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太子父子倆正是意識到這一點也如出一轍勃然大怒。
當然，這對至尊父子並不是偏聽偏信之輩，隻是隨著信件一起到來的物證由不得他們不信：小箱子裡裝著商隊管事的口供，以及多年來商隊往來賬目。
賬本上記得明明白白，幾種藥材多年來一直有存入和送出，而那些賬本以及賬本上的字跡都符合賬本封麵上標記的年頭。
皇帝放下多少帶點黴味兒的賬本，“他們斷不能留了。”
太子緩緩點頭。他生母唯一同母弟，他的親舅舅參與其中，他有點驚訝但卻並非完全猜想不到。
他對著父皇無比坦蕩，“舅舅每隔兩三月都會入宮來探望我，但我總覺得他的擔憂非常……假惺惺，原來他一直都不盼著我好，倒是盼著我早點咽氣。父皇，我不信舅舅會親自對母後對我出手，但他八成是……知情不報。”
他母族是響當當的豪門世家，子孫繁茂，而人多了難免良莠不齊，他的兩位母後都不願意為娘家人徇私，導致母後與娘家親戚關係始終頗為微妙。
似乎不合的核心就是母後不願意娘家轉頭扶持九皇子……
太子眼中寒光一閃即逝，旋即苦笑一聲，“我這就是馬後炮……母後這麼多年沒有翻臉真真是好涵養。我常年臥病在床，一直對他們心存……念想。”
皇帝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再次重複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留了。”他當即召見心腹高官，先商量個章程出來。
家中有商隊往來於北狄與大楚倒沒什麼，因為皇帝自己也有專跟北狄做鹽鐵和牲畜生意的官方商隊，哪怕北狄與大楚交戰之時商隊也隻是往來間隔拉長，鹽鐵與牲畜價格連翻數倍，雙方卻都沒有斷了這條商路的意思。
掙錢嘛，又不寒磣。
而且成王敗寇，輸給皇帝後暗搓搓地搞銀子，皇帝都睜一眼閉一眼了，你們還賊心不死，十幾年如一日堅持從北狄走私調製秘藥用的特殊藥材……這連“願賭服輸”的另外一部分宗親都看不過去了。
這些宗親的代表，鄭王更是直截了當，“簡直找死！”
而閣老們一樣深以為然。
眼見氣氛到位，太子命心腹去把自己親娘舅拎了過來。
原來太子這位親舅舅向兩任皇後求官，都被嚴詞拒絕於是惱羞成怒，不僅和那幾位宗親同流合汙謀害先皇後與太子，見太子總也不死後更是打算讓女兒嫁給九皇子：姐妹不聽他的話，換成女兒總成了吧？
因為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下場，於是破罐破摔和盤托出，然後反問審問他的官員，“該放本大爺回去了吧？”
負責審問他的皇帝心腹們都驚呆了：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拎不清的世家子！
當這些心腹把口供奉上之後，皇帝與太子怒極反笑，決心公事公辦。
而當太子的親娘舅被帶到乾清宮，閣老與宗親們麵前的時候，仍舊沒回過味兒，仍舊是那副滾刀肉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不僅再次坦誠自己的打算，更直言道那幾種藥材除了調製秘藥，還可以煉製延壽丹藥，說到這裡太子娘舅展顏一笑，這丹藥自是為皇帝準備的。
然後他就一個勁兒地給太子使眼色。
太子又一次為親娘舅氣笑了，“我還得給你表功是吧？”
太子娘舅笑道：“這次我不怨你，畢竟不知者不罪。”
在場眾人端詳了會兒太子娘舅，他們發覺這貨是認真的：……
北狄秘藥令先皇後病重身亡，太子在現任皇後與大楚最頂尖的太醫悉心照料之下也纏綿病榻了十好幾年，若非得到那本藥方彙編，現在差不多該給太子辦喪事了！
用調製秘藥的藥材煉製的延壽丹，究竟是延壽用還是催命用，還用問嗎？
作者有話說：
我恢複恢複手感先。
下個故事臨時加塞一個關於詭異世界的，最近睡不安穩忽然來的靈感，一點都不恐怖，相好們哈哈哈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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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雪喵老相好的霸王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