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殺戮(1 / 2)

馬小萍批評自己待客不利的話劈頭蓋臉罩過來,容淩走出來心虛地將臥室門掩上。

向來在馬小萍麵前伶牙俐齒的她竟然沒想出反駁的話來。

鳳習徽溫聲道:“不礙事的阿姨,讓阿淩好好休息。”

始作俑者反成了好人,容淩好不委屈。

她癟癟嘴:“對啊媽,既然韋姐姐願意做,就讓她做嘛。”

“真是把你慣得沒邊了……”馬小萍說著,話音戛然而止。

她瞪圓眼,看見容淩鎖骨間像是紅梅一樣的一串痕跡,在睡衣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然而容淩絲毫沒有察覺,還附身從茶幾的果盤裡抓出一把糖:“媽彆光說話,吃糖。”

馬小萍哪還吃得下,她眯起眼睛,看看外麵陽台上擇菜的鳳習徽,湊近容淩,用隻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有對象了?”

容淩心頭一驚:“媽你說什麼呢,我每天這麼忙,哪有什麼時間談戀愛?”

殊不知因為做賊心虛,她的演技太差,馬小萍一眼看穿。

她又小聲道:“就算是談戀愛不給媽說,你也得等到婚後才能……你你你……”

馬小萍急了。

她知道自家閨女兒有出息,賺得到錢不說,長得也是萬裡挑一的漂亮,可男人的話信不得,哪有婚前就把自己交出去了的?

但眼下再說這些也無事於補,馬小萍隻得問:“對方是怎麼認識的?多大年紀了,家裡多少人,是本地還是外地的?”

容淩被她問得毫無招架之力,幸好鳳習徽突然走進來問:“阿姨要留下來吃飯嗎?您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菜?”

馬小萍這才如夢初醒,她才想起自己就是過來送菜的,回去還得做飯和接孩子放學。

她忙站起來:“不用做我的飯小韋,我這就回去,辛苦你幫我照顧翠兒了。”

“不礙事的。”鳳習徽將她送到門口,還有要將馬小萍送下樓的趨勢。

馬小萍忙擺手表示不用:“我走了,小韋你先忙你的,不用送了。”

她步伐匆忙地走了,樓道內都是馬小萍急匆匆的腳步聲。

鳳習徽折回屋裡,容淩正往鏡子前一照,才發現了端倪。

她忙滿臉不樂意地埋怨鳳習徽:“都怪你,這下被我媽發現了,該怎麼辦才好?”

“阿姨知道了?”鳳習徽問。

“隻知道一半,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容淩怎麼覺得,鳳習徽的語氣裡似乎隱隱還有期待呢?

她湊過去,小心翼翼道:“我跟你打個商量,這事兒能不能先彆讓我媽知道?”

“嗯?”

鳳習徽側過頭來。

她漆黑的眸子中情緒難辨。

容淩自己都不禁覺得這番話太過渣女,她伸手挽上鳳習徽的脖頸撒嬌:“哎呀~你知道的嘛,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對這種事總是不太能接受。”

容淩怕嚇著她。

鳳習徽正理好香椿,她慢條斯理地洗乾淨手,用毛巾擦了擦,反問容淩:“哪種事?”

容淩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纖細的腰已經被一把摟住。

鳳習徽的吻輕車熟路地落到容淩唇瓣上:“這種?”

她的唇瓣向下移:“還是這種?”

容淩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她唇瓣微張著,向是一條因缺水而瀕臨窒息的魚。

這具身體已經對鳳習徽的親密很是熟悉,隻需她輕輕挑.逗,就能泛濫成災。

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也用不著欲拒還迎。

容淩伸手攬住鳳習徽的脖頸,被咬噬得嫣紅中泛著水光的唇瓣湊近她耳邊,輕聲呢喃道:“你想要哪一種,就是哪一種。”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容淩的午飯算是沒戲了,隻能早早吃晚飯。

鳳習徽的手藝在床上床下都很好,清明前摘下的香椿嫩芽,被切碎和嫩豆腐拌在一起,隻需要一點香油,豆腐清香和嫩芽的醇香相宜得彰。

香椿炒蛋的滋味也是與眾不同,春天的氣息全都被藏在裡麵。

容淩沒有多少力氣,卻還是努力在吃。

畢竟一年吃香椿的季節也就隻有這麼兩周,等過季了想吃都吃不到,難怪馬小萍繞遠路也要專程送過來。

吃完飯鳳習徽就該回去了,容淩千叮嚀萬囑咐,下次可不能在馬女士麵前露了餡兒。

直到得到鳳習徽的保證,容淩才放了心。

.

隻可惜紙包不住火,容淩再遮遮掩掩,也敵不過馬小萍白天晚上琢磨著這事兒。

這天,馬小萍送完小兒子到學校,坐在公交車上,聽見身後兩個中年女性聊天。

“現在時代不同了,你沒聽老李說嗎,上次他送自己出國,嘖嘖,人家外麵的年輕人葷素不忌,有男的喜歡男的,女的喜歡女的,這算什麼事兒?”

