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紅塵儘斬(1 / 2)

在寺中的八年生活過的快極了, 幾乎是眨眼便過去了。

這八年中,見清的武藝愈發的高深,修行摩羅共有十層, 她已然修煉到了第七層。

全寺的杠把子說的就是她了。

無寂比她稍遜幾分,也到了第六層。穆瑜也算出色, 到了第五層。

雖說是隻是差了一層的修為, 卻是天壤之彆。無量寺有許多的和尚這輩子都跨不了那一層的天塹。

由此, 見清簡直就是眾位小沙彌仰望的存在。

如今她已是十六歲了,生活在無量山中,鋒銳的山風並未使她皮膚變差, 豔陽高照也未曾使她變黑, 多年來繁重的寺中事務也未曾使她修長白皙的手指變得粗糙難看。

更不用說無寂還特地去山下為她找來一些護著皮膚的膏藥,見清知道他是為她好, 隻是她向來對萬事萬物難以上心,淡漠的很,除了練功與修佛。所以她雖是收下了, 卻並未怎麼用過。

她膚色白皙動人,身條纖瘦如柳,隻她總穿著僧衣,便也叫人難以窺見纖瘦的腰肢。她出落的愈發的貌美, 眼角染著幾抹淺淡的紅暈,眼波流轉如秋水一般,唇未點而紅,最為出彩的還是眉心的一點朱砂痣, 她若是合掌念經,宛如真佛入世一般的,且讚一聲眉目如畫都不為過。

過分貌美的皮囊總是會招致一些人的垂涎,她下山采集日用品時碰到過一個糾纏的富家子弟,那個男人日日蹲守在采集點,見清見到他簡直就頭疼。

他不做什麼,就是跟著他們,一得空就跟見清搭話,勸她還俗,還說他一定會娶她。

無寂和穆瑜看他的眼神簡直都想吞了他,那男子臉皮子厚,跟了有兩年有餘。

見清向來隨遇而安,萬事看淡,她甚至還勸那個男子皈依佛門,佛理生生跟他講了兩年。連無寂都露出受不了的表情,穆瑜就麵無表情,偶爾心裡想著師妹的聲音也好好聽,慢慢回味著。

最後那個男子認輸了,據說是他的家人怕他真的就剃頭出家了,趕忙搬家離開了。

熬誰都熬不過他們這個小師妹。

除此之外,每年的七夕簡直就是災難了,一開始還好,後來來的男子越來越多,多是找見清解簽的。

有想動手動腳的,強取豪奪的,威脅誘惑的,應有儘有,眼花繚亂。

當然見清也不是毫無反抗的,她不揍人,就點穴,讓他們好好站個一個時辰,乖乖聽她講佛理。講完之後給他們解穴然後進行提問看他們有沒有認真聽,回答錯的繼續罰站······

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但前赴後繼的人依然很多就是了,最後是避塵大師讓她七夕休假才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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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清修完早課後準備離開時,避塵大師喊住了她道:“見清,隨老衲來。”

大殿中的小沙彌們臉色各異,早課結束避塵大師叫的一般都是要受罰的弟子,見清這還是第一次被叫住了。

見清臉色平靜的應了下來。

側殿的佛彌熏香冉冉升起,避塵大師看著見清道:“見清,如今你年歲已到,武功又是出類拔萃,可願下山遊曆一年?”

見清聞言恭恭敬敬的伏下身對避塵大師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道:“師傅,見清願意,下山後必當遵守佛規,仁慈行事,以普度眾生為己任。”

避塵大師點點頭道:“如此老衲便放心了,你且記住我佛門五規,戒殺、戒盜、戒色、戒謊、戒酒。你的武功是為眾生而學,切不可為一己私利而使。“

見清恭敬俯身,額頭貼著地麵,頭上的六塊戒疤露了出來。

“見清謹記。”

見清踏出大殿的時候,輕輕仰首,陽光就這樣傾瀉在她的麵龐上,為她鍍上一層淺金色的輪廓。

要離開了啊,可這也是她必然要經曆的。

舍不得是定然有的,可若說難過,卻也是矯情了。

穆瑜和無寂就站在大殿外的紅色欄柱處等著,見她出來,無寂上前一步擔憂道:“師妹,沒事吧?”

穆瑜向來是比較沉默的,這會也憂心的看著她。怕她是受了責罵,避塵大師教訓人可從不手軟。

見清眨了眨眼,淺笑:“師兄憂心了,見清並無事。”

無寂道:“那師傅叫你······”

見清:“下山遊曆一年。”

無寂眼神晦澀,手指緊緊握著,他俊秀的側臉也籠上幾絲黯淡。

穆瑜沉默著,輕聲問道:“師傅可有說可結伴同行?你一個人,畢竟是個女子,我···我們不甚放心。”

無寂直接踏入大殿,似乎是要去找避塵大師。

見清也未攔他,她看著穆瑜道:“這幾年多謝師兄關照了,師兄近日似乎也是準備要回去了?”

穆瑜點點頭道:“我家中還有些麻煩需要解決。”

他未曾對見清說過他的家世,也未曾告訴過任何人他的名字。

如今,他看著眼前略現風華的小沙彌,心中綻放著不知名的喜歡,他輕聲對見清道:“師妹,我名穆瑜。”

見清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眉眼彎彎:“木魚?”

穆瑜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臉微微泛紅,他輕輕握緊雙拳,心臟跳的有些快,他問:“師妹俗名叫什麼呢?”

見見清沉默下來他有些失落的繼續道:“不說也沒關係的,師妹隻要記住我的名字就好。”

見清眼神純澈的很,絲毫情緒都不夾雜,她說:“我俗名蘇嫿。”

隨後她又道:“我且先回去收拾行李了,今日便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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