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很喜歡抓男人的頭發麼?”
女人一愣,才突然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一時間,渾身僵硬。
【不是.......】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可最後,她張了張嘴,可不知道從何解釋。
畢竟,貓咪惱了的時候,下意識總會抓些什麼。
可這時候,沈澤西也不說話了。他還接著拍戲的長發,黑緞散亂著,落滿了肩頭。
車內的空氣忽然變得粘稠起來。
兩人的發絲交織在一起,卷的,直的,像是蔓生在一起的枝葉藤蔓,糾葛不斷。
明明被禁錮的一方是封七七,但是從神情看來,反倒像是她欺負了對方似的。
“.........”
很長,很長的時間。
少年隻是固執地盯著她,慢慢紅了眼眶。
像是落了濃露的山茶花,深深淺淺的暈染出緋豔的碎澤。
美麗卻染了淒色。
【——這不像沈澤西。】
她神色怔忪。
無法抑製地,封七七想到了書中虛構的裴辭。
為了奪得妖貓的憐憫和愛,質子碾碎了自己所有的傲骨。
他隱忍著眼淚,看起來就像是雨中盛開的山茶花,每一滴擊打在上麵的雨滴,都成為了美麗鋒銳的水晶。
最後,那些都成為了擊潰彌月的最好武器。
恍惚間,她感覺心口重重落了一拍。
父親說,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危險。
而海妖這種生物,最是擅長迷惑獵物,然後再拖入深海吃掉。
封七七腦子一團亂,她突然捂住了少年的眼睛,呼吸急促,口吻生硬。
“.......彆這樣看我。”
密密的睫毛掃過掌心,羽毛般細柔的觸感,酥酥癢癢,染著幾分溫濕的水汽。
無聲地傳遞出某種信息——
脆弱,無害,可憐。
即便看不見,海妖的眼睛依舊擁有一種可怕的力量,直擊人心。
突然間,女人又有些後悔伸手去碰他的眼睛了。
“為什麼......?”
二殿下沒有半分掙紮,他隻是垂下頭,唇|瓣幾乎快貼在了她的耳朵上。
“什........沈澤西你做什麼........?”
“為什麼,你都不哄哄我?”
溫熱的呼吸帶著淡淡的酒醺,就像是最清冽的海水親吻著沙漠玫瑰,釀出最炙熱的曖|昧。
封七七的耳朵燒起來了,半邊身子都發麻。
“沈澤西你,好好說話!”
天知道,從來還沒人對她這麼撒過嬌。
這家夥到底是中了什麼妖術???
喵總紅著耳朵,整個空間裡都是對方身上的氣味。
和平時不太一樣,多了一分淡淡的酒醺,越發勾貓。
【日。】
封七七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她好像......有,有點遭不住了。
雖然醉酒,沈澤西看起來懵懵的,但腦子還有兩分清醒。
自從馬腳掉落之後,他就打定主意,要將柔弱小可憐的人設進行到底了。
至於王族的威嚴?
那是什麼東西,跟伴侶比起來,一文不值。
少年抱著她,眼睛被捂著,隻露出精致的下顎,以及緋豔的唇|瓣。
他低低地輕喘著,像是盛極的山茶花瓣,鮮紅欲滴,惹人采擷。
“七七.......嗯.......哄哄我,好不好?”
海妖的嗓音啞著,在耳邊低低弱弱地乞求,入耳的瞬間,就仿佛浸入蜜糖的深海,讓人唯願就此沉淪。
“.........”
喵總真的遭不住了。
這男人,怎麼幾天不見,突然就這麼........這麼........
封七七紅著臉想了半天,依舊沒有找到一個準確的形容詞。
“嘖,”
捂著眼睛的手顫了顫,突然重了幾分。
“就,就這一次。”
她彆彆扭扭地說完,突然低頭在少年的唇角吻了一下。
蜻蜓點水。
和沈澤西認識快一年了,唇|瓣觸碰的瞬間,封七七第一次發現他的體溫原來可以這麼燙。
明明隻是一觸即分,可這時少年的體溫在酒精的作用下急速飆高,空氣中頓時彌漫開了某種迷人的荷爾蒙。
“行了,鬆開我要開車。”
說著,封七七放下了捂住少年眼睛的手,同時推了推對方的肩膀。
她克製著瘋狂的心跳,打算就此截止。
然而下一秒,沒了手心的遮擋,少年開始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唇,結實的胸膛起伏不定。
“沒哄好,再來一次。”
和那張昳麗清冷麵容相反,冰藍色的眼眸裡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欲|望。
“........”
封七七懵了一瞬,她擰起眉頭,故作冷臉,
“沈澤西,彆得寸進尺啊。”
“..........”
少年垂下眸,眼底流露出幾分落寞。
然而,還未等封七七的負罪感生出兩分,就聽見對方說,
“那,我哄哄你。”
“..........?”
滾燙的吻落下來,纏|綿交織。
清冽溫軟,像是被夕陽曬暖的海麵,又灑下了無數緋紅的玫瑰,逸散出馥鬱的香氣。
有點像,她最喜歡玫瑰酒釀,卻多了幾分深海的沉冽。
封七七渾身都僵硬了,感覺身後有一條虛幻的小尾巴,直挺挺地硬成了木棍。
心臟砰砰砰的,理智告訴她,該放手了,該離開才對。
可是,這男人好香。
真的,好香。
這一刻,封七七感覺自己好像,突然理解那些沉迷母親的貓咪了。
因為母親身體內有貓薄荷,封七七從小就對那東西無感。
但是現在,她對這隻海妖的氣息上癮了。
無可救藥的,上癮。
女人睜開眼,眸底被吻得水意瀲灩。
可此刻,那裡麵依舊倒映出了海妖少年昳麗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