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魔(2 / 2)

說著,容淩起身,朝身後的小茅草屋走去。

屋子裡的床上,此刻正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

容淩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本來她趁著妖界與人間的交界處結界有鬆動,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結果沒想到走得不遠,竟然就在路邊撿到了這個人。

不,準確來說,女子應該不是人,以她周身的仙氣來看,搞不好她還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

隻不過無論她是人還是仙,本來同自己的關係都不大,容淩不過瞥了一眼,原本打算拔腿就走,不成想恰在此時,對方也睜開了眼,雙眸像是被泉水浸過般的清冽,看了容淩一眼,緊接著又昏了過去。

容淩無法說出,那是怎樣的眼神。

如此高高在上,沒有半分乞求,也沒有半分憐憫,仿佛早就料到容淩不會出手相救,不對她抱半分希望。

容淩彆過頭,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幾步之後還是停下來,又鬼使神差地回頭看過去。

倒在路邊的女子已經徹底暈過去,周身白衣被鮮血浸染,宛若雪地上落下的一朵朵紅梅。

算了,容淩在心裡同自己道,就當是她初出妖界,對人間還不算熟悉,總得有個可以問得上話的人。

這般想著,她便將女子帶到就近一間早已無人的茅屋。

容淩生平頭一次做這等大善事,她甚至不得不坐在潭邊冷靜許久,才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

若這女子當真是神仙,等將她救過來,自己便可挾恩圖報。

若她不是,那自己就用妖術將她控製住,也多了個可利用的人。

思索妥當後,容淩也不再吝惜自己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妖力,將它們儘數凝聚掌心,替女子治療身上的傷口。

她身上的傷顯然不是凡間武器所留下來的傷口,應當是以法術打鬥所致,容淩就算是治好她的外傷,也無法治她的內傷。

至於女子是死是活,便隻有聽天由命了。

做完這一切,容淩才到茅屋後的池邊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裳。

此時凡間已是四野星垂,夜空似一方被寶石點綴的綢緞,容淩打了個哈欠,往茅屋裡走去。

屋子裡隻有一張床,容淩自然不會委屈自己,便手腳並用地越過女子的身體,爬到床裡側睡下。

如此重複幾日,終於在一天,容淩尚在睡夢時,突然感覺身旁有什麼動了動。

她睜開眼,再次與對方清冷如冰的雙眸對上。

緊接著,她才發現那雙眸子似乎沒有光彩,隻空蕩蕩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你看不見?”容淩忍不住出聲問道。

“應當是。”對方也並不驚慌,“是姑娘救下了我?”

“沒錯。”容淩心想原來是個瞎子,那能給自己幫上什麼忙,添亂倒差不多,倒不如早點讓她回家的好,免得成了個拖油瓶,“你叫什麼名字?可有家人?”

“我叫鳳習徽,鳳凰的鳳……”

剩下的畫麵,謝輕挽沒來得及再看下去,隻因容淩實在受不住魂念被侵的疼痛,顫著身軀狠狠一口咬上謝輕挽的脖頸。

魂念中容淩與鳳習徽相處的幾日幾夜,於二人而言,不過是短暫一瞬。

而此時的容淩並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腦子疼得都快要裂開了,死死咬住謝輕挽不肯鬆口。

謝輕挽一動不動,任由她泄憤般的動作,目光觸到容淩疏冷的眼神時,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

不同於現在無論何時都是波瀾不驚的冷淡,那時候的容淩,眼底還有生氣,說話時眼珠子滴溜溜打轉,也不知在算計什麼。

謝輕挽幾乎是不假思索,單手扣住容淩的手腕,任一隻仍帶著血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捏住她不過巴掌大的臉頰。

然後她直接微微用力,容淩就痛得不得不鬆口了咬在她脖頸處的牙齒。

下一秒,謝輕挽的吻便鋪天蓋地而來。

纏綿,瘋狂,不留餘地。

就算是從前被容淩拋下,不得不留在青砂獸腹中,她也沒有這麼多的怨念,癡纏著容淩,就像是永生永世都不會放手,宛若在幽暗湖底瘋狂生長的水草,被沉溺在此處的水鬼怨氣所滋生,拚命糾纏著所過之人,要將對方一齊拖進這無邊的深水中。

容淩不受控製地被她親吻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幾欲窒息。

謝輕挽身上強大的魔氣也並未收斂,甚至壓過容淩周身的仙力,讓她下意識想要臣服。

在如此具有壓倒性的氣息麵前,容淩腦海中快要昏倒,陡然聽見謝輕挽在自己耳邊道:“原來仙尊並非沒有心,隻是心裡那個人不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在人魔妖仙間反複橫跳的謝輕挽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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