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1 / 2)

似是小動物的本能驅使,為了討好容淩,小皇帝圍著她打轉,一口一個母後地叫著她。

蘇栩栩也並未阻攔,似乎樂見其成。

容淩當了回便宜娘親,說不出自己是何滋味。

興許是為了拉攏她,小皇帝還趁著無人時湊近容淩耳邊:“母後,朕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哦?”容淩漫不經心回應。

“其實朕不是皇子。”小皇帝道,“我是女孩子。”

容淩心頭一驚,這才發覺這個粉雕玉琢的團子果真是小女孩的輪廓,隻不過自己先前並未識出罷了。

以蘇栩栩的心思深沉,連假孕這種事都能做出來,虛龍假鳳對她而言更不算什麼。

“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叫彆人知道,聽見嗎?”容淩道。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下意識冒出的就是這個念頭。

倘若叫彆人曉得了,隻怕就算是蘇栩栩的地位在朝中早已坐穩,也有幾分棘手。

“嗯!”小皇帝重重點頭。

母後早就叮囑她千萬遍了,她當然誰都不會告訴。

隻不過新的母後不一樣,即便是小孩子,她也能隱隱感知道。

見這個秘密似乎沒有將容淩拉攏道,小皇帝又道:“朕還有一個秘密。”

“嗯?”容淩沒想到她一個小孩子,曉得的東西還挺多。

這大概是因為皇家的孩子讀書識字都比彆人早些,難免早慧。

反正容淩在未央宮也無事可做,倒不如聽她說下去:“朕發現每隔一段時間,母後都會不見……”

容淩眸色一暗,聯想到什麼。

蘇栩栩用來將自己困住的鐲子本就來路不明,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她正思忖著時,從禦書房處理完折子回來的蘇栩栩便撞見一大一小咬耳朵的一幕。

她麵色沉下來,吩咐身旁的婢女:“陛下今日的字帖可練過了?”

不成想小陛下聽見這話,側過頭來:“母後,朕都寫好了。”

“是嗎?”蘇栩栩臉色更沉了,“那就再去寫一個時辰,你長大了,就該多學習些。”

於是,原本還和容淩玩得開心的小陛下不情不願地婢女帶走了。

寢殿中隻剩下容淩與蘇栩栩二人。

蘇栩栩走上前:“你身子剛好,還體虛得很,彆總讓她纏著你。”

“勞太後費心了。”一見著她,容淩唇角原本淺淡的笑意更是收起來。

蘇栩栩眸光垂下來,沒有多說什麼。

她知道容淩還怨著自己,即便她已經變得和過去不大相同,恨意不會赤.裸裸地在臉上寫出來。

即便如此,乖順的容淩卻並沒有讓蘇栩栩覺得滿足,她反倒是隱約覺得少了什麼。

心頭第無數次生出躁意,蘇栩栩不想在容淩臉上看見這疏離的神色,不假思索地吻住了她的唇。

讓她眼尾發紅,讓她哭泣,讓她求饒,唯有這樣,蘇栩栩才能撫平心中的躁意。

她想要的不是木頭一樣的容淩,而是活生生的容淩。

隻是那個鮮活的容淩,卻被自己一手摧毀。

枕榻之上,二人烏發糾纏,分不清彼此。

即便天氣漸涼,容淩還是難以抑製地出了一身薄汗。

溫存過後,蘇栩栩帶著涼意的薄唇抵在她耳垂處:“再過幾日就是重陽節,你許久未曾出門,不如陪本宮一起赴宴可好?”

“但憑太後安排。”容淩啞著嗓音回答,竭力不讓自己的聲線發顫。

三年前消失的皇後突然回到宮中,晚宴上,眾人皆是驚愕。

不過容淩沒有母族依仗,既沒有人替她出頭,商討新帝登基後容淩的封位之事,也無人敢追責容淩失蹤究竟為何。

這些官員隻眼睜睜地看著容淩坐在當今太後身旁,無論要吃什麼,都由太後親自夾到她碗中。

這陣勢,哪像後宮姐妹,分明就是……

蘇栩栩冷眼掃過座下諸位,便無人敢多看。

正當宴席快要開始前,太監通報道:“國師到——”

容淩下意識抬頭,看到走進殿中的男子一身黑衣,其貌不揚。

大周皇宮內何時多了位國師?容淩心頭不解,卻見他走上前,對著蘇栩栩行禮:“參見陛下,參見太後。”

“國師請坐。”蘇栩栩一聲令下,男子才坐在了離皇位最近的下首位置。

看來眼下他在朝中的地位不低。

容淩沒有錯過,男子的目光曾在自己手腕處的鐲子上短暫停留。

這個發現,叫容淩不由得捏緊手中的銀筷。

想來就是這人助紂為虐,幫了蘇栩栩的大忙,容淩唇角不由得噙上一抹冷笑。

她曾在人妖神三界都生存過,難免通曉些看相之術,這人明明是忠義之相,卻將自己坑得如此之慘。

不知該說是蘇栩栩本事太大,還是他道心不夠穩。

容淩哪裡還吃得下東西,借口殿中悶得很,自己要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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