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侯門庶子15(1 / 2)

靖武侯那句“讓我再想想”實際的意思是:咱們爺倆再好好聊聊。

在場親兵,包括那位剛剛還添油加醋的心腹在內,都有眼色地先後告退。

等屋裡隻剩父子二人,靖武侯才換了副神情,“你還有多少瞞著我?”

剛剛他直到後腦勺觸底,才明白自己遭遇了了什麼,而他精挑細選的親兵們同樣在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因為三兒子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有這樣的身手能做許多大事了!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小兒子可能才是他老禾家的麒麟兒!

於是他感慨不已,“是我小瞧了你。”

容道遠並不接話,而是自顧自地說,“您覺著太子縱然急於立威行事也不好過於急躁,合該拉攏一批打壓一批?你怕不是忘了,太子病了十好幾年?”他笑了起來,“太子生下來沒多久便中了毒,但當先皇後去世,太子搬到如今皇後的宮中居住後,雖然病情反反複複起起伏伏,但其實沒再怎麼中過招。皇後娘家跟幾位宗親合夥做生意沒什麼,但偏偏一起走私幾種特殊藥材……”

靖武侯猛然想起之前小兒子嘀咕過,若是那幾位礙事兒的宗親參與謀害先皇後和太子可就省大事兒了……

他神情嚴肅極了,“是你……”

容道遠依舊不接茬,隻說,“專門唱反調也就罷了。畢竟西北大營不該是老頭子你的一言堂,但這些授命跟你唱反調的一定不能彆有居心,在關鍵時候背後捅刀子。”說完他便起身往外走。

他剛剛走出三五步,身後便響起靖武侯的聲音“我是你老子,能拖你後腿不成”,他頭也不回,大笑著揚長而去。

守在外間門口的心腹,就是剛才當著他的麵跟靖武侯添油加醋的那位,低著頭縮著個肩膀,見他走出來更是連忙退後,生怕他留意。

容道遠怎麼會找這種小人物的麻煩?

侯府上下起碼九成人都認定禾嘉文是未來的侯爺,他崛起得太快太突然,這些下人們下意識的選擇就是找機會壓製他。

他故意不去拉攏靖武侯的手下和侯府的管家,要的是他能理直氣壯自立門戶。

靖武侯早看出他無意於禾嘉文相爭,之前還十分欣慰於兩個兒子能做到表麵上的兄友弟恭,沒有你爭我搶,卻沒想到他如今已然不需要靖武侯幫忙,隻求靖武侯不有意無意拖後腿。

小光笑道:“靖武侯現在五味雜陳,表情可耐人尋味了……他承認眼拙,正後悔呢。”

容道遠亦笑,“聖人說,不教而誅之,謂之虐。我提醒過了,他還有一條道走到黑是他的事。我這次拿到了人證物證,宗親們應該加速鋌而走險了。”

誰說不是?

那幾位宗親得到消息後急得隻差當場天靈蓋冒煙,連夜密謀,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因為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物證已然送往京城——不是沒能耐派人追回,而是他們一旦派出人手,很難不驚動兵權在手的靖武侯,萬一再來個人贓並獲,等於認了自家參與謀害先皇後與太子!

太子身體漸愈,稍微好些,但先皇後依舊是皇帝的逆鱗,他們這些能毫不在乎痛罵皇帝的宗親也是觸之即死。

思來想去,想到他們幾個整個人都有恍惚虛脫,終於狠下心來:該跑路了……

不過他們做跑路準備的時候必須有人頂在前麵,等他們跑路的時候也要搞出大事讓皇帝無暇他顧才成。

不管是容道遠抄沒幾家商隊,扣押商隊管事,還是宗親們四處聯係,收攏心腹死忠,都儘可能收斂和保密,但動作再小次數多了,依舊很難瞞得過他人。

於是西關大營內外很快就有點人心惶惶的意思。

皇帝在西關大營中自有耳目,耳目們傳遞消息又快又及時,在皇帝聽說西關大營“恐生變故”之後一天太子才收到容道遠給他寄過去的一整箱物證。

太子根據容道遠的親筆信核對了一半都不到,就怒火翻騰再也忍不下去,令心腹抬著箱子去找他父皇討說法。

皇帝此時剛看完耳目送來的密折,認定是靖武侯攪得西關大營內外不安:靖武侯頗得他信任不假,但為了幾位宗親惹出這檔子風波,他難免心生不快。

他可還記得,靖武侯之前多次向他抱怨幾位宗親“不好使喚”,他當時不置可否,已經在為靖武侯考慮,給靖武侯留些體麵了。

就在皇帝琢磨著要不要讓靖武侯認清自己身份的時候,太子微紅著小臉找了過來。

皇帝甚至隻看了個開頭就怒火中燒,“他們好大的膽子!”

話說容道遠寫給太子的信上完全沒有指責幾位宗親以及太子某位好舅舅,隻是簡略地記敘宗親與太子的舅舅在皇帝登基後就持續不斷從北狄購入那幾種調製秘藥的必要藥材。

或許這幾位宗親以及太子的舅舅沒有直接參與當年毒害先皇後與太子,但他們顯然知道那幾種藥材是用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