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1 / 2)

在高層的辦公室裡和白臻做著秘不可宣的事,容淩不得不承認,這種隱秘的愉悅讓她爽得大腦一片空白失去神智,整個人飄飄然任由她掌控。

然而爽過之後,更多則是難以言喻的腰酸腿軟,容淩彆說回去工作,隻怕是走出這道門,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以及泛著水光的雙眸,都能讓人一眼看得出來二人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白臻當然舍不得讓她這副模樣落入旁人眼中,修長手指撥開被汗水打濕,濕漉漉黏在容淩頸後的長發,在她耳邊輕聲道:“下午請個假,扣的工資我補發給你。”

“……”容淩氣得說不出話來,卻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她連手機都懶得多看一眼,癱軟在白臻身上,懶洋洋瞪著她:“你自己來。”

白臻伸手拿起容淩的手機,握著她的手指紋解鎖,隨後登錄進了打卡係統,動作迅速地替她請了個假。

辦公室裡暖氣開得很足,即便容淩現在隻有上半身還穿著一件針織打底衫,也半點不用擔心她會著涼。

隻是有衣著整齊得沒有任何變化的白臻相對比,容淩實在是難以接受自己現在這樣,羞恥心讓她手撐著椅背想要爬起來,卻差點向後摔倒。

“當心。”白臻一把攬住她的腰,重新將人摟入懷中。

她啞聲道:“放心,沒彆人看見。”

她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容淩就感覺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快要燒起來。

好在白臻見好就收,忙服軟哄道:“先去裡間睡一覺,等午飯到了,我再叫醒你。”

原本自從那日求婚成功後,白臻就一直賴在自己家沒走,容淩夜夜都不得安寧,現在終於有個時候能夠好好休息,她自是樂見其成,任由白臻用毛毯將自己裹著抱進辦公室裡麵的臥室。

容淩幾乎是一挨著枕頭就睡著,就連中間白臻來喚她吃午飯,也被她鬨脾氣趕走了。

臨到下班時候,容淩才終於睡夠了。

推開臥室的門,辦公室裡靜悄悄的,見不著白臻的身影。

容淩穿好所有衣服,正打算趁著眼下沒人,偷偷摸摸離開白臻辦公室,目光卻不經意掃過她的書桌。

“咦……”她忍不住發出一道詫異的聲音。

沉穩的實木書桌,寬敞的桌麵上除了辦公電腦和文件外,就沒有彆的東西。

唯一的裝飾品,竟是與這冷硬畫風格格不入一個泥捏的小豬。

容淩莫名覺得這個小東西有點眼熟,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她想起來了,這不是自己高三時候,在美術課上捏出來的成品嗎?

那是美術老師布置的任務,隻可惜容淩實在是沒有美術天分,捏出來的小豬也是醜得不成模樣,自己都不忍直視。

她明明記得自己當時隨手將它仍在桌角,任其自生自滅。

過了段時間,小豬不見了,容淩還以為是落下來被值日生當做垃圾掃走了,沒想到竟然還會在這裡遇見。

容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已經成型硬邦邦的小豬。

沒想到白臻居然這麼早就對她起了異樣的心思。

真是……容淩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作何反應,總覺得自己像是不知不覺墜入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中。

她收回手,指尖互相摩挲著擦去泥塑小豬留下的觸感,從辦公室離開。

離開公司前,容淩順便去自己的工位關掉電腦,免得文檔裡的數據丟失。

隻是當容淩低頭的瞬間,看到赫然落在椅子腳的戒指時,她忍不住眼皮顫了顫。

想來應該是上午時候她嫌太熱就脫掉了外套,一不小心將其掉了出來。

容淩將它撿起來,這一次可不敢再放進衣兜裡,隻得重新將其戴在手指上。

.

像是生怕容淩反悔般,白臻雷厲風行,在國外完成了二人的婚姻登記,順理成章地住進了她的房間。

起初容淩當然是不樂意的,奈何白臻溫水煮青蛙的手段實在太厲害,每天早上醒來,都有熱騰騰的早餐,晚上還多一個人暖床,久而久之,她竟然也習慣下來。

轉眼就到春節,國外的公司並不會放假,但二人卻不約而同地請了年假。

不過因為公司不少華人都是這樣,所以無人知曉,容淩與白臻整個春節,都將會是一起度過。

飛機不過半日就回國,坐在回容家的車上,容淩盯著窗外飛閃而過的風景有些出神。

“在想什麼?”白臻輕聲問道。

“沒什麼。”容淩搖搖頭,總是覺得馬上就要和容家人攤牌,心情莫名有些怪異。

“你在擔心爸媽不會答應我們的婚事?”白臻握緊她的手,“放心吧,其實我早就告訴他們了。”

“你……”容淩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沒錯,我告訴他們,我喜歡的人就是你。”白臻道,“不過那已經是快要兩年前的事,想必他們現在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說過,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容淩一直以來都知道,白臻無所不能,隻是沒想到她竟然連這種事都能一力承擔。

白臻俯身輕吻她的眼眸:“所以,我們將會有一場名正言順的婚禮。”

直到婚禮當天,容淩才知道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白臻背著她做的事,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婚禮現場數萬枝白色玫瑰經過精心剪裁修飾成花錢,必須提前半年預訂的教堂和酒店,以及她親自打磨出的鑽石戒指,都昭示出白臻早有預謀。

至於容家的親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再加上白臻獨當一麵的本事,就算是他們想說什麼也反對不了,倒不如歡歡喜喜地參加這場婚禮。

對麵落地鏡中女子身著婚紗,頭頂戴著的銀冠上綴滿寶石,容淩微微有些出神,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竟然真的要結婚了?

