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2 / 2)

但她若是不走,難不成就任由蘇栩栩這般將自己視若掌中之物肆意玩弄,當一隻被囚在籠中的金絲雀?

容淩左思右想,也沒有得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這一夜,她難得失眠了,翻來覆去地在床榻睡不著。

好在蘇栩栩白日裡政務堆積如山,沒來得及處理,夜裡仍留宿書房,沒有回寢殿之中,自然不知容淩的異樣。

容淩每猶豫一刻,離榮青杉所定下的十五夜晚便更近一刻。

百靈日夜伺候在她跟前,敏銳地察覺到娘娘近來似乎心事重重。

她左思右想,為了讓容淩更高興些,便拿出了自己看家的手藝——做風箏。

正值陽春三月,東風漸起,沉睡了一整個冬的京城也隨之蘇醒過來,宮外的人可以賞花出遊,共赴宴席,宮裡的妃子婢女們出不去,卻也想出自己消遣的法子。

若是往年,這個時候宮中的天空上早已漂浮起大大小小的風箏。

隻是今年聖上病重,哪還有人敢玩樂。

百靈想著娘娘不能出去,在自己宮中偷偷玩玩倒也好,便花了半日的工夫糊出一隻紙鳶,拿到容淩麵前討巧道:“娘娘,您看,這是奴婢專門給您做的。”

她手藝靈巧,做出來的風箏更是活靈活現。

容淩見她眼巴巴盯著自己,也不忍心拒絕,索性放下煩心事,接過來走到花園中。

微風輕揚,拿著紙鳶的百靈一撒手,用不著拿線的容淩跑起來,紙鳶便順著風高高飛到空中。

百靈當即捧場:“娘娘好厲害!”

那風箏借力越飛越高,越過高高的宮牆,在藍天之下,飛得比大殿屋頂上的琉璃瓦還要高。

容淩仰頭看著,心情也不由得跟著變得輕鬆歡快,唇角不禁上揚。

蘇栩栩來到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明媚的陽光灑在容淩的眉眼間,她一臉憧憬地看向宮牆外的天空。

與主仆二人的歡快不同,蘇栩栩的麵色陰沉下來,卻並未走近,一直靜靜看著這幅自己不應該去打破的畫麵。

到了晚膳時候,容淩因為白日興致高昂,連魚湯都多了兩碗。

直到休憩梳洗時,她才終於發現不對勁:“對了,百靈呢?怎麼今夜不曾見著她?”

替她梳洗的宮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來,最後隻得撲通跪倒在地。

容淩斂眸,這才發現這宮人臉生得很:“你不會說話?”

那宮女忙點點頭。

容淩雖平日對身旁伺候的人不熟悉,但她也記得未央宮中是沒有這號人的。

再聯想到百靈突然消失,她瞬間麵色沉下來,對著外邊道:“來人,本宮有話要問。”

“阿淩要問什麼?”出現在寢殿之中的人卻是剛好回屋的蘇栩栩,她神色淡淡道,“直接問本宮便是了。”

容淩抬眸看向她:“你把百靈怎麼了?”

“阿淩放心,百靈這丫頭不守規矩,原本應該送到掖庭去的。”蘇栩栩回答時麵不改色,“隻是本宮念著你與她的主仆情誼,將她送到紫宸殿,伺候尚在生病的聖上。”

她說得雲淡風輕,容淩卻不禁後退了小半步,直到後背抵上梳妝桌。

蘇栩栩這分明是把百靈往死路上逼,容淩抓緊身後梳妝桌的邊沿:“你究竟想乾什麼?”

她眼中的戒備讓蘇栩栩瞬間不悅地眉心微皺:“你對她笑得很開心,本宮不喜歡,阿淩,為什麼你沒有那樣對著我笑過?”

容淩冷冷笑道:“是嗎?”

還不等蘇栩栩回答,她又一臉無所謂道:“那大概是因為,你比她惡心得多吧。”

容淩神色中是前所未有的淡漠。

即便是往日她再生氣,蘇栩栩也從未見過她這般臉色,她不由得有些慌了神,走上前一把抓住容淩的手腕:“阿淩,我隻是想你能夠多看看我……”

多看一看她,不要將目光落到旁人身上,難道這樣的想法也有錯嗎?

蘇栩栩想不明白,她垂眸見容淩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猜到她約莫又要說什麼自己不想聽的話,當即不假思索地堵住容淩的唇。

“唔……”容淩不得不仰著頭,被迫承受。

她的肢體是抗拒的,卻終究抵不過蘇栩栩的執拗。

況且容淩差點忘了,蘇栩栩為了困住她,連下藥讓自己沒有反抗之力這種手段都早已用上,眼下她又有什麼力氣推拒?

從始至終,蘇栩栩都在容淩耳邊重複訴說同一件事。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們能夠永遠在一起,她隻是太喜歡自己而已。

容淩發現自己先前想要與蘇栩栩想要和平共處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眼下的蘇栩栩已經偏執到聽不見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想著如何將她徹底占有。

隻可惜容淩並非一樣物品,而是活生生的人。

就算是蘇栩栩將所有的稀世珍寶捧到她麵前來,但容淩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為了百葉蓮,容淩忍耐到現在已是極致,眼下她不想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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