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寺花音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
“你有其他的辦法嗎?”
在降穀零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他已經本能的握住了大道寺花音的手腕,並維持在了一個不讓她感到疼痛卻又讓她沒辦法輕易掙脫的力度。
“也許會有點疼。”
大道寺花音真誠的看著他。
降穀零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會兒,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沒關係的,花音,隻要能解決眼下的情況就好了。畢竟有機會的話,比起現在這種情形,我更想和你一起麵對麵喝個下午茶。”
對於他不清醒情況下的邀約,大道寺花音並不放在心上。
她隻是朝著降穀零安撫性的笑了笑,然後用另一隻沒有被他握住的手用力朝他脖子上敲了敲。
一聲悶哼在房間裡響起,大道寺花音反應極快的接住了倒下來的降穀零。
隻要失去意識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稍微好一點了呢?
大道寺花音對這方麵的東西了解不深,但也知道易感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事情。
想了想,她從兜裡掏出手機,然後熟門熟路的翻出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編了一串話過去。
‘安室先生,救命!這裡的你易感期了,快送一支抑製劑來!’
短信的最後,還附贈了一串地址。
大道寺花音不知道該去哪裡買抑製劑,她原本是想直接用任意門過去找安室透的。但她考慮到安室透現在身邊可能會有其他的人在,所以轉念一想後還是決定發個信息給他穩妥一點。麻煩事,當時是越少越好。
發完了信息,大道寺花音收起了手機,然後伸手把降穀零抱到了床上,並給他蓋好了被子。
等這一係列的事情處理好了,她才終於騰出手來找反夢素。
幸運的是,這瓶藥並不難找。
降穀零把它放在了床頭櫃上,很容易就能看見。
大道寺花音拿了起來,剛想放進背包,卻又中途停了手。
她的餘光掃到了還在昏睡狀態中的降穀零,開始有些躊躇起來。
也許……她可以給降穀先生造個夢?
大道寺花音盯著手裡的反夢素看了半天,心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反夢素的藥效就和它的名字一樣,服下反夢素的人會做一個與現實完全相反的夢,如果經曆的是好事那就會做噩夢,而反過來,如果經曆的都是壞事,那就會做一個美夢。
這瓶藥,說不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慰降穀先生的精神。
也許可以試一下。
畢竟反夢素不同於其他的道具,它和記憶麵包之類的道具是一樣的,都歸屬於一次性道具,可以量產。數量多了,也就意味著就算用在了降穀先生身上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大道寺花音轉開了瓶蓋,伸手倒了一粒出來,小心的喂給了失去意識的降穀先生。
在確保降穀先生已經服用了反夢素後,她輕輕的把手裡的瓶子又放回了他的床頭櫃上。
大道寺花音想了想,還是順從自己內心的想法,伸手在降穀先生微微發紅的眼尾處輕輕擦了擦他殘餘的淚水,然後溫聲對著眉眼似乎略有舒展的降穀零道了一句:“降穀先生,晚安。”
……
降穀零很少會有這麼麵對情況卻無從下手的時刻。
他站在了街角,周圍的人來來去去,低聲交談,好像是在說些什麼東西。
爆炸,高樓,疏散人群……
降穀零逐漸理清楚了剛剛聽到的信息。
他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神情微怔,如同本能驅使一般的往前走去。
他沒有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回到過去,也沒有去想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
比起這些事情,另一個念頭更加的清晰強烈。
好似被什麼催促著一般,降穀零大步向前奔跑著,他要去拆除那個該死的,收走了萩原性命的炸.彈。
“已經通知過去了嗎?”
“是的,兩邊都有炸.彈,是有人蓄意布置的。”
“爆.炸物處理班的成員們還在趕來的路上,要先控製住人流,不要讓他們靠近。”
“請等等,這位先生,前麵不允許靠近!”
“先生,上麵很危險,請快點離開……”
身後零零星星的傳來了警察的聲音,但降穀零卻隻是專注的往上跑去。
自從組織破滅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了。
降穀零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直到他成功的找到並拆除了那枚定時炸.彈,他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了下來。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然後用被抿得發白的嘴唇慢慢呼出了一口氣。
身後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不少人同時來了。
“降穀?”
站在最前麵的那個警察忽的停下了腳步,驚訝的喊了一聲,聽起來好像非常意外會在這裡看到舊友一般。
這個聲音降穀零很熟悉,熟悉到他哪怕不用回頭,也能在瞬間就辨認出來說話的是誰。
他緩緩的轉過身,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開始盯著那個神情稍顯疑惑的半長發男人看。
良久,才回過神來。
“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