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1 / 2)

(預警!!!本章後半段有鬼屋情節,膽小怕鬼者可謹慎跳過,不過也沒有多嚇人。)

試卷到手,教室裡有不少人小聲嘀咕:“怎麼這麼難啊……”

“為什麼我都看不懂。”

“安靜!”老周拿著黑板擦拍了拍桌,“上課鈴響就開始答題,再說話就給我到講台上來說。”

他話音未落,上課鈴便叮鈴鈴地響起,在他虎視眈眈的威壓下,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隻響起試卷被翻動的聲音和時不時的歎氣聲。

容淩低頭,仔細查看了一下手中的試卷。

幸好她腦海中還留存著本屬於自己的記憶,就連知識點也沒遺忘,整套卷子看下來,似乎難度並不大。

連草稿紙都不用,她直接在試卷上從第一道題開始做起。

水性筆在紙麵計算時響起唰唰唰的聲音,容淩越發得心應手,從選擇題到填空題,再把試卷翻了個麵,開始做解答題。

然而並非每個人都和她一樣,拿著試卷便開始抓耳撓腮唉聲歎氣者也不在少數,更有人時不時拿餘光朝容淩和白臻的方位瞅過來,希望能看到點什麼。

不過老周如鷹隼般的眼神沒有將其放過。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躍躍欲試者便被嚇得埋頭掩耳盜鈴地開始瞎算,裝作無事發生。

短暫的安靜後,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老周掃視了底下的學生一樣,拿起手機邊接電話邊走下講台朝門外走去:“喂,你好……”

監考的班主任離開,教室內的氛圍瞬間躁動起來,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

容淩甚至聽見不遠處有人在用氣聲呼喚自己:“容淩,容淩!”

她循聲望去,卻見馬嘉欣擠眉弄眼,扔了一個紙團過來。

與此同時,掛斷電話的老周突然走進教室,而紙團失去了準頭,落到了容淩身後白臻的桌上。

空氣中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老周眉頭緊皺,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像是生怕紙團消失般將其牢牢攥住,左右環視:“誰的?”

白臻沒有說話,目光卻下意識地掃了馬嘉欣一眼。

方才她呼喚容淩的動靜,白臻聽得一清二楚,隻是沒想到這紙團會扔到自己桌上來。

老周順著朝馬嘉欣看去,她便跟一隻遇到貓的耗子戰戰兢兢站起來。

“馬嘉欣。”老周恨鐵不成鋼道,“等會兒考試結束了到我辦公室來。”

“還有你白臻,你說你一個好學生,跟著這些人混什麼。”老周說得痛心疾首,“你這個樣子,這學期你的獎學金和補助還有什麼資格向教務處申請……”

聽到獎學金和補助,原本麵無表情的白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校服衣袖下的手指悄然蜷縮。

沒了獎學金和補助,日子會很難熬,但白臻更清楚,如果自己將容淩牽扯其中,往後受到的待遇隻會更差。

“行了,坐下吧。”見她不說話默認,老周露出失望的神色搖了搖頭。

白臻一言不發,坐回了位置上。

“不是給她的。”正在這時,陡然一道聲音將其打破,“是馬嘉欣扔給我的。”

老周的腳步頓住了,狐疑地看向出聲的容淩,又看了看白臻。

就連白臻也詫異地微微睜大眼,鏡片下琉璃般清澈的眸子中透出不解。

老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誤會了,有些尷尬地推了推眼鏡,目光沒有落到任何人身上:“先考試,等結束後再說。”

於是下課鈴響後,試卷交上去,三人都被叫到了辦公室。

了解清楚前因後果,白臻就成了被無辜牽扯的那個人,老周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也應該給容淩什麼懲罰:“就這樣吧容淩,雖然你也有錯,但看在你勇敢承認而且也作弊未遂,罰你打掃一周的教室走廊。”

“至於馬嘉欣,罰你打掃一周的教室。”

辦公室會談結束,上課鈴又響了,老周擺了擺手:“行吧,回去上課吧。”

三人前後腳走出辦公室,容淩突然感覺到白臻的目光朝自己看過來。

“謝謝。”白臻道謝的聲音低不可聞。

容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瞬間瞪大眼睛。

這一世的鳳習徽怎麼這麼講道理了?

