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1 / 2)

以仙人之鮮血,誘其獸靈,擊之,則斃。

謝輕挽反複咀嚼這句話,心頭不受控製地猛烈跳動,似要蹦出胸腔之外。

她終於明白了容淩為何要在伍山時取她的血,原來自己竟然是是仙?

可師尊又是何從曉得的?莫非自己當真同鳳習徽有什麼關係?

謝輕挽仍有無數個疑惑,她的腦海中浮現的是容淩離去時,那毫不留情的背影。

謝輕挽一寸寸捏緊手中的卷軸,冷冷的月光自窗口落進來,照在她的臉上。

即便一身九華峰弟子的白衣,她整個人仍然像是在冒著黑霧,像是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也不願自拔。

潛伏許久,一直被她按捺著的心魔,終於肆無忌憚地出現。

在月光下,原本已經重返九華峰,隻為等待容淩而活的妖王,再次陷入一種可怖的氛圍中,藏書閣外棲在寒枝上的烏鴉似是感受到什麼,自睡夢中醒過來,撲騰著翅膀飛走,發出哇哇的叫聲。

謝輕挽看著自己掌心,肌膚之下隱隱藏著黑色的東西,沿著她的血管,一點一點向指尖蔓延。

心魔侵體,除非將其破除,否則謝輕挽再無可能靠修煉成仙。

可她的心魔本就因容淩而起,要如何才破除得了?

謝輕挽無計可施,垂眸時長而直的睫毛遮住她眼中的光芒。

直到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謝輕挽驀地坐起來,風一般地離開九華峰,朝窮途崖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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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淩一身寒氣,回了自己的仙府。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刻她的坐騎金翅鳥還有平日裡養在廣華殿的那隻白狗早就等候著。

見容淩出現,金翅鳥揮動翅膀落地變作汀蘭:“仙尊,你回來了?”

“嗯。”容淩低聲回答,眼前的仙府與廣華殿相比,更加美輪美奐。

她方才同謝輕挽惡戰一場,此時心情不痛快得很,卻見小狗正搖頭擺尾地在自己腿邊轉來轉去,順手將其撈入懷中,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小狗吧唧吧唧舔著她的指尖,乖順不已。

容淩心情這才好了些,進入寢殿中,盤腿坐在白玉床上修行。

正在此時,她的識海中像是受到什麼攻擊,傳來陣陣刺痛,容淩不由得睜開眼,自言自語道:“有人在攻擊琮玗鐘?”

她不再猶豫,以手捏訣,施展出瞬移陣法,轉瞬間,便從明亮堂皇的仙宮出現在了黑暗幽深的窮途崖。

循著記憶,容淩朝琮玗鐘的方向走去,便見到一人正同其作戰。

原本守護著琮玗鐘的結界散發出讓人難以忽視的淡藍色光芒,容淩看清對方是何人,當即眉心緊擰:“謝輕挽?”

謝輕挽身形一震,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然而還不等她回頭,容淩手中的劍迅疾如風,直直朝她射過來:“你想做什麼?”

謝輕挽甚至來不及閃躲,忙回過頭,臉上帶著驚喜:“師尊?”

然而下一秒她便毫無防備地被容淩劍意滂湃的招式擊中,謝輕挽胸口一悶,吐出口鮮血。

“師尊?”她眼中寫滿難以置信。

容淩置若罔聞,眼底殺意儘現:“我問你在乾什麼?”

她雙目冰冷,宛如淬著寒霜,化作利箭將謝輕挽刺痛,謝輕挽不禁捂住受傷的胸口笑道:“我在做什麼,師尊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這便是謝輕挽日夜不寐,想出來的辦法。

她想要成仙,早日同容淩在一起,最快的辦法就是獲取上古神器琮玗鐘的力量。

反之若是沒有成功,她身隕命亡,照樣也能回到上界。

容淩萬萬沒想到,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謝輕挽居然打起琮玗鐘的主意,想起前世琮玗鐘現世後,給凡間帶來的種種血光之災,容淩當即握緊手中的劍柄:“你若住手,我便留你一條命,否則,就算你日後成仙,本尊也照樣殺你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