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和這類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沐時安不打算浪費口舌,眼下情況她獨自一個小姑娘明顯吃虧,轉身準備離開,剛上了車還未啟動,裡麵工頭便領著幾名工人跑出來堵住了路。

工頭當然不能讓沐時安走,他就是打算今天好好嚇唬一下她, 然後把錢拿給他們,若是讓人離開了,再找人過來,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工頭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就是因為沐時安這生意是他們在b市的最後一單,他們打算乾完就回老家發展,就算小姑娘找了彆人來秋後算賬, 也找不到他們。

今天從這小姑娘唬了錢, 晚上就買票走人, 所以眼下最重要就是先讓人把錢拿出來,這是正常的賠償,不算敲詐沒有犯法,工頭這種事做得多了。

沐時安臉色陰沉,將車門鎖好窗戶開了一個十分小的縫隙, 怒斥到:“你們這是做什麼?在這樣我報警了。”

工頭表情有些不好,報警的話他們就麻煩了, 他們不怕警/察來, 畢竟這是各有各的說法, 他主要擔心這個小姑娘會找人搞他們,這麼有錢估計會認識一些有勢力的人。

“小姑娘,勸你還是不要報警的好,畢竟你在這裡開咖啡店,被人每天找麻煩就不好了,你隻要把誤工費給我們,我們立馬就走。

工人們都是窮人家,打工賺錢補貼家用,我們接了你的單,把其餘的工作推了,現在我們沒了工作,也就沒了錢,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是真的不容易,你也體諒體諒我們不行嗎。”

工頭打個巴掌給顆甜棗,軟硬兼施,就是想讓沐時安給錢。

沐時安薄唇微勾,笑容有些嘲諷,真當她是剛入社會的小姑娘,就這麼好騙?

“要錢,沒有,你真覺得我做的不對你有理,那咱們報警處理好了,真是我的過錯,彆說五萬,十萬我都賠給你。”

率先毀約的是他們,這是沒有簽合同,若是簽了合同這夥人還得賠她錢!怎麼好意思要誤工費,就算他們要恢複原來的價格,自己也不會用了。

說完沐時安便把窗戶關嚴,若是在店裡她說話不會這麼意氣,她一個小姑娘對上一幫身強體壯的男子,就是推搡兩下她也是吃虧的。

在車裡她就不怕了,這個工頭精明的很,肯定不敢砸車。

的確如沐時安所想,工頭不敢對車子做什麼,這車一看就價格不菲,砸壞了最後賠錢的還不是他們,彆再誤工費沒要到反倒搭裡一大筆錢。

所以工頭隻敢大力拍車窗,不敢砸車逼人出來,對不出來的沐時安無可奈何。

但是架不住工頭團隊裡麵有愣頭青,年紀小想不到那麼多,直接拿著錘子把前麵的車玻璃打裂了,工頭登時傻眼了。

沐時安也愣了愣,心中一陣後怕,還好傅謹言的車玻璃足夠堅固,一錘子下來前玻璃隻是列了點縫隙,這應該是特質的玻璃。

不再打算和這幫野蠻人對話,沐時安拿出手機報了警,另一邊工頭把那個砸車的男孩拽走了,好一頓罵。

沐時安收回視線,那個工頭估計做了不少次這種臨時加價的事情,這次他可是翻船了。就傅謹言這車玻璃,他就得賠一筆,那個男孩子看起來很稚嫩,成沒成年都不一定。

要是那男孩子真未成年,那就更有趣了,雇傭童工這個工頭慘了。

眼下的情況就是沐時安在車裡坐著,和這幫人對峙等待警察過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沐時安看了眼來電顯示,有點方。

“喂,謹言。”沐時安接起電話,目光瞧著前麵破碎的玻璃,心下鬱悶她該怎麼說?

“安安,明天看完舞台劇,你還有什麼彆的事嗎?阿嚏~”

傅謹言上午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力氣,手腳發軟,打了一針點滴後,效果好的出奇,吃了些午飯,人精神多了,就是總打噴嚏。

然後便被老爺子催著打電話。

“沒有彆的事。”沐時安下意識的回答,她心思全在想傅謹言這車的問題上。

“那阿嚏,阿嚏……”傅謹言才說了一個字,便開始不停的打噴嚏,被噴嚏震回神來的沐時安關心問道:“謹言,你沒事吧?”

“沒事,小阿嚏問題……”傅謹言的噴嚏越打越響,話說的斷斷續續。一旁的傅老爺子看得心急,這臭小子平時有點瓜兮兮的也就罷了,感個冒連話都說不明白。

“拿來,我和安安說。”傅老爺子從傅謹言那裡接過電話,原本嫌棄的表情立馬一變,笑容燦爛:“安安呐,我是傅爺爺。”

被擠到一邊的傅謹言拿著紙巾擦著鼻涕,這才幾天他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差彆對待。以前家裡沒女孩子不覺得,現在他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重女輕男,老爺子這簡直是性彆歧視!

