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夏頭也不抬, “你家?我來不來還要向你彙報?”
周嘉澤被懟的蹙眉, “你這人不會好好說話?”
“對你用得著嗎?”林奚夏懶懶掀起眼皮,周嘉澤差點被氣成河豚。
林又晴說過, 那封情書是林奚夏寫給他的,雖然不想承認,雖然對她印象不好,可她寫完情書又表現得這麼討厭他, 這是為了欲擒故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周嘉澤蹙眉, “你要是想反其道而行, 那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彆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
林奚夏一副看傻逼的表情,這人怎麼回事?每次見麵都說點雲裡霧裡的話, 這周嘉澤不會以為她喜歡他吧?這人不僅腦子有問題, 理解能力還有問題, 她眼光那麼差嗎?怎麼可能喜歡他。
林奚夏深呼吸一口氣, “嘉澤啊。”
周嘉澤蹙眉, 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她笑眯眯道:“有病就得治啊, 不管是中二病還是精神病,都不是什麼好病, 喜歡你什麼的, 請問我能喜歡你什麼呢?喜歡你成績差?喜歡你眼睛有毛病?喜歡你長得普普通通?喜歡你時不時就犯病?喜歡你脾氣臭?”
周嘉澤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他有那麼差嗎?人家都說他是校草, 說他長得帥說他品味好,可林奚夏竟然把他貶的一文不值,她什麼意思?她明明給他寫了情書!卻這麼快就變心了,還把他貶的一文不值,這人怎麼那麼善變?
“我成績差?我好歹也是年級一百多名。”
“哦,一百多名,那就是連我這個職高生都不如了,你不是一直瞧不起職高生,考不過職高生你還光榮了?”林奚夏的鄙視是顯而易見的,周嘉澤被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他是一直看不上職高生,也沒認為林奚夏這個職高生成績有多好,可因為他和林奚夏的過節,林奚夏那班的同學一直在他耳邊說東說西,這次林奚夏考試考了班級第三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自己鄙視職高生,結果職高生都考不過,這打臉來的太快。
不遠處的單奕辰嘖嘖兩聲。
季號挑眉,“他們認識?看著挺般配的。”
“聽說周嘉澤在學校是校草,是奚夏的同學,倆人看對眼也不是不可能。”嚴申宇笑眯眯的。
“年紀相仿,男帥女靚,會相互喜歡也正常,對吧,行之?”單奕辰直挑眉頭。
賀行之並不搭,隻一手插在口袋裡,麵無表情地看向他們,單奕辰挑眉,抿了口酒,看向這台冷氣發射機,還是嘴賤,“這戀愛的酸腐味啊!我隱約能看到空氣中的粉紅泡泡,不過人家都是年輕人,男才女貌又是同學,怎麼看怎麼登對,是吧,行之?”
賀行之勾唇,語氣很淡:“網劇投資不想要了?”
“發行渠道不想要了?”
“要麼我找你母親聊聊你的近況。”
單奕辰微怔,舉手投降,“當我沒說,是哥們我嘴賤,他們哪裡配哦,周嘉澤那小子怎麼可能配得上我們奚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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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行之個子高,還沒走幾步林奚夏便已經注意到他了,坦白講,看到賀行之她著實鬆了口氣,單奕辰的生日會,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周嘉澤更是莫名其妙的,讓她有了想一走了之的衝動,不耐煩應付這些人。
賀行之是她熟悉的,倆人可是有睡了很多次覺的交情了。
“同學?”賀行之問。
“不是,不認識。”林奚夏麵無表情。
周嘉澤:“……”好歹也是有過節的人,怎麼就不能認識一下了。
是他不配有姓名嗎?
林奚夏打著哈欠,揚了揚手裡的試卷,“這裡人多,好吵,有沒有彆的地方能刷題的?”
“我帶你去。”
“……”周嘉澤左右張望,再次確定這裡隻有三個人,所以她的“人多”指的是誰?是嫌他胖占地方還是嫌他不該存在?
賀行之帶她去了一個較為隱秘的地方,周圍不時有小提琴和鋼琴的合奏,演奏音樂的還都是圈內大佬。
“跟那小孩很熟?”
林奚夏微怔,“你說周嘉澤?”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不熟,但他喜歡林又晴,老是為了林又晴找我的茬,我看他很不爽。”林奚夏實話實說,就周嘉澤這樣的,敢找她麻煩,她見一次懟一次。
她不想提那種不相乾的人,就望著那位著名的鋼琴家,讚賞:“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他的演出,沒想到竟然有機會聽現場的,好厲害啊,不愧是享譽國際的鋼琴大師,話說人家的手指怎麼就那麼靈活呢,”
賀行之沉默片刻,“其實我幼時也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
林奚夏微怔,“啊?哦,這很正常啊,像你們這種家庭的人,不是從小就要學馬術、高爾夫、鋼琴、小提琴各種貴族該學的?都說霸道總裁是沒有童年的,各種被補習班壓榨。”
賀行之失笑,“你從哪看的?”