然而房門外陳秀的催促已經響起:“淩淩,到時間該出發去教堂了。”

“馬上。”容淩不再多想,走出房間門。

五星級酒店樓下停著一長串轎車,容淩坐在最前麵那一輛,迎接新娘的車隊一路向教堂開去。

明媚的日光下,白色的鴿子在教堂廣場前四處啄食玉米,在車隊靠近的瞬間,振翅拖動肥嘟嘟的身軀飛向教堂屋頂。

容淩從車上走下來,與早已候在教堂門口的白臻不期而遇。

白臻同樣也是一身白色婚紗,隻不過與容淩凹凸有致的身形不同,她更為纖細挺拔。

不用任何的交接儀式,白臻向前朝容淩伸手,五指纖長,莫名讓人覺得可靠。

容淩愣了愣,沒有遲疑,將自己的手放上她的掌心。

刹那間,容淩便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她緊緊握住,二人一起步入教堂中。

清晨的日光從教堂高高的窗口照射進來,牧師漫長的說辭就像是上曆史課般讓人有些乏味,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容淩竟然有些昏昏欲睡,幸好麵上蓋著白色的婚紗,沒人看得出來。

白臻看著她眼皮耷拉下來,指尖輕輕在她掌心輕輕一撓,用隻有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醒醒。”

容淩一個激靈醒過來,這時,牧師的聲音終於振奮起來:“現在,二人新人可以交換戒指,親吻彼此。”

給白臻戴戒指這件事,容淩都不記得自己究竟做過多少次。

每天睡前,為了方便,她都會將戒指取下來,第二天再哄著容淩給自己戴上。

因此,即便是睡眼惺忪,容淩還是準確無誤地將戒指戴到白臻左手無名指上。

與此同時,她眼前一亮,朦朧罩在眼前的婚紗被掀開,白臻俯身落下一個吻。

教堂內響起輕緩舒揚的大提琴音調,窗口白鴿的影子被日光拉得好長。

白臻側頭,正想要加深這個吻,不成想大殿內突然響起一個著急的聲音:“不好了,你們有誰看見夢佳了,這孩子怎麼今天一天都沒出現?”

正被白臻攬著腰吻得暈頭轉向的容淩回過神來,忙將人推開:“夢佳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說話的人正是夏夢佳的親生母親,此刻急得快要哭出來,“這段時間,夢佳就像是變了個人,也不怎麼說話,沒想到今天一早連人都見不著,還以為她來你家了,結果到了教堂一看也沒有……”

容淩一聽,也跟著有幾分急:“你先打電話報警,我出去找她看看。”

容淩說著,便扯下頭上的婚紗,忙要出去。

“等等。”白臻拉住她的手腕,冷聲道,“婚禮儀式還沒結束。”

“現在哪還顧得了這些。”容淩不假思索道,一把甩開白臻的手,忙朝外走去。

白臻一言不發,看著容淩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眸中逐漸冷下來。

.

容淩找了許久,最後在離容家不遠的江邊找到夏夢佳的身影。

她正坐在草坪上,雙手環膝,看著彆的小孩在料峭春風中嬉笑著放風箏,背影裡寫著落寞、

容淩驀地想起,夏夢佳小時候,自己似乎也常帶著她到江邊來放風箏。

一轉眼,曾經跟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表姐的小豆丁也長大成人。

“夢佳。”容淩走上前,輕輕喚了一聲。

夏夢佳聞聲回過頭來,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表姐。”

她鼻頭也不知是因為被風吹的,還是彆的原因,看起來紅紅的好不可憐。

“你怎麼了?”容淩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還是想小時候夏夢佳在自己麵前哭鼻子時候一樣,揉了揉頭頂。

被她溫暖觸碰著,夏夢佳更是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來:“白臻有什麼好,表姐為什麼要嫁給她?”

……

容淩萬萬沒想到,夏夢佳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如此失落。

雖然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夏夢佳和白臻不對付,卻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容淩反問:“我嫁給她,有什麼不好?”

話一出口,容淩自己都愣住了。

原來在她的內心深處,竟然是這樣想的嗎?

夏夢佳也難以置信:“可是表姐你明明討厭她的,不是嗎?”

容淩被問得有些心虛:“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