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低低商量了幾句,而外頭的阿哥們就見著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曹寅和納蘭性德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眼見著他們步履匆匆便要快速離開,胤祉幾個一窩蜂的衝上前。
正想問問曹寅的身體,就被緊隨其後的梁九功喊住:“三阿哥、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皇上請你們進去呢!”
阿哥們:……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辜的衝著梁九功眨眨眼。
梁九功憋著笑:“阿哥們,你們在外頭吵鬨的聲音,裡麵可是清清楚楚!”
阿哥們:……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阿哥們低垂著頭,乖乖巧巧的走進花廳,老老實實請安問禮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汗阿瑪,您尋兒臣們做什麼?”
康熙一拍桌子虎著臉:“你們幾個越來越不像話,竟然敢在外頭偷聽!”
“汗阿瑪冤枉啊!”
小阿哥們齊齊搖晃著腦袋,尤其是胤禩忍不住吐槽:“兒臣幾個離花廳最近也有幾丈遠,要想聽到聲響隻怕是要跟豬八戒一樣長一對順風耳才夠啊!”
“是嗎?”
康熙似笑非笑,瞧著幾個兒子點頭如搗蒜才冷哼一聲:“這一回就饒了你們。”
見康熙聲音裡沒多少怒氣,接收到弟弟們擠眉弄眼的提示,胤祉嘗試著開口:“汗阿瑪,曹大人是來做什麼的?”
說起曹寅,康熙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去。
所有阿哥們噤若寒戰,同時瞪了眼胤祉。
瞧瞧你!竟是瞎搗蛋!
胤祉:……
從天而降的黑鍋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讓胤祉是一臉懵圈。
等等!先前可是你們讓我問的啊!
胡說八道——才沒有類!
胤禩等人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置身事外,自己的唾棄和鄙夷,胤祉腦門上的青筋都一連蹦躂出來好幾個,瞧著這幫兄弟那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揪住一個就暴打一頓。
康熙目光一掃就發現兒子們之間風雲漸起,他一臉黑線的擺擺手:“這件事情,朕本來就要和你們說一聲。”
“……嗯?”
“這幾天不準出門,非宮裡人送來的吃食也不準碰,儘量都呆在朕的身邊知道沒?”康熙沉聲吩咐。若是知道曹寅所得的疾病如此詭異,康熙也不會帶兒子們停留在這裡。
敵暗我明,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為何對曹寅下手之前,康熙不得不以百分百的警惕對待四周的一切事物。
“汗阿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見到康熙的口氣如此嚴厲,胤禛驟然一驚,趕緊開口詢問道。
康熙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通,胤禩的胳膊肌肉驟然一緊,他和胤禛相視一眼,眼眸中滿滿都是驚濤駭浪。
這種成癮性……
難不成是!
想到這種可能性,胤禛和胤禩眉眼間都流露出濃重的警惕,胤祉等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先前歡快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一個兩個小聲嘀咕著。
他們懷疑什麼,胤禛和胤禩不知道。
但是他們兩個卻有著相同懷疑的對象。
那來者是誰?為了什麼?眼見著康熙這麼篤定,壓根沒有打算讓阿哥們離開的份上,胤禛和胤禩隻有按耐住心中的憤怒,跟隨著兄弟們一同離開室內。
回到各自的院落裡,胤禩盤腿坐在軟塌上:“四哥,你說是不是——”
“啊……”
胤禛沉重的點頭 :“問題是鴉片在如今隻是尋常的藥物罷了,如何讓汗阿瑪和孫太醫注意到這一點也是一個大難題。”
的確沒錯。
作為藥品被進出口的鴉片……
“等等,四哥!”胤禩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內容,麵上出現一絲驚喜。
“嗯?”
“雖然係統不在,我不能肯定。”胤禩從軟塌上一躍而下,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但是我還依稀記得說鴉片開始批量進入中國時,事實上就並不是單純以藥品進出口的。”
“……這一點我當然也知道。”胤禛皺了皺眉:在前一世執政期間,胤禛就曾命令禁止鴉片,可架不住戰爭和疾病的需求,到最後這一句聖旨成了空話……
“哎呀!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們敢用在曹寅身上……不!會不會是曹寅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在吸食呢?”
胤禛微微一愣,隨即嘀咕了一句:“……不會吧?”
隨即他抬起頭和胤禩相視一眼,緩緩開口:“若是如此,倒也簡單了。”
“啊……”胤禩附和的點頭。
因為為了查實究竟是誰做的手腳,唯一的辦法便是引蛇出洞。
就如同兩人想的一樣,鑒於曹寅的病情好轉,康熙很是自然的將孫之鼎喊回行宮伺候,當然私底下則是吩咐侍衛等人暗暗監視曹府內的一舉一動。
僅僅隻過去了三天,一個不幸的消息再次傳至康熙的禦案上。
曹寅的疾病再次發作。
而且這一回,他不小心刺傷了前來阻止他的夫人李氏,病情一朝回到了大半個月前的程度。
更糟糕的是,這一次明明派遣了侍衛全程監視,都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甚至就連吃食,侍衛都確定是孫太醫在的時候準備的菜單,一樣都沒有更改。
這一情況,不免讓康熙高度警惕。
“汗阿瑪。”
胤禛沉穩的開口:“要不兒臣去看一看。”
“不行。君子不立危城之下,”
康熙瞪了他一眼,斷然拒絕了胤禛的請求:“再說了你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何作用?”
“汗阿瑪。兒臣覺得會不會這樣東西就在平常的生活裡,有或者沒有一時間無法讓曹大人以及家人注意到?甚至……連侍衛都認為很正常,多了或者少了,用了或者沒用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