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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嬌氣反派 淞宴 10897 字 2024-03-06

路昉笑了:“他也要敢去。”

謝芸錦記起方二狗剛才在他麵前快要屁滾尿流的樣子,頓時忍俊不禁。

也是,他那樣的二流子,恨不得繞著解放軍走。

天際收走最後一絲霞光,昏暗的鄉間小路沒有燈,謝芸錦拉著男人的衣角,垂首分辨他邁出的腿,一步步跟著要去踩他的鞋後跟。

直到路昉突然停下來,謝芸錦一時沒刹住,整個人往他背上撞。

“啊,乾嘛突然停了……”

男人笑著看她,線條分明的臉躲在陰影裡,隱約可見。

謝芸錦莫名弱了氣勢,慫巴巴地解釋:“我看不見呀,又不是故意踩你的!”

路昉沒好氣地輕笑出聲,然後又無奈地歎了口氣,在她麵前蹲下:“上來吧。”

“你的傷真的沒事了?”謝芸錦不確定地問道。她趴在男人背上,手臂隔開兩人的距離,說完話還提了提氣,仿佛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重量。

“嗯,愈合得差不多了,再換幾次藥就行。”繾綣的聲音繞在他的耳畔,幾縷發絲順著微風撓著他的後頸,路昉深吸口氣,隻覺得剛才的決定有些失策。

小姑娘雖然瘦,背起來沒有重量,但身體又嬌又軟,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擾得人心神不寧。

“怎麼弄的呀?”謝芸錦隨口問道。

路昉腳步頓住,順著她的話,腦海中浮現出炮/火連天的場景來。

謝芸錦微怔,還以為他扯到了傷口,從他背上跳下去:“要是不方便說就算啦。”

路昉在黑暗中看著她,沉默了許久,謝芸錦晃了晃他的衣角,那處衣料下的皮膚被她有意無意地撩過,他幾乎立刻摁住。

“其實不是手臂。”男人的聲音又低又沉,雖然答非所問,卻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是這裡。”

他握住她的手,順著腰側往上走,然後停在胸口的位置。

謝芸錦渾身一震。

……

回到知青點,謝芸錦往院子裡走,耳邊卻聽見一陣嘈雜的動靜。

她皺起眉頭,抿住唇思考片刻,然後踮起腳悄悄地過去,聽到了兩個人壓著聲音的爭吵。

“王水秀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那方巾最多隻值兩塊!”

“不可能!謝芸錦可說了,那是她爸爸在海市買的,不算票都得搭十五,你跟我說隻值兩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她說什麼你都信?人大小姐花錢都沒概念怎麼會記得這個?再說了,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誆我?”

“馮和平你最好把剩下的錢都交出來,不然我就把你昧糧食的事告訴大家夥!”

“行啊!彆忘了這事兒還是你起的頭,到時候全揭發出去,我看你討不討著好!”

“……要不你告訴我你賣給誰了?我去把少我們的錢要回來?”

“你傻了吧?到黑市誰會告訴你真實身份?”

“那你跟我說那人長啥樣,我去縣城蹲他!”

“……”

裡頭的動靜大了,謝芸錦忙躡手躡腳地走回宿舍。

王水秀在她之後,見她剛從外麵回來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芸錦你去哪兒了啊?”

謝芸錦不答,反而抱怨道:“你洗澡怎麼這麼慢呐!我都想睡了!”

王水秀將手中的臉盆放到地上,不好意思地說:“一時沒注意,不然我幫你望風吧?”

“算啦,我太困了,明天還有很多活兒要乾呢!”

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王水秀稍稍心安,又討好了幾句。

謝芸錦換了衣服上床,心裡冷笑一聲。

看我不抓你個現行!

……

京市軍區大院的一棟房子裡,勤務員拿著一封信走進院子,衝正在練拳的中年男子行了個禮:“首長,有您的信!”

中年男子撈起石桌上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擦了擦汗,伸手接過:“臭小子的吧?”

剛下班的江玉英聞言,快步走過來,一把抽過他手上的信,心急道:“快讓我看看!”

路朝手心一空,笑著搖了搖頭:“看把你急的,不差這一會兒。”他坐在石凳上,端起搪瓷杯咕嘟嘟地喝了大半,又咂摸地道,“我閉著眼都知道他寫了什麼,無非是現在職責在身,無心考慮婚姻之事,且他為人沉悶無趣,不想耽誤人家姑娘,讓咱們死了這條心。”

末了,衝自家媳婦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說的沒錯吧?那臭小子是不是這麼寫的?我就說上回直接告訴他人家姑娘的名字,反正都在一個地方,就算沒那意思也能互相照應一下。你倒好,說什麼怕傷了人姑娘的麵子……”

“路朝。”江玉英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看丈夫,又看看信。

“怎麼?”路朝見狀,神色凝重起來,“路昉出什麼事了?”

雖然任務細節不能透露,但他也聽到一些消息,知道路昉這次的任務凶險,回來後狀態不好。路朝一直不敢告訴把這件事告訴自家媳婦,怕她聽了跟著擔心。

想到這裡,路朝又問了一句:“路昉怎麼了?”

江玉英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語氣中卻是帶著驚喜:“你兒子自己找了個媳婦兒!”

路朝:……啥?

……

“白及苦澀微寒,可以收斂止血,消腫生肌。”

謝芸錦蹲在地上,往煎藥的爐子裡添了點柴,聽陳廣福這麼一提,她歪著頭回憶了會兒,開口道:“我記得以前媽媽跟我講過,古代的公主洗澡用的澡豆就添了很多藥材。除了白及、還有白芷、白術、白茯苓、白附子!用這樣的澡豆沐浴,不僅可以美白,還能細膚呢!”

陳廣福聽得冷哼一聲,睨著她道:“從小就不學點好的。”

他為人固執板正,雖然有時候說話不中聽,但卻沒什麼惡意。謝芸錦並不當真,隻是麵上卻耍脾氣道:“怎麼啦?女子愛美天經地義!有人研究衣食住行,怎麼就不許人琢磨養顏啦,都是民生,做什麼區彆對待!”

陳廣福說不過她,笑罵了一句:“一肚子歪理。”

謝芸錦輕哼一聲,把爐子熄了,用手巾墊著把手端起瓦罐。三碗水煎成了一碗,她將藥渣全部過濾掉,剩了碗琥珀色的湯汁。

“成了,您試試?”

謝芸錦熬得是自己琢磨的安神方子,雖然大體和醫書上的一致,但她稍微改動了幾味藥,本來隻是寫著玩,但陳廣福看了以後卻認真幫她調整了一下劑量,說這方子可行,更適合虛煩失眠,心悸不安的人。

陳廣福最近正好有些短覺,便做了她的“試驗品”。

一副藥下肚自然不可能立竿見影,陳廣福卻皺起眉,警告地看她一眼:“太甜。”

他不喜甜食,這姑娘怕是埋怨他最近的嚴厲,變著法地討回來呢!

果不其然,謝芸錦得逞地彎起眉眼,笑嘻嘻道:“怕您覺得太苦,特意放了花蜜。”

陳廣福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有這麼個外孫女,怨不得聶老也拿她沒辦法。

這時,門外有人大叫:“陳老頭!陳老頭!我和我娘來啦!”

陳廣福的臉又板了起來,吹胡子瞪眼:“去把院子曬的藥材都收起來,方安進那小混球來了,彆給他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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