠是我師弟,以前在我爸手下一起學廚的時候,碰到這種雞鴨骨頭的東西他總是悄悄的塞給我處理,為此不知道被我爸罰過多少次,不過他的天賦比我高,現在水平應該比我還好不少。”
李鴻德在那裡憶當年,說著說著還有些惆悵。
師承顏聽著卻有點難以把李鴻德口中的那個付中遠和今天所見到的那個不苟言笑的評委付中遠聯係在一起。
不過關於他們兩個是師兄弟這一點,師承顏知道他們認識後反倒是不意外了,北安的廚藝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北安餐廳無數,但是真正厲害到能被絕大部分的業內廚師記住的也不太多。
互相認識也是實在太正常不過。
更何況誰誰誰家的兒子孫子拜另外一位大師為徒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那行,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小李也先收工回去吧,或者是小李今天留在這邊休息也行,叫小顏給你準備客房。”師青崖開口打斷這走向逐漸有些尷尬的話題。
李鴻德雖然現在時不時的來承露居幫忙,但是自然是不住在這裡的,他和之前師承顏去福源樓上班的時候一樣每天通勤。
師承顏連忙接話,點頭道:“李師傅,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剩下的活不太多,有我和我大師兄在能忙的過來。”
李鴻德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也不推辭,今天要是再晚點說不定就沒有地鐵回去了,如果打車的話,今天也不一定能打到。
等李鴻德回去,剛剛到承露居門口後沒進來,不知道去做什麼了的薛臻這才拎著他買回來的水果進來,問道:“李師傅回去啦,還想叫他一起吃哈密瓜呢,這個品種我之前吃過,超級甜的。”
“那你把它拿到廚房去切了吧。”
“好。”薛臻拿著瓜去用廚房的水果砧板。
雖然承露居不賣果盤,但是一個正經的廚房是不可能會缺少這種東西的,彆的不說,他們自己在這方麵也講究,生熟水果都是用的不同的砧板和刀,是絕對不能出現混用的情況。
師承顏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用混過一次,老爺子可生氣了,當時還是稚昭飛護著他,攔著老爺子不要揍他呢。
看薛臻去了廚房,師承顏也趕緊換上廚師服去幫忙。
到了才發現,廚房又多了一個熟悉的小家夥。
這不是薛臻的小侄子嗎?
“糕糕叔叔!”小朋友本來站在薛臻身邊,兩隻手還抱著他一條腿給他切水果增加難度呢,看見師承顏過來眼前一亮,開開心心的和他打招呼。
小朋友年紀不大,但是還是記得之前在這裡吃過好吃的糕點,好像就是這個叔叔給他的。
師承顏總算是明白薛臻之前和福利院的小寶為什麼那麼說話了,合著是跟自家侄子學的啊。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啦?”師承顏算不上喜歡孩子,但是彆人家的孩子偶爾相處他也不討厭,態度還是比較和善的。
“我叫安安,今年四歲啦。”小朋友看師承顏穿的和他舅舅一樣,也不害怕他,鬆開抱著薛臻的手就站到師承顏的麵前。
正在切水果的薛臻瞥了他們一眼,也沒說什麼。
哈密瓜比較好切,再加上是自己吃,也不用太多的花樣,薛臻幾刀下去,刮掉瓤的哈密瓜皮肉分離,隻剩下黃色的瓜瓤,看顏色甜度就很不錯。
不過就算他切的再隨意,刀工畢竟是擺在這裡的,在把哈密瓜切成小塊小塊的時候,基本上每塊的大小都差不多。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職業病了。
他切好後找了兩個大盤子,把整個瓜分成兩份,裝了滿滿兩大盤。薛臻把其中一盤遞給師承顏,道:“這個你幫我拿去‘霜降\''包廂吧,我沒穿廚師服,不好拿過去,這個我拿去休息室,待會兒你看到陳芸她們,讓她們自己勻時間去休息室吃兩塊。”
師承顏點點頭,應下:“好。”
這個盤子很大,薛臻不可能像之前一樣一手端著一手抱著安安,便讓他牽著自己的衣角。
安安也挺乖的,跟著他就走了,師承顏也轉身端著哈密瓜去了霜降包廂。
結果還沒到地方呢,就被一個看著有些酒意上頭的人給攔住了,他看著師承顏手上的哈密瓜,道:“你們承露居居然還有水果賣,我怎麼沒在菜單上看到,這分量和其他菜一比還挺多,給我們也來一份吧,正好解解酒。”
師承顏:......
如果對方不是醉鬼還能講講道理,現在還是算了吧,更何況這盤水果也不好直說是後廚的廚師給他家裡人特意準備的吧,這種事情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說出來就是不太好。
師承顏點頭,道:“好的,請稍等。”
那醉鬼去上廁所之後,師承顏沒敢再停留,生怕再遇見哪個包廂的誰。
進了霜降包廂,師承顏就發現這次的食客比上次來要多不少,至少得十幾個人,師承顏把果盤往桌上一放,那邊服務員陳芸也十分迅速的拿了相應人數的水果叉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