“總裁文啊,我看過很多總裁文,像你,就是典型霸總。”沒重生之前,林奚夏在職高沒事可做,上課時經常看,各種總裁文看了不知道多少本,也是因為看得雜書多才知道那本書寫的不錯。
“總裁文?那都是講什麼的?”對賀行之來說,言情實在是很遙遠的東西。
林奚夏笑了,咳了咳,一本正經道:“‘總裁,夫人已經被您懲罰去非洲挖井已經三年了’‘她知道錯了嗎?’‘沒有,但她現在比你有錢。’”
賀行之愕然,像是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存在。
林奚夏見他露出這副表情,也不由笑了,“‘總裁,夫人已經在高速運轉的電風扇上掛了3個小時’‘她認錯了嗎’‘不,她死了’”
“你認為我是這類的男主角?”賀行之挑眉。
林奚夏很識時務,當即表示這類總裁太沙雕,自然並不過英明神武的賀總,賀行之倒是沒說什麼。倒也差不多,自小家裡從各方麵培養他,沒有童年也是真的,當你從記事起時間就被安排的滿滿的,被教會利用時間珍惜時間,那麼這習慣八成是不易改的。
“我的意思是我鋼琴彈得不錯,有機會彈給你聽。”
林奚夏應了聲,莫名覺得今天的賀行之有些奇怪,賀行之為什麼忽然告訴她他會彈鋼琴?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帥哥要彈琴給她聽她自然不會拒絕,也是這時她才發現賀行之竟然戴著眼鏡,不像是近視鏡,倒像他平常看電腦時戴的那副定製的藍光眼鏡。賀行之這人平常較為冷肅可被眼鏡遮住雙眸,冷淡的氣質淡化了不少,眼鏡西裝,怎麼都有種衣冠禽獸的既視感,林奚夏很吃禁欲係,當下連看了好幾眼,看得正大光明。
賀行之挑眉,這小孩已經看他很久了。“嗯?”
“你戴眼鏡很好看。”
賀行之喉嚨間溢出一絲輕笑。
不遠處的江淮和俞冬對視一眼,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他們堂堂賀總,號稱從不喜形於色的神一般的男人,剛才竟然笑了?所以這位林小姐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賀總如此愉悅?
不怪他們亂猜,他們跟著賀行之已經有些年頭了,尤其是俞冬,作為幾個秘書助理裡最早進入公司的,跟著賀行之已有七八年了,賀行之剛接手公司時年紀不大,卻已經沉穩冷肅了,他手段雷厲,公司的元老們都怕他。
彆人不知道俞冬卻清楚,賀行之入睡困難,有睡眠障礙,雖然定期看醫生卻收效甚微。
當初,一向挑剔有潔癖的賀行之靠著林奚夏入睡,他驚訝了許久,他能理解賀行之跟林奚夏親近,畢竟一個有病一個有藥,這種關係簡直是鎖死了的,但一直以來俞冬都認為,他們僅僅是病人和安眠藥的關係,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林奚夏竟然能讓賀總笑,一個男人對著一個女人心情愉悅,這很說明問題了。
俞冬知道林奚夏的家世,她和賀行之實在差得很遠,按照世俗眼光看自然是不配的,但一直以來賀行之活得跟苦行僧似的,身上總少了些煙火氣,如果能有個讓他開心的女人出現,那定然是極好的,再說林奚夏可是唯一一個能讓賀行之入睡的男人,嗚嗚嗚,這樣想,這對cp真的很好嗑呢。
“你說咱們賀總該不會喜歡上林小姐了吧?”江淮眨眨眼。
俞冬一愣,“喜歡不喜歡,不是咱們能管的,難不成你也那麼世俗認為林小姐配不上賀總?”
“不是!”江淮苦笑,“我哪裡是那個意思,但你不覺得林小姐太小了麼?才高二啊,賀總怎麼下得去手!”
俞冬勾唇,“下不去手可以下嘴啊,林小姐很快就18歲了,成年萬歲!”
“……”
林奚夏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議論,她還在繼續接受賀總的投喂,賀總很清楚她的口味,連她喜歡吃酸辣的東西都知道,厲害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從哪給她搞了幾袋泡椒鳳爪來,以至於林奚夏抱怨宴會東西沒味道之餘,還能抱著泡椒鳳爪啃了好幾包。
宴會是真無聊,遠遠沒有考試刷題目好玩,她就不該答應單奕辰過來。
等她泡椒鳳爪啃完,一回頭就見賀行之雙眸緊閉,似是睡著了,這段時間賀行之很少回去,林奚夏差點忘了她是他的人形安眠藥了,離得這麼近,她難得打量賀行之,不得不說,老天真是不公平,很多人求其一生都無法擁有的好外貌與好身家,某些人生來就擁有,所以這種人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嗎?她看得入迷,以至於那雙眼懶懶睜開時,正好抓個正著,林奚夏微怔,這才發現自己離得有些近,近到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她要退後,手卻忽然被人抓住,她驚訝之餘聽到耳廓傳來他低啞的聲音:
“叔叔帥嗎?”
“……”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賀行之這麼會說冷笑話呢?林奚夏默了,撇開眼看向彆處,隨即又覺得這反應不對,她怕什麼?她又沒必要躲閃,於是她推推眼鏡,盯著賀行之,嘴角微勾,“你又不是帥一天兩天了,這麼明顯的事還需要問?”
這回輪到賀行之微怔了,方才這小孩對他說話時唇角微勾的樣子。
莫名覺得自己被撩了。
賀行之揉著她的腦袋,林奚夏挑眉,想她重生前好歹也是成年人一個,雖然她戀情經驗不豐富,但她身邊的人到賀行之這個年紀,大部分都談過四五個,以賀行之的條件談戀愛解決生理需求,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人嘛活著無非那點需求,可她觀察至今,賀行之身邊並沒有女人,這就怪了,難道他都沒女朋友的?那他怎麼解決生理需求?
林奚夏被泡椒鳳爪辣的腦袋不正常,張嘴就問:“叔叔你沒有女朋友?”
賀行之蹙眉,她立刻解釋,“我隨便問問,這麼久都沒看你帶女朋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