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2)

嬌藏 狂上加狂 10563 字 2024-04-01

眠棠冷不丁看他,被嚇得一下床上彈坐了起來,她自問耳力不錯,可方才壓根就沒有聽見聲音,真不知他是怎麼進來的。

閃眼一看桌旁的窗戶,竟然被人從外麵挑撥開來,看來王爺做了破窗入戶的賊。

“從入了京城,你便越發的不聽話,今日先是說要跟我解婚書,現在又不讓我進你的屋子,柳眠棠,你想造反不成!”

說話間,他已經將人拎提了起來,準備打一打她的屁股。

眠棠連忙告饒,隻說他們又沒有成禮,這麼整日黏膩在一處,像什麼話!而且李媽媽說了,男兒不可太放縱了自己,在王府裡就算成了夫妻,也會分房而居的。

崔行舟反駁道:“以前在靈泉鎮上,是你跟我說的,不溫熱了枕席,不叫夫妻,還叮囑我莫要冷落了你呢。怎的現在倒假模假式起來?……難道你真的後悔跟了我,而不是等著你的子瑜將你接回宮裡做娘娘?”

眠棠沒想到他居然又喝起她跟子瑜公子的陳年老醋,於是也生氣道:“我都記不得了,哪個想著跟他好了。你再胡說,我就真進宮跟皇後修習禮儀去!”

崔行舟如今抱得滿懷的軟玉,怒氣倒是消散了不少。聽眠棠氣得嚷嚷要入宮,便慢條斯理道:“你去啊,信不信你前腳進宮,我後腳就領兵入宮接你去!”

眠棠覺得這樣的事情,崔行舟也許能乾得出來,眨了眨眼睛道:“不要胡說,被有心人聽到,還以為你要謀逆呢!不過皇後真的給我下帖子了,邀請我明日入宮品鑒宮裡糕餅師傅新創的糕餅。”

崔行舟連想都未想,揚眉道:“不去!就告訴皇後你身子不舒服,怕過了寒症給皇後!”

眠棠道:“你現在已經替我回絕了幾次了,而且你請調回w州的奏折,不是被萬歲都給壓下了嗎?總是這麼僵持著也不好,不然你不是要被他留一輩子?”

崔行舟悶哼一聲:“他一個被太皇太後扶持起來的的,有什麼本事留住我?不過想分肥肉倒是真的。”

現在在朝堂上,這幫臣子們都在研究瓜分西北軍的事情,並以地方藩王不可擁兵超限為由,要崔行舟交出軍權。

而他們現在之所以不敢硬來,就是因為西北軍就在京城之外,且隻聽崔行舟一人的調遣。

而現在三津地區可以說是劍拔弩張,除了西北軍外,還有太皇太後親近武將的兵馬,更有仰山舊部的兵馬,與崔行舟的西北軍呈對峙之勢。

也有一些老臣前來登門拜謁崔行舟,私下痛陳當今天子來路不正,是不是劉氏皇脈之人都成疑,乃篡權奪位之人,希望淮陽王能匡扶大燕,借手中之兵力,將開宣帝哄攆下台。

總之,京城的淮陽王府門前很熱鬨。崔行舟倒是有些看出了遠遠避開的綏王的心思。

自古以來,推翻前帝奪位都是個臟活,身負罵名,手上染血也不見得就能坐穩帝位。

綏王扮演賢王上了癮,自然不會乾這種臟活。於是便將他的皇侄子推出來,擔了天下的罵名。

說實在的,劉子瑜半生流落在外,他的出身的確是硬傷詬病,而且皇後也是個粗俗之人,實在不足以服眾。

而現在,又有人攛掇著崔行舟出麵匡扶天下,若是崔行舟真是個野心膨脹的,手握重兵,難免會不動心,一旦他真的發難,京城勢必大亂,

到時候就會有人漁翁得利,那綏王出麵平亂,頂著賢名登基,順理成章地成為大燕的匡正明君!

不過崔行舟可不打算上當。他當年開蒙的恩師曾同他講,君子順勢而為,又不可隨波逐流,方可成中流砥柱。

他手裡的兵,都是在血戰裡磨礪出來的,絕對不會移交給旁人。

可是若有人想借刀殺人,讓他出麵拉拽劉U下台,隻怕也不能如願。

但是現在皇後邀請眠棠,而一味推拒不去,難免會造成淮陽王桀驁不馴,不服當今聖上的僵局。

所以眠棠今日也是想了又想,覺得自己應該前往:“總是一味推拒不是辦法,所以今日皇後叫人來傳旨時,我便接了。”

崔行舟一皺眉:“你不怕他不放你出來?”

眠棠微微一笑:“你都說了,若是膽敢扣著我,你便派兵來接我,我還怕什麼?再說了,我也不是一個人去,那應邀前往的還有逝去太上皇最寵愛的女兒稼軒公主。她為人方正,在皇族裡聲望頗高,我前些日子在兵部左司馬夫人的宴席上見了稼軒公主,送給了她一套靈泉鎮鋪子裡的微縮畫盤子給她,得了她老人家的歡心,所以明日入宮,我便跟她的車馬一起去。你說稼軒公主回來時,會空著車馬,將我一個人留在宮裡嗎?”