不過容淩照樣不敢掉以輕心,隻撇了下嘴角:“彆自作多情,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跟你是誰沒關係。”

白臻沒說話,走進了教室。

第二天一早,容淩比宿舍裡其他人都早起床了二十分鐘,到教學樓去打掃衛生。

一大早,除了和她同病相憐的馬嘉欣,教室裡沒有其他人。

容淩掃了走廊的地還不忘拖窗子,已經是九月的天,從自來水管中接出來的水有些發涼,她從未乾過活的雙手力氣並不大,光是將抹布擰乾就費了容淩好大的勁兒。

容淩咬牙切齒地擦窗戶,開始後悔自己昨天實在是太善良了。

正在這時,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是背著書包的白臻。

清晨的曦光中,白臻看見梳著高馬尾的少女正歪著頭擦窗戶,似乎滿腹怨念,下意識嘟著嘴。

即便昨日是容淩主動承認,白臻見她滿臉寫著不情願,隻怕日後容淩回想起來,又報複在自己頭上。

前幾日那個又狠又辣的巴掌的滋味,白臻可沒有忘記,甚至在午夜夢醒時,白臻仍能感覺到那個巴掌落到臉上時的感覺,就像是某種無情的宣判。

她走上前,嗓音帶著點冷:“需要我幫忙嗎?”

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容淩被這道聲音冷不丁喚醒,見到來人後,拿著抹布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少女浸過水的雙手指如蔥削,白嫩纖細,連粉色的指甲蓋都透露出瑩潤的光澤,和白臻因為常年乾家務活兒變得粗糙結繭的雙手全然不同。

“不用。”容淩彆過頭,語氣生硬。

她加快了速度擦窗戶。

白臻似乎靜了有那麼幾秒鐘,確認容淩不需要自己幫助後,轉身走進了教室,然後坐到位置上拿出英語書開始自己的早讀。

隔著一道玻璃,容淩不得不看見她悠然閒適地翻著書頁的側影。

嘁,有什麼了不起的,容淩心道,拿著抹布擦玻璃的手加大了力度。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之後,也終於可以回到教室。

早上第三節課上完,正好十點左右,不知是因為英語老師講的內容太過催眠,還是因為自己起得太早,容淩趴在桌上,困得連連打哈欠。

她將頭埋在臂彎間,原本打算趁著課間休息小憩一會兒,誰知剛閉上眼不久,容淩便聽見教室門口似乎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那動靜的源頭似乎有人問了聲:“誰是容淩?”

也不知是誰給對方指了條路,還不等容淩抬頭,她的手腕便被人提著,不得不站起來。

麵前的少年有一頭桀驁不馴的深棕色頭發,極難打理的鯔魚頭將他襯得眉眼囂張狂妄,微眯的雙眸顯然說明對方心情似乎不太好。

巧了,被打斷瞌睡,容淩心情也不太好,當即從他的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景子驍,你有病是吧?”

來人正是所有人心目中,容淩的暗戀對象景子驍。

不巧,景子驍的眼裡似乎隻有白臻。

空氣中的火.藥味兒一觸即發,就連景子驍也愣了愣,沒想到傳說中因為暗戀自己而處處刁難白臻的容淩會是這個脾氣。

景子驍頓了頓,才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聽說你昨天故意冤枉白臻作弊?”

還不等容淩回答,景子驍又嗤笑了聲:“作弊這種蠢事,隻怕隻有你這種沒腦子的富二代才做得出來,容淩,我警告你,就算是驍哥我不打女人,你要是再敢找白臻的麻煩,就彆怪我不客氣。”

神經病。

此時此刻,容淩心中隻有這三個字,恐怕昨天的事也不知是怎麼傳的,左傳右傳傳到景子驍耳朵裡,便成了自己誣陷白臻作弊,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估計景子驍這是剛聽到點兒風聲,就急不可耐地來替心上人出頭了。

容淩冷哼了聲,揉了揉剛才被他緊捏著有些發痛的手臂。

緊接著,她仰頭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景子驍。

圍觀群眾的手機攝像頭早已準備好,藏在書本的遮掩後,捕捉這曆史性的一刻。

景子驍被她如同看弱智般的眼神盯著,渾身不自在,甕聲甕氣道:“你想要乾什麼?”

然後下一秒,當容淩勢如破竹,甚至還帶著風聲的巴掌落到他臉上時,不光景子驍懵了,圍觀的同學也傻眼了,甚至好幾個沒拿穩手機將其落到地上。

捂著自己被打過的左臉,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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