“誒,好好,小言說不明白,爺爺和你說奧,他是想邀請你明天晚上一起去參加宴會,傅爺爺的朋友你宋爺爺家辦的宴會,很多彆家小輩都會去,你剛從國外回來,小言帶你去認識認識,交交朋友。”

這隻是其一,其實傅老爺子還有私心,他想讓孫子帶著孫媳婦給大家看看,傅老爺子在朋友圈炫耀完了,現實讓老朋友們在見一見,看他也是要抱孫子的人了。

他的老朋友們一個個含飴弄孫,天天發朋友圈秀,他是不指望老大了,現在老二有了女朋友,他期盼的孫子也快了!

“好啊。”傅老爺子開口,沐時安自然不會拒絕,她也是想在宴會上認識認識人,國內她沒什麼朋友。

“好、好、行。”不知電話那頭的沐時安在說什麼,這邊傅老爺子一直笑容滿麵的點頭應好,然後臉色一拉,轉過來把電話遞給傅謹言語氣涼颼颼道:“安安讓你聽電話。”

一點沒有和沐時安對話的和藹可親,然後傅老爺子背著手,哼唱著京劇離開了。

傅謹言:…………

要不要這麼差彆對待!!!

“謹言,我有個事想和你說。”電話裡,沐時安的聲音輕軟綿柔,好似羽毛劃過,傅謹言揉了揉鼻子有點癢,更想打噴嚏了。

捂著話筒離遠嘴巴,重重的打了兩個噴嚏然後拿起手機道:“你說。”

“就是你的車……玻璃被砸壞了。”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邊隻聽得到呼吸聲,沐時安頓了頓接著說道:“對不起,我會負責給它修好。”

那邊傅謹言心碎成了餃子餡,他的愛車——被——砸——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再然後他就聽到沐時安那邊傳來一道粗嘎的男聲:沐小姐,你出來咱們好好談,你不希望車子的門也被我們卸掉吧?

工頭不知道沐時安報警了,打算走過來再威脅一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小姑娘在這裡開著咖啡店,難道還不顧忌一些?

主要是現在先把人騙出來,坐在車裡他們沒法施加壓力。嚇一嚇對方,小姑娘腦子一糊塗,就把錢給了。

傅謹言眉頭皺緊,那邊是發生了什麼?“你在哪?”

“鬨區步行街這裡,你放心,我肯定把車子給你修回原樣。”她開的傅謹言車,壞了她會負責修好,這是她該做的,然後那個工頭也得賠償她修車的錢!

“你等我,把定位發來,我現在過去。”傅謹言掛斷了電話,準備去找沐時安,車子被砸?他倒要看看哪個王八蛋敢砸他的車!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沐時安歎了口氣,希望傅謹言過來看到車子不要太上火,她是想修好了再給他送回去的…

“沐小姐,你不用我們裝修,咖啡店總是要開的,有時候一杯咖啡裡冒出來蒼蠅蟲子之類的臟東西,是很影響客人的……”

外麵的工頭‘叫囂著’,沐時安不作回應,隻是把手機開啟了錄音功能放在了車窗附近,成年人得為自己說話負責了。

工頭見沐時安仍舊不為所動,目光閃過陰狠,冷冰冰道:“沐小姐既然選擇在步行街開店,應該聽過張三的名號吧,告訴你,那是我的老鄉,以後你這咖啡店想要開安穩,就老老實實把錢給我,破財消災,不然我們兄弟耽誤工,你也彆想好。”

沐時安目光微閃,張三……

這位是和她一樣的炮灰選手,欺負女主被傅謹言弄進監獄的人,貌似出場台詞比她多幾句,她發現自己兜兜轉轉總是能夠碰到書中的人物。

這恐嚇對她來說沒有用,張三這種人嚇嚇女主還成,她不是隻有自己,她的背後有沐家,張三這種人物就不夠看了。

對方也不會為了一個老鄉,腦袋缺根弦一樣過來難為她。然後過了二十分鐘,沐時安就打臉了,那個張三果真缺根弦。

那工頭說完那番話見沐時安無動於衷,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沐時安就看到一位黑色緊身半截袖,紋著花臂,左臉有三道刀疤的光頭,身後跟著五六個同樣帶有紋身的男子過來了。

沐時安不知道張三的外貌如何,但看工頭點頭哈腰,嘴裡叫著三哥,便知道這人是張三了。

見到這樣一幫人,再對比自己孤零零一人,沐時安是有些怕的,她剛剛接完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告訴她之前過來的警車在世紀大道遇到八車連撞,被堵在路上了。

警局重新派了人手過來,告訴沐時安千萬不要出去車外,保護自己的安全,他們儘最快速度過來。

沐時安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本就這麼等等也沒事,但看那張三領著人過來了,這夥人可是心狠的主,她的車前車後都站著人,根本沒法開走。

這時候哪裡還害怕讓爺爺擔心,沐時安拿起電話打算給爺爺打電話求救。

拿起手機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就見車窗被敲了敲,張三指了指手裡的黑色物體,然後對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讓她出來。

那黑色的物體上麵寫著一行小字,缺一塊少一塊的有些模糊,但沐時安憑借自己2.0的視力還是看出來了上麵寫著:移動設備電磁乾擾器。

臥槽!有毒吧!