崔行舟這幾日忙著參加宴會,而眠棠這樣得了封賞的淮桑縣主自然也成了京城宴會的寵兒,終日裡應酬不斷。

崔行舟知道眠棠與人相交的手腕高超,隻是沒有想到,她短短幾日竟然能討得稼軒公主那等老虔婆的歡心,要知道這位公主年輕便守寡,隨後也未改嫁,可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且為人清高,除了得眼的幾位世家夫人外,從來不與窮苦出身的清流寒士交際。

眠棠笑了笑:“我這樣的,自然入不得公主的眼,隻是我打聽到,她與逝去的駙馬伉儷情深,才一直未曾改嫁,所以費了些周折,拓印了公主和駙馬的肖像畫,並吩咐陳先生畫了公主攬鏡梳妝的小像,而她眼裡嵌著的正是駙馬在她身後簪花的情形,許是公主覺得我懂她的情深,便對我和善些吧!”

其實眠棠能這麼快熟稔京城舊事,李媽媽真是功不可沒,她曾經陪著太妃在京城小住,出入貴婦王後的茶會無數,了解的事情,可比侯門裡年輕的夫人都多。

所以這次入宮,隻要她跟從稼軒公主前往,就不怕開宣帝做下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

一向周正嚴謹的稼軒公主可不能任著人拉她入渾水,擔負著將西北大帥的未婚妻搞丟了的罵名。

她說完了自己的打算後,卻看崔行舟沉默地看著她,便忐忑搭配:“怎麼,我想的不對?”

崔行舟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覺得自己先前的擔憂倒是多餘了。

這個女人像一尾活魚似的,適應力極強,到了哪兒都能如魚得水。而他則要看住了她,莫要讓她遊得太遠。

“你安排得甚好,倒是比我做得圓滑得多。”

眠棠覺得他謬讚自己了,笑著道:“這不是我手上沒有軍權,說話沒你硬氣,不得已想出的人情法子嗎?我若是個男子,手裡掌著兵,才懶得跟人這麼費事,隻挎著刀,踹著宮門進去,到時候,他想請我走,都得看看我的心情呢!”

崔行舟想了想,到真覺得柳眠棠就算做出這事兒來也不甚叫人意外。

不過現在,入宮的事情了結了,便要追究一下不叫他入門的事情了。

眠棠被他審得咯咯直笑,然後說出擔憂他身子的事情。

崔行舟卻不以為意道:“你當我是那群軟腳蝦,若不是心疼著你嬌弱,手腳傷還沒全好,我全放開了的話,便叫你日日下不來床!原本就吃得不夠,選如今你還要給我斷了頓數,當真是討打!”

結果那一夜後,眠棠總算領教了崔行舟吃夠了是什麼王八德行了。

待得日上三竿,快要到了入宮的時間才勉強起來,那腰酸得跟顛馬急行軍走了八百裡夜路一般。

當她盛裝打扮,穿戴整齊後,稼軒公主的馬車也到了府門外,她便依約上了稼軒公主的馬車,跟著她一起入宮去。

隻是稼軒公主看著淮桑縣主上馬車的動作,跟有腰傷的老嫗一般,略顯遲鈍,便問:“前些日子見你,還是歡實的樣子,怎麼今日這般?可是扭傷了不成?”

眠棠卻不好跟常年守寡的公主細講扭腰的過程,隻能笑著說自己練習射弓的時候,扭傷了腰身,然後便將話題轉移到了養生一道上去了。

稼軒公主上了年歲,最喜好養生一道。而眠棠在西北苦讀的醫書算是派了用場,說起來是頭頭是道,很是行家。

稼軒公主覺得這位縣主雖則出身不高。可是儀態禮儀卻不輸大家,最主要的是,說話辦事都對了她的心意,真是難得的可心人兒。

而且她的未婚夫淮陽王也是難得的清流,作戰驍勇,不摻和朝政更迭的爛事。對待新君與舊臣都是不卑不亢,恪守自己的本分。

這也對了稼軒公主的胃口,所以對待淮陽王的未婚妻,也是格外的和顏悅色。

等入了宮門時,其他的貴夫人也都從馬車上下來,彼此見禮寒暄,再一同入宮麵見皇後。

石皇後今日穿得很喜慶,一身的粉色長裙,上麵繡著朵朵白花,顯得身子更胖。原本穿得就夠鬨眼睛的,偏偏還戴了一頭的紅花,配色其實不夠雅致。

稼軒公主看得直皺眉,覺得宮裡的女官們真該請辭去了,皇後這般穿戴,她們怎麼不攔?

而且今日茶會的主題也夠荒謬的,竟然是叫人品嘗糕餅,她當京城的王侯貴婦跟她一般,都是吃貨不成?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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