“風氣都讓外頭這些人敗壞了。”

馬小萍豎起耳朵尖,當做奇談聽,又聽到其中一位女性話頭拐了個彎兒:“不過有句說句,女的要真跟女的在一起,倒比結婚伺候照顧男人好多了,互相照顧也不是不行……”

“可不敢這麼說,前兩年我還聽說有兔子被抓起來……”

馬小萍不是蠢人,原本當閒話偷聽,聽著聽著,她聽出味兒來。

再想想自己翠兒,從小都沒見她跟男生處過,也沒像彆家閨女兒被男人騙得昏頭昏腦。

馬小萍原本還暗自慶幸自家女兒是個冷靜清醒的,現在想通了,頓時如遭雷擊,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能回過神,甚至連坐過站都沒有察覺。

還是到了終點站,售票員提醒她,馬小萍才如夢初醒,拎著買回來的菜下車了。

回去一整天,馬小萍越想越不是味,吃過晚飯,她咬咬牙,到容淩家去了。

容淩下班回來,剛洗過澡著,正打開電視當背景音看書呢,突然聽見敲門聲。

隔著門聽見是馬小萍,容淩打開門:“媽,你怎麼來了?”

馬小萍沒有回答,心事重重地走進去。

沙發上整整齊齊堆疊著剛收下來的衣服,托盤上茶杯圍著茶壺倒扣著擺放。

以前住村裡的時候,馬小萍去容淩三奶奶家,知青韋宜佳就是這樣收拾的。

馬小萍頓時確認了,她一臉凝重:“你老實跟我交代,你那個對象是不是就是你韋姐姐。”

容淩愣了愣,她沒有辯駁,點了下頭。

馬小萍頓時紅了眼:“怎麼會這樣?早曉得當年就不該讓你和她走得近,這人看著正經,誰知道心裡在盤算什麼,現在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被帶壞了。”

“媽你聽我說。”容淩忙解釋,“我跟韋姐姐是自願的。”

“真的!”她無比肯定,“你還不了解我嗎?要是我不樂意,誰騙得了我?”

容淩說得不無道理,馬小萍反倒冷靜下來。

原本容淩以為她要說些重話,沒想到馬小萍隻是深吸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她又道:“你們倆也注意點兒,彆讓其他人知道了。”

這下輪到容淩愣住了:“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我不說這個還能說什麼?”馬小萍白了她一眼,“要是我叫你們兩個分開,你會答應?反正說多了也沒用,我隻能提醒到這裡。等到哪天你成熟了,自然就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看來馬小萍雖然不認可自己和鳳習徽,卻接受了事實。

容淩瞬間心情多晴轉陰,她上前挽住馬小萍的胳膊:“媽你放心,韋姐姐她對我很好的,你不是都看到眼裡的嗎?”

馬小萍輕哼一聲,沒有搭理她的話。

既然馬小萍都知道了,容淩更放心大膽地將人往家裡帶。

起初馬小萍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日子久了,還會主動打電話讓容淩帶上韋宜佳到家裡吃飯。

容淩不禁懷疑鳳習徽對馬小萍是不是施了什麼妖術。

到了年底,一家人還要回老家祭祖。

春節在外頭打工的人一窩蜂返鄉,大包小包,車站裡擠得水泄不通。

容淩沒有察覺到,身旁的鳳習徽悄然用法術劈開一條道,她一直往前走,甚至都沒有被擠到。

到了鎮上,容淩竟然又撞見了老熟人。

倒不是多麼巧合,隻是司機停車的地方正好在陳浩傑家門口。

他家過去的矮小的房屋被推倒,修成三層的小磚樓。

一下車,樓前的畫麵卻不是那麼和諧,在容淩記憶中尖酸刻薄的孫秀芳竟然抹著眼淚和另一個年輕些的女人對峙。

她邊哭嘴裡還叨叨:“老娘活了大半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我家兒子我支使他乾嘛就該乾嘛,輪得到你個外人指手畫腳?”

女人也不甘示弱,她手捂住腹部,睥睨著孫秀芳:“那你兒子怎麼不跟你過一輩子算了?我都嫁給他,他就和我是一家人,你才是外人,有什麼資格管我家錢花哪裡去了。”

孫秀芳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不是急著趕路,容淩真恨不得抓把瓜子邊嗑邊慢慢看。

不過沒看也不影響,到了第二天,馬小萍去鎮上趕集,遇到熟人聊一聊,想不知道鎮子上發生了什麼都難。

原來和孫秀芳對峙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陳浩傑娶回來大半年的媳婦兒。

當年高考,成績已經下滑到倒數的陳浩傑連預考都沒過。

孫秀芳找關係讓他上專科,陳浩傑也沒去,而是南下打工了。

原本一出去就是六七年,陳浩傑似乎也沒回來的打算,孫秀芳急了,要死要活地將人叫回來,又逼著陳浩傑去見媒人介紹的對象。

現在,對象算是成了,孫秀芳卻請了尊大神回來。

一開始還相安無事,等她兒媳婦懷上孕後,矛盾就爆發了。

孫秀芳看得女人仗著懷有身孕,支使自己乾這乾那,不過陰陽怪氣幾句,對方反而不乾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白白叫鄰裡看熱鬨。

聽鎮上的人說,孫秀芳不好惹,她兒媳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隻怕往後日子還熱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