沐時安沒忍住報了粗口,現在這些混混如此與時俱進麼,出來撐場子還帶著這個東西?防止被人報警是麼?!

沐時安當然不會出去,在車裡還安全一些,這出去了之後被他們帶到一個胡同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步行街一直很熱鬨,但因為裝修,所以沐時安在店麵前麵安裝了擋板,車子恰巧停在擋板後麵,所以來往的人壓注意不到裡麵的情況。

外麵有的商家還在放著很嗨的曲子,她在車內呼喊外麵完全聽不清。

見沐時安不出來,張三已經讓人拿著錘子踩在車蓋上了,準備繼續敲擊那塊碎了的玻璃,把人拽出來。

“臭婊/子,彆以為你有兩個臭錢就可以欺負人,趙進是我老鄉更是我兄弟,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婊/子!”

張三心裡變態,特彆仇視有錢長得好看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女子,趙進把沐時安形容成了看不起他們,不尊重人耍著他們的惡毒女人,張三正是閒著,便過來給出氣。

也不在乎對方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他認識的有錢人多了,不少還得對他卑躬屈膝叫聲張哥呢。

至於對方所說他是沐家的人,張三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b市哪裡有這個姓氏的家族,估計是外省過來的,這樣的人更不用怕了。

張三一揮手,那群手下便開始砸玻璃。

沐時安是屬於越混亂表現的便越淡定的人,拿包護著臉起身坐到後排座位,目光冷凝的看著張三,這次是她大意了,讓自己置身在危險中。

張三十分不滿意,他想要看著這女人嚇得花容失色尖叫的模樣,而沐時安這幅鎮定的樣子,讓他十分厭惡。

冷哼一聲,等出來之後看你哭不哭,叫不叫!

咚咚咚,一下一下錘子敲擊玻璃的聲音,終於在重力之下,玻璃破碎了一個口,有了缺口,接下來就好打多了。

傅謹言趕過來時,便是見到一群人圍著他的車那錘子揮舞砸著的畫麵。那一下一下的聲音猶如砸在他的腦門上,後麵車窗是黑色的,看不清裡麵有沒有人,傅謹言估計沐時安是在裡麵。

目光冷了又冷,這幫人是真膽子肥啊!

緊急刹車聲吸引了張三等人的視線,這車就停在他們砸的車後麵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從上麵走下來了一名男子。

張三原本仰著頭囂張的臉,立馬變了一個表情。

“好巧啊,傅二少您怎麼來這邊了?您應該不記得我,上次在輝哥的飯局上咱們有幸見過一次。”張三擺擺手讓手下停了動作,拿出懷中的煙要去給傅謹言點上。

張三認識傅謹言,他平日給輝哥辦事,之前輝哥請一幫人吃飯,其中便有傅謹言,而那幫人,每一位輝哥都伺候的小心翼翼。

傅謹言沒有理張三,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到了車子側邊從窗戶看到沐時安果然在裡麵,拿包擋著頭,看不清表情。

當當當,傅謹言敲了敲玻璃。

沐時安害怕飛濺的玻璃傷了臉,所以一直拿包擋著臉,心裡也在想著策略,出去之後怎麼樣能把自己的傷害降到最小。

聽見敲窗聲,沐時安才注意到敲擊聲停了,抬頭就看到車窗外傅謹言的臉,沐時安眼睛一亮,嘴角慢慢上揚,她有救了。

沐時安這樣反應,反倒讓在外麵的傅謹言愣了一下,他以為會看到一張哭包子臉,傅謹言自己都沒發現,看到這樣的沐時安,他嘴角也向上彎了彎。

“謹言!”沐時安從車子裡出來,抓住傅謹言的胳膊眼睛亮晶晶有些激動,救星!!

傅謹言拍了拍沐時安的肩膀,算作安慰,然後把目光轉向張三,臉色沒了笑模樣,眼神仿佛猝了毒冷到:“你砸得是我的車,這位,我未婚妻。”

這王八蛋是不想活了!居然敢砸他的愛車,雖說他不承認和沐時安的婚約,但外界都知道倆人的關係,他們欺負沐時安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張三白著臉,平時慣會說花言巧語的嘴,張了合,合了張,竟然說不出話了。

傅謹言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發現居然一格信號都沒有,剛剛他給沐時安打電話時,話筒裡便是女聲提示用戶